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p> “詭異之主?”
魚盼盼在被這樣的氣息威懾之后,率先發(fā)出了自己的疑惑聲。
“詭異之主!”
一塵聽后卻更懵了,他來到這片西方世界,許多東西都只見其形,不得其名,甚至還有許多的詭異根本聞所未聞。
與自己自幼生活在這片灰霧籠罩之地的大妹子相比,認知無疑是差了一大截。
魚盼盼在認真地體會了一陣之后,眸子里閃過一道凝重,遂緊接著出聲道,但一開口,就把一塵給驚住了。
“我們現(xiàn)在所待的這個巨大生物,被我們魚人族喚做枯藏,乃是這些邪祟專門煉化那些,難以被它們附身的生物的地方?!?p> “但眼下這道氣息的來源,卻是一道名為詭異之主的存在?!?p> “而枯藏,是詭異之主的坐騎。”
“值得一提的是。”
“當(dāng)年我們魚人族中的大巫女,曾與一只騎著枯藏的詭異之主發(fā)生過一次大戰(zhàn),但即便是她,也不是詭異之主的對手。”
我。
一塵聽罷,徹底地懵了。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可是明明他還沒動手,這主人就出來了。
而且,單單是這坐騎的毒氣便已經(jīng)如此厲害了,那號稱連魚人族的大巫女都敵不過的存在,又究竟得多么恐怖??!
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帶著兩個女人。
難道,硬著頭皮闖出去?
隱隱之間,一塵突然感覺四周險象環(huán)生,稍有不甚,便會直接帶著眾人墜落在深淵之中。
此時出去,最大的可能性,也許只是羊入虎口而已。
可一直待著這里,卻也不是個辦法,保不齊先前那詭異的毒氣,過不了多久便會蔓延過來,他能保全自己,可若想要完完全全地保護好這兩個女人,實在是沒有太大把握。
怎么辦呢?
一塵蹙著眉頭,心中不斷地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
而在這時,一旁的畫中女子看著一塵如此的作態(tài),突然出聲道:
“恩公,興許我能帶你們逃出去。”
嗯!
此言一出,一塵當(dāng)即精光涌現(xiàn),可一道疑惑卻隨即盤在了他的心頭,這個女人若真的有如此本事,又怎么會被困在這里。
畫中女子窺得了自己恩公臉上的疑色,隨即作答:
“當(dāng)年我無法逃走,乃是因為這片區(qū)域,有一道比之詭異之主更為恐怖的存在坐鎮(zhèn),所以我的某些畫道之力用不出來?!?p> “而如今,那道存在離開了這里,而我又幸得恩公拯救,所以自然是能夠逃走。”
畫道!
更為恐怖的存在!
還離開了這里!
畫中女子接連給出的三個信息,讓一塵的心神再度一沉,而當(dāng)務(wù)之急,逃出去比什么都重要,他便暫時又將某些念頭收了起來。
“有勞姑娘了?!?p> “恩公不必客氣?!?p> 哼!
魚盼盼在心頭不由又冷哼一聲,她欲要出聲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感覺對于當(dāng)下的局面而言,實在是不太合適,而且,這個畫中女子也著實是他們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于是,她又只得艱難地吞咽了下去。
叮!
未名聲音突然響起,在一塵和魚盼盼瞪大的眼眸之中。
那畫中女子身上光茫涌現(xiàn),身體又搖擺了那么一陣,一道虛空之門便兀自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恩公,請進去吧!”
雖然一塵感覺自己被畫中女子的一番操作,給秀的頭皮發(fā)麻,但事不宜遲,他還是懷揣著一道巨大的疑惑,背著魚盼盼直接邁了進去,嗖的一下,身形便消隱了。
這個女人竟然恐怖如斯!
為何我這個非同一般的小圣人到了這里,連絲毫的空間之力都使不出來,她三下五除二,竟造出了一道這么大的虛空之門。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竟然有這么大。
不對,她的本體是一幅畫。
可到底是什么來頭,才能使出這么秀的操作??!
絕對!
我先前的那道猜測,絕然是不會錯的!
一塵還沒來得及多想,一陣恍惚之后,便被眼前豁然開朗的一幕完全地充斥了腦海。
這么快就出來了?
而更讓他覺得生活充滿希望的,其實是身旁的畫中女子,緊隨而來的一番話。
“恩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如果有方向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p> 聽著這番話語里的滿滿柔情,一塵不由大為感動,這幸福來得也太過突然了一些。
可在通過自己的圣人之念一番探查,確定再也不曾陷在如先前那般的詭異之地以后,他沒有選擇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關(guān)心起了,先前她給出的三道信息。
“敢問姑娘,是否識得一道被人稱之為畫圣的存在?”
他轉(zhuǎn)過頭,緊盯著那位絕美女子的面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柍隽俗约盒闹凶畲蟮哪堑啦聹y。
無論是他最初從畫中女子發(fā)出的求救聲中,所觸到的奇特感覺,還是她后來化身成人之后,有意散發(fā)出來并為自己所捕獲到的某些東西,都無形中促成了自己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再聯(lián)想起,當(dāng)日書圣所說的,畫圣以畫道入圣,前往了西方化解灰霧之劫,從此再沒有回歸人間。
以及,她先前所展現(xiàn)的畫道之力。
這一樁樁,一件件,也只有眼前這位本體是畫卷的奇妙女子,與畫圣有著某種隱秘的聯(lián)系,才能夠解釋的通這樣的不解之緣。
“既然恩公想要知道,那我便說了?!?p> “我確實與他極為相熟,只是,不知道恩公與畫圣是何種關(guān)系?”
一塵聽罷之后,看著她眸子閃過的驚疑,和一絲不知因何而起的沉重,便直接開誠布公地答道。
“我曾拜于他當(dāng)年所待過的虛空觀中。”
“只不過,他入的是內(nèi)門,而我入的是外門?!?p> “而且,還曾在他的二師弟書圣和三師弟兵圣手中,接受過某種傳承?!?p> “另外,其實我來到這里,從某方面來說,也是受了畫圣的師父,虛空觀主他老人家的囑托。”
對于一塵而言,眼下簡直是與畫卷女子拉近關(guān)系的天賜良機,自己既成了她的恩公,而她又與那死去的畫圣看著關(guān)系極為親近的樣子,于情于理,自己都不應(yīng)再有絲毫隱瞞。
而當(dāng)他把各種原委,完全地道出之后,那畫中女子徹底地驚住了。
原本面色略帶清冷的她,頓時涌現(xiàn)出了無盡柔情,那種感覺,竟像是漂泊在外的浪子,突然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她隨后更是原原本本地道出了自己的來歷。
但一塵從來不料,倆人竟會有如此奇妙的緣分。
按照畫中女子所言:
她叫洛瑤,乃是畫圣選擇以身化道,應(yīng)劫而死之后,所遺留下的畫卷之靈。
只不過在離開畫圣,獨自在這西方世界漂泊的她,一直沒有尋到什么好的歸宿,只是日夜與孤獨黑暗為伴。
可就在她萌發(fā)心志,欲要前往畫圣口中那片還未曾受到詭異侵蝕的東方世界,尋到他那兩位同為圣人的師弟,將自己僅剩的力量奉獻給他們時,卻不幸地被那道極為恐怖的存在鎮(zhèn)壓了。
然后直接又被囚禁在了那怪物的體內(nèi),在里面度過了無盡歲月,直到今天。
洛瑤言畢,一塵不由感到頭腦有些發(fā)怔。
得知一切因由的他,在為了倆人的遇見感到慶幸的同時,卻也不自禁地生出了兩道更深的驚疑。
畫圣所謂的應(yīng)劫而死,到底是什么劫難!
而那道極為恐怖的存在,又到底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