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路在何方?
面對當(dāng)下如要被人榨干的困境,一塵不禁欲要對天悲呼一聲,誰能想到,自己才從山精的身上繼承過來了山精之力,正欲要在這云夢澤中大展拳腳之時,竟然直接就栽在了這里。
最讓他感覺絕望的是,那些捆在他身上的白色絲線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越是掙扎反而捆得越加的緊了。
難道就只剩下無能狂怒了嗎?
然而,就在他真的欲要爆出怒氣的時候,那白毛少女像是吸飽了一般,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舌針,甚至打了一個飽嗝。
隨即,她丟下了一句令一塵感到非常無語的話便離開了。
“你的血,比這個丑八怪的好喝。”
一塵與那猙刑不由對視了一眼,互相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酸與無奈。
他曾是道界的先天圣人,受萬人吹捧,如今卻成了她人的口中之食。
他曾是龍界的猙刑大人,受百族敬仰,現(xiàn)在卻也成了這鬼地方的階下之囚。
命運,就是這么地難以捉摸。
彼時,詭異的洞穴之內(nèi),一塵想著自己如今面臨的困境,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頭大。
難道自己就沒有其他可以逃離的辦法?
漫長的煎熬時間過去了,他又等來了白毛少女的進(jìn)食,但令一塵感到無奈的是,無論他說些什么,那白毛少女也基本不加理睬,仿佛就光顧著薅他的羊毛,來了就是一頓吸食,吸完了直接就走。
第二次,第三次。
在第四次,一塵覺得自己快要被榨干的時候,他突然窺到了白毛少女身上的一處異樣。
她身上的白毛竟然有部分變成了黑色。
難道這便是她吸血的目的?一塵不禁生出了一道這樣的猜想。
但是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只能朝這個方向努努力了,否則一旦讓那白毛少女再薅完了下一輪羊毛,自己真的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等等!”
“我能幫你恢復(fù)生機!”
在白毛少女再度欲要離開之際,一塵扯著嗓子艱難地嚎出了那么一聲,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記賭注。
賭對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若是賭輸了,那便可以直接宣告死亡了。
終于,在他那緊盯的眼眸中,白毛少女的腳步終于是慢了下來,繼而轉(zhuǎn)身回頭凝視著他。
“我可沒有騙你,不信你看!”
一塵話音剛落,連忙引出一道青煙出來,隨即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送到了她的面前供她欣賞,又或者說是把玩。如同面對主宰自己死亡的君主一般,他緊盯著那白毛少女的臉色,每一道眼神,乃至每一道細(xì)微的變化。
他緊盯著她將自己那沾滿白毛的指頭,慢慢地抬起,然后與那青煙開始試探著觸碰,謹(jǐn)慎,疑惑,放松,再到最后那一抹如同花朵一般綻放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然而,就是一塵以為自己得救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恐怖日子,似乎才剛剛來到。
自從知道自己能夠使出青煙這種秘術(shù)之后,那白毛女妖便將自己像個寶貝一樣日夜帶在身邊,吃飯喝水,甚至連同睡覺也不放過。
“你這是想干什么!”一塵無比駭然地看到她。
彼時,一片鋪滿了花瓣與毛毯的石床之上,那白毛少女正神情冷淡地看著自己,但一塵卻從她的舉止中嗅到了危險,既然她選擇將自己帶到這里,莫不是陪睡?
“我需要你的這道青煙幫我破開一些詛咒,所以,哪怕是你睡覺的時間也不能停歇。”
“詛咒?”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啊!”
“別廢話,你給我趕快上來,否則,小心我吸干你的血氣?!?p> 面對那白毛少女的強大壓迫,一塵只得聽從了命令,但隨著自己與這白毛少女的關(guān)系漸進(jìn),他還是忍不住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個,母皇,在下冒昧地問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螻人?”
可是那白毛少女聽罷卻沒有給出答案,反倒言語之中顯出了一絲不快。
“不該問的不要問。”
于是,吃癟的一塵只得將疑惑再度深藏心底,同時,那個關(guān)于事畢之后能不能放自己離開的念想,也被自己給抑制住了,可隨即白毛少女的一番話,卻讓他猛然一驚。
“今夜我在對抗詛咒的過程中,也許一不小心可能會發(fā)生什么異變?!?p> “所以,如果你能保證青煙不會斷絕的話,我勸你早點睡覺?!?p> “否則,若是被嚇到了可別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
白毛少女的言語依舊冷淡,可一塵卻從其中窺得了不尋常的意味,‘詛咒’和‘異變’這樣的字眼更是讓他心中一寒,這云夢澤中有太多他難以想象和理解的事情了,所以,他也早已見怪不怪。
為了活命,似乎此時乖乖聽話睡覺才是正道。
于是一向膽大心細(xì)的他,只得暗自念起自己在靈隱寺當(dāng)那三個月的和尚之時,所習(xí)得的化念佛經(jīng),隨即閉目休息起來。
但愿自己能正?;钸^今晚吧!
夜深了,大澤中的妖魔鬼怪開始躁動起來,幽靜的洞穴深處,一塵正被死死地縛在了床上。
可就在他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卻像是在自己臉上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一個激靈便欲醒來。
但是,他忽然想起那白毛少女在自己臨睡前的警告,只得依舊裝作昏睡的模樣,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又引起了什么不良反應(yīng)。
為了活命,他只得佯裝不知,繼續(xù)艱難地忍受著那種異樣感受,但卻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
這怎么像是有人在用靈巧的小舌頭,在舔舐自己一樣?
他娘的,不是真的是那白毛少女在舔自己吧!
她不是在對抗詛咒嗎?難道失敗了!一塵無比駭然地想道。
所幸,那種舔舐的感覺過了一陣又消失了,而就在他慶幸自己沒有異動的時候,一陣極其猛烈的撕咬突然又開始了。
那如同猛獸一般的撕咬是如此劇烈,以至于一塵在那一瞬間,不單感覺到那一直捆綁著自己的白色細(xì)線被咬斷了,一個念頭也慕然生了出來:
這個白毛少女,定然是異變了!
一塵猛然睜開雙眼,卻無比駭然地見到,那少女已然變得雙目通紅,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如同云夢澤中那些詭異生物一般無二的氣息,通體的白毛更是無限延展,宛如成了一只魔蛛的巨網(wǎng)。
更令人感到究極恐怖的是,它那巨大的撕咬力在咬斷了自己身上的束縛之后,仍然沒有住口的意思,更是欲要一口朝著自己軀體的某個部位直接咬下。
那甚是尷尬的部位,竟然是自己的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