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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撈人,可是門學問

我在東歐當?shù)範?/a> 醒后一支煙 3193 2021-05-14 17:22:59

  雨木有下,氣氛卻也不怎么融洽。

  醫(yī)學院所屬轄區(qū)派出所的所長辦公室中,隔著一張辦公桌,兩個大男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愿再開口。

  端坐在辦公桌后的所長李紅軍,一大早去了趟醫(yī)學院,帶回來了一個暴打老師的兇惡學生。把那小子關進了拘押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尚未來得及喘上口氣,就接到了分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打來的電話。

  說是有個朋友想從他這邊撈個人出去。

  撈人這種事,不敢說天天有,但也是三天兩頭的事,李紅軍自然是見慣不怪。

  再說了,這種事也能為所里增加些額外收入,當所長的肯定不會拒之門外。

  但前提是,不能涉及刑事案件。

  放下了電話,李紅軍在心里面將所里拘押著的幾個操蛋玩意捋了一遍,結合分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的面子,大致梳理了一個底線價碼,然后便坐等這位朋友的登門造訪。

  這位朋友并沒讓李紅軍等多久。

  但見了面之后,卻讓李紅軍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朋友想要撈的人,居然是他剛從醫(yī)學院帶回來的那個暴打老師的兇惡學生。

  就事論事。

  單純的打架斗毆,不管場面大小,只要沒有人被打死打殘,那么都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今天帶回來的這小子可不能等同于普通的打架斗毆。

  學生打老師,本就是天理難容。

  而且,那位挨打的老師還是個外國友人。

  一個小時前,他去醫(yī)學院帶人的時候,當著人家醫(yī)學院的院長已經(jīng)拍了胸脯做了承諾,如此惡劣行徑,必須加以嚴懲。

  還他么收下了人家的兩條……

  咳咳,這事跟香煙無關。

  主要還是因為性質太過惡劣。

  人家醫(yī)學院的院長不是說了么,要是處理不公的話,那位外籍教師很有可能把事情捅到大使館去,一旦演變成外交事件,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王副大隊長也真是。

  打電話之前怎么就不能先問個清楚呢?

  辦公桌前。

  項云龍聽過了李所長的婉轉托詞,但依舊保持著一副淡然自若胸有成竹的姿態(tài)。

  昨晚上,項方舟那個小王八蛋居然以斷絕父子關系相要挾。

  知子莫若父。

  項云龍雖然清楚自家兒子根本不會做出這種決絕之事,但他也明白,這事要是沒辦好的話,爺倆三個月的冷戰(zhàn)恐怕是躲不掉的了。

  膝下就這么一個獨子,項云龍可不想在兒子的心中留下這么一塊陰影。

  只是,楊寧這小伙子犯下的事并不算小,這撈人的難度……

  當時,項云龍是一點把握也沒有,只能答應他家兒子,當老子的一定會盡力。

  一大早,項云龍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敲開了南城分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王海的辦公室房門。

  聽完了項云龍的陳述,王海呵呵一笑,拍著項云龍的肩,說了句:“這事好辦得很?!?p>  早在王海還是個片兒警的時候,項云龍便跟他成了朋友,在王海十好幾年的升遷道路上,項云龍更是沒少出力。

  如此關系,那王海定然不敢糊弄項云龍。

  只不過,分局上午有個會,王海必須參加,所以就先打了個電話,讓項云龍先過來跟李所長見個面,他那邊等會議一結束便立馬趕來。

  有了王海的謀劃點撥,項云龍自然是底氣十足。

  僵持了五分鐘。

  李紅軍終于按耐不住。

  “我說,這話我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了吧?不是我李紅軍不給王大隊面子,實在是因為這案子太過特殊,性質極為惡劣,我要是就這么讓你把人給領走了,出了事,誰來負責?”

  項云龍微笑不語,只是掏煙敬煙。

  八塊錢一盒的綠長健,那可是當代香煙中的頂級存在。

  比起醫(yī)學院院長送給自己的一塊八一盒的大重九,直接甩開了三條街。

  但,李紅軍還是將項云龍敬過來的煙輕推了回去。

  項云龍也不在意,淡然一笑,收回了煙盒,抽出一支,自顧自地點上了。

  “稍安勿躁,李所長,王海他馬上就到?!?p>  “王大隊來不來都一樣,辦不了就是辦不了!”

  項云龍噴了口煙,輕笑應道:

  “你僅聽一面之詞,當然辦不了,但等王海到了之后,再聽了他那面之詞,或許這案情就會發(fā)生了轉折?!?p>  一面之詞?

  李紅軍只覺得心頭突突了幾下。

  莫非這案子另有隱情?

  ……

  大學生,天之驕子,理當享受特殊待遇。

  于是,楊寧被關進了派出所唯一一間單人拘押室。

  木有窗戶,木有座椅,也木有床鋪,甚至,連盞燈都木有。

  可臭蟲跳蚤之類,卻是一樣不少。

  后悔了么?

  楊寧自問自答,暗自點頭。

  沖動是魔鬼!

  但既然已經(jīng)擁抱了魔鬼,就不該那么輕易地放過了道森這個狗娘養(yǎng)的。

  還是揍輕了。

  不過,他也算是盡力了。

  原主兄弟留下的這具肉身頗有些中看不中用,一雙拳頭才捶了那么幾下,便已是皮開肉綻。看來,等出去之后,還需要加強訓練才是。

  至于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楊寧不敢多想。

  昨晚上,當他痛扁完道森那個狗娘養(yǎng)的之后,是跑還是扛的抉擇令他矛盾了好幾秒鐘。

  跑,倒是干脆。

  但早晚還得被抓回來。

  與其是背負逃犯罪名而乞求僥幸逃脫,倒不如坦然面對泰然處之。

  在下定決心選擇后者之時,他還想起了上輩子的一個案例。

  同一家醫(yī)院另一個科室的一名同事,被倆醫(yī)鬧給暴打了一頓,其傷勢,比起眼前的道森是只重不輕,但法律對那倆醫(yī)鬧的最終處罰只是拘留十五天,賠償醫(yī)藥費一萬塊。

  十五天。

  自己完全能夠扛得下來。

  而將來的發(fā)財戰(zhàn)場,大A二級市場,并沒有規(guī)定說被拘留過的人不允許參與交易。

  正因如此,他才端出了一副一人做事一人當,老子惹的事老子扛的姿態(tài),環(huán)抱雙臂,傲然挺立,淡定自若地等待著院校保衛(wèi)科干事的到來。

  但隨后,種種跡象表明,自己似乎大意了。

  倆禮拜的拘留很有可能只是個起步價,搞不好,在這起步價上再加上個誠實價也不是沒有可能。

  誠實價……

  那可就不是拘留了,而是拘役,或者是勞動改造。

  即便如此,也絕不后悔!

  誰讓咱上輩子跟了那么一位導師呢?

  為了國家利益,為了祖國氣節(jié),連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必在乎這一兩百天的自由呢。

  ……

  王海終于趕到。

  進了門,二話不說,先從項云龍的提包里掏出兩條綠長健,甩在了李紅軍的辦公桌上。

  “見了面就是朋友,事情辦得成是朋友,事情辦不成,還是朋友。再說了,這玩意在咱們看來值錢得很,可對人家項老板來說,連場毛毛雨都算不上,拿著,就當是我送的?!?p>  礙于領導的面子,李紅軍不再推辭,輕嘆了一聲后,將那兩條綠長健放到了辦公桌下的柜子中。

  “老李,咱先不說撈不撈人的事,我想問你一個工作中很常見的問題,倆人打架,一個是街坊鄰里家的好孩子,而另一個是忒欠揍的小流氓,這種事,擱在了你這邊,該如何處理呢?”

  李紅軍稍一蹙眉,正要回答。

  王海呵呵一笑,擺手止住。

  “我知道你的答案,但我的話還沒說完,就剛才的案子,巧了,先挑釁惹事的還是那個小流氓,你說,你又該如何處理呢?”

  李紅軍沉思了片刻,試探性問道:

  “王隊,聽你這話的意思……醫(yī)學院那個挨了打的米國佬是個欠揍的貨?”

  王海玩味一笑。

  “欠不欠揍,我不便直接下結論,但這貨絕不是個好東西,我那邊已經(jīng)得到了好幾封檢舉信,說他在師大任教期間,誘騙過好幾個女學生。”

  李紅軍陡然一怔,脫口而出:

  “還有這事?”

  王海彈了下煙灰,抽上了一口,重重吐出胸俯中煙霧,轉頭看了眼項云龍。

  “項老板家里的公子哥,如今也在醫(yī)學院讀書,他親眼看到過令他非常憤慨的一幕,一個米國佬,扯下了插在他宿舍房門上的**,然后扔到了地上,不單用腳踩,還往上面啐了口唾沫。”

  李紅軍的表情忽地凝重起來。

  “王隊,不要再說下去了,我知道我該怎么做,我這就去收集證據(jù)……”

  王海微笑著送上了一連串的反問:

  “你去收集證據(jù)?明察還是暗訪?醫(yī)學院的領導會配合你嗎?那邊的學生敢相信你嗎?”

  李紅軍為難道:

  “可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我這邊也不好辦呀?!?p>  王海摁滅了手中煙蒂,站起身來,踱到了辦公桌前,俯身看向李紅軍。

  “三日內,我這邊會為你準備好所需要的人證物證,你這邊只需要盡快將那小子送到看守所去?!?p>  李紅軍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了王海的用意。

  送進看守所,便是表明了自己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至于三天后的翻案,那也是基于客觀事實,跟什么撈人不撈人,沒得半毛錢的關系。

  安排妥當之后,王海和項云龍并肩走出派出所。

  路上,王海繼續(xù)安排道:

  “檢舉揭發(fā)信我來操辦,你那邊讓小舟約上幾個要好同學,吃頓飯,喝場酒,一人編上一段話,再按上個手印,這人證物證不就齊全了嘛!”

  

醒后一支煙

章說很重要!   兄弟們可別吝嗇,狠勁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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