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是被冤枉的!”
長樂宮,朝堂之上,對話不止,而本該上演的致命殺局,也不知為何突然變成了一出感情戲碼。
殿下甲士林立,高手如云,可他們吃著眼前的瓜,只覺得快要忘記自己到來的初衷。
“大王,您相信我,此人根本就是滿嘴胡言,我與他根本就沒有半點瓜葛!”
琴王聽完林美人的解釋,突然疑惑地望向一塵,卻見其臉上顯出一抹憤慨。
“想不到你久居這深宮內(nèi)院之中,不過短短數(shù)年,便將我倆的感情忘的是一干二凈!”
“當年我與你一見鐘情,雖無夫妻之名,卻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你口口聲聲說答應我等我回來,想不到再見你時,你竟愛上了別的男人,甚至還成為了宮中的美人!”
“我可真是錯看了你??!竟還傻傻地想要與你白頭偕老,說到底你只是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賤女人!”
“所以,我發(fā)奮圖強,四處拜師,就是為了報曾經(jīng)的奪愛之仇!”
“你!”
“你真是胡說八道!”
“我十八歲入宮,之前也根本就不認識你!”,林美人不甘地反駁道,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夜的白大師,突然就成了刺殺琴王的刺客,而更突然地是,他竟然說與自己有舊情!
“你還死不承認?”
“好!”
“你既然油鹽不進,而且也已知曉了我的心聲?!?p> “可就怪不得我了!”
林美人聞聲一怔,這番話她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你的左胸口有顆痣?!?p> “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p> “你敢脫嗎?”
轟!
一塵最后的這番‘胸口有痣’的論調(diào),宛若一記實錘轟在眾人心上,竟連胸口有痣都知道,最主要的是還具體到了左右,這林美人平時包裹得那么嚴實,除了與她有染之人,誰還能知道這些事情。
但如今這個男人竟然信誓旦旦地全說出來了,還問出了‘你敢脫嗎’這樣的話,誰敢不信?
“你們!”,琴王的臉上突然地顯出一絲不甘的怒意來,難道自己堂堂帝王,竟然將別人碰過的女人奉若瑰寶?
“大王,大王!”
“您不要信他??!”
“我乃是處子之身,您是知道的?。 ?p> “處子之身又如何?”
“我都能習得這清心肅魂、煥發(fā)生機的異術,你自己也暗中修有魅術,如果借助法術,修復一個處子之身又有何難?”
“何況為了進宮,你連舊愛都能拋棄,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你!”,面對這個白衣男人的強大逼迫,林美人快要被逼瘋了,這個男人裝起他的舊愛來,真的是一點都不含糊,可是,可是。
她的左胸真的有顆痣?。?p> 如今的她是真的悔!那夜怎么色誘了這么一個貨色,現(xiàn)在,他將還欲要將自己坑死在這里。
“好了,你還有何話說?”,琴王信了。
魅術,黑痣,包括眼前男人如假包換的神情,都由不得他不信。
他剛欲發(fā)號施令,卻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一點寒芒頂住了喉嚨,而那不過片刻的疏忽,便已被劃下了一道血痕來。
“這位俠士,為愛復仇的俠士,本王敬重你是條漢子?!?p> “但是這既然是你們二人之間的仇怨,又何必牽連到本王身上,不如你就此罷手,本王也可以既往不咎?!?p> 琴王面對危局,為了自己往后的快樂日子,以及那些他怎么也聽不夠的淫樂,他低聲下氣地說道。
“哼,與你無仇?”
“若不是你聲名在外,若不是你橫刀奪愛,我又豈會成為那被負心之人?!?p> “這!這可怪不得本王我??!她們都是貪圖本王的權勢,自己湊過來的,本王只是沒有拒絕而已?!?p> “要怪,要怪她們自己是個賤貨!”
“俠士,為了這種女人你又何必苦苦執(zhí)迷不悟?”
“天高海闊,美人眾多,還是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為好?!?p> 見話題終于被自己引至這一步了,裝神弄鬼之術早已爐火純青的一塵,此時的心間像是想起什么,再度一動。
“哼,話雖如此,可我這些年付出的真心,歷經(jīng)的磨難,誰來補償!”
“本王,本王補償你?!?p> “來人,快,快去取各類奇珍異寶來?!?p> “不用了?!?p> “嗯”,琴王聞聲一滯,還以為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卻突然見到此人一手持戟,一手從襠內(nèi)掏出一個儲物的靈空錦囊來。
“去,把奇珍異寶裝在里面就行。”
“這。”
“裝多少?”,侍者有些惶恐地問道。
“裝滿!”
“對,對,裝滿!”
很快,那個眾人眼中的情場傷心人,在他們瞪大的眼眸中,再度將那收獲滿滿的靈空錦囊,放回了自己襠內(nèi)的內(nèi)側口袋里。
“俠士,你看這補償可還滿意?”
“滿意是滿意,但是,如今大殿之下盡是高手,我又如何脫身?”
“退下,爾等速速退下!”琴王高聲呼道,眼前自己的性命即將無憂,又豈能因此而功虧一簣。
“不行,你得備車讓我出去?!?p> “好!速速備車,備最上等的獸車!”
“不行,你還得與我同行,送我出城?!?p> “這?!?p> “你放心,我乃是有情有義之人,既得了你的好處,又豈會卸磨殺驢,你送我出城就行?!?p> “而且,如今我既得了這么多寶貝,尋找新歡還來不及,又豈會給自己再惹得一身麻煩?”
“這樣,既然你信我不過,我也信你不過,你我共同與這朝堂之上立誓,你許諾不追究我,我許諾絕不殺你。”
“好!”,琴王像是被說動一般,終于答應了,兩道清脆的誓言在這金碧輝煌的長樂宮大殿中久久回響。
“讓開!”
“爾等讓開!”
第一句是一塵講得,第二句是色令智昏的琴王講得。
于是,在這對初看像是劫持與被劫持者,細看像是倆兄弟的搭檔配合下,倆人很快便御著獸車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城門。
身后數(shù)不清的高手始終緊跟著,但最終還是阻止不了城門大開的命運,可那獸車剛沖至了城門外,琴王的面色剛欲一喜,城外無盡的沖殺聲便響徹了起來。
“你!”
“我?”,面對琴王醒悟后的不甘質(zhì)問,一塵苦笑道。
“我只是立誓我不殺你,但我阻止不了別人不殺你??!”
有琴王在手上,這場攻城的戰(zhàn)役似乎結束得特別快,而一塵將那長樂城的禍亂之源交出去,又確定了那幾個跟隨自己奇襲的兄弟并無大礙后,便再也沒有管后面的事情了。
至于那林美人,反正自己把坑給她挖好了,她爬不爬得上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只是在用心地感受著身上那兩樣東西的存在:靈空錦囊還有神行符,而在那無比的滿足之中,甚至使得他不禁想要尬詩一首。
任他身后風和雨,我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