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以退為進?”
一塵心緒剛起,卻見那俏麗女子仍然有話要說。
“我的父親可是這豢龍氏的龍主,如果你點頭答應(yīng)的話,我說不準可以讓我的父親不吃你哦!”
她用自己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等待著他后面的動作。
一塵聞罷,雖然不敢多想,卻從她那話中嗅到了幾分生機,也似乎是最后的生機了??赡乔嘻惻右娝嫔q豫,便馬上起身要走。
這!
他馬上不斷發(fā)出嗚嗚的怪叫之聲,并瘋狂地點起頭來。
“哈!你答應(yīng)了!”,她見狀眸子更為清亮,便立刻將他口中塞得極為嚴實的草團取了出來。
“這樣子,不如我們今晚就成親吧!”
“噗!”
一塵聽后差點噴出一口血來,這部落女子也太豪放了吧!
“怎么,你不愿意?算了,那還是把你煮了吃了?!?p> “等等!”,見那希望觸之即逝,他連忙急聲挽留道,與此同時,心中一陣狂喊也傳了出來。
這里的部落女子,怎么他娘的除了交配,便是吃人??!
“其實我也并不是反對這門親事,只是,只是成親是門大事,還是要循序漸進??!”
“循序漸進?不是倆人去帳篷里躺一晚上就行了嗎?”
“額”,一塵無言,這種簡單又粗暴的方式,他也是頭一次聽說。
“你這男人,怎么婆婆媽媽的,你既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們豢龍氏就喜歡直接一點的”,說完那女人作勢又要把他的口塞起來。
“等等,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既然要成親,起碼得有一些了解?!?p> “最少我們也得彼此認識一下,走個過場吧!”
一塵急得汗都冒出來了,當下之局,無異于懸絲獨立,一招不慎,便要陷入滿盤皆輸?shù)牟焕车亍?p> “也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們是該要簡單認識一下。”
說罷,那個女人,在一塵瞪大的眼眸中,竟欲去扒拉他的褲子。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說要認識一下,那我先驗貨?。 ?p> “驗貨?”
“是??!不驗貨怎么知道你活好不好,活好才有利于種族繁衍啊,我們豢龍氏能夠屹立萬年不倒,靠的就是強大的繁殖能力?!?p> “來,讓我先驗一驗。”
一塵頓時驚恐萬分,只覺這高手過招,實在是招招致命,于是連忙哭聲勸阻道。
“這個,這個太深入了,我們還是由淺入深吧!比如,比如交換我們的名字,還有家世這些?!?p> “名字這些有什么好了解的,日后不就知道了嗎?”
“這,這有利于我們的感情迅速升溫,有好的感情,活才能好?。 ?p> 看著那女人一副不大聰明的樣子,他頓時想到了自己那喜歡裝神弄鬼的恩師,值此危急局面,似乎也只有召喚龍應(yīng)景附體才能有一線生機了。
“哦,你說的也有些道理?!?p> “我叫百山靈,是這里豢龍氏龍主的女兒,也是這片土地上,唯一擁有自由擇偶權(quán)的女人?!?p> 彼時,漆黑如墨的夜里,連月色都消隱起來,那口熱氣騰騰的大鍋處,一個鳥人廚師正不耐煩地叫喊道:
“靈靈,你還要多久?我這鍋底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該下肉了。”
“馬上,就快了?!?p> “好了,到你了,你快說,不要耽誤我們晚上辦正事?!?p> 一塵聽著這女人的催促聲,只覺脊背有些發(fā)涼,這怎么直接就被趕鴨子上架了,面對當下之局,他的腦中一陣思緒躍遷。
不如先從了她,待成親之時才擇機跑路?總不可能辦正事的時候還被這靈索捆住吧?
借助拖延的這些時間,一塵似乎真的窺見了一抹希望。
“我叫白一塵,乃是唐國人士?!?p> “因身負師命,在前往太悠國的路上,誤入了一堵昏黃氣墻來到此處?!?p> “嗯,昏黃氣墻?”
那原本不大聰明的百山靈,神情頓了一頓,而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面色變得煞白,竟一下子飛閃了出去,
“父親,不能吃啊!此人有毒!”
聽到百山靈鬼叫般的聲音,鳥人們的舞蹈驟停,面龐不約而同地顯出無比驚恐的神色。
唯有那百山靈口中的龍主壯著膽子,對著自己的女兒再三確認道:
“靈靈,你是說此人感染了靡氣?”
“是??!我先前與他交談,他竟然說自己是穿過了那堵靡氣墻才來到這里!”
“既然如此,想必他早已被靡氣纏身了,如果我們吃了他,難保不會一起跟著中毒??!”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先前還帶著一頭鳥,現(xiàn)在連鳥都不見了?!?p> “小子,我問你,你真的是從外面闖進來的?”
“是啊!”,一塵看著眾人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漸漸有了判斷,他們似乎很怕那堵昏黃氣墻,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靡氣,既然如此的話。
“先前,我乘著坐騎誤入此處,無比艱難地才從那靡氣之中逃生,連我那坐騎也被毒死了?!?p> “咦!”,眾鳥人見那個男人親口承認此事,更是驚得不能再驚。
“先前我見此人活蹦亂跳也沒多慮,可不想他竟是那藏毒之體,所幸我們還沒有吃他?!?p> “如若不然,我們部落可都要遭殃了?!?p> “既然不能吃,那便只能”
一塵聞聲,似猜出了他們所想,面色也變得欣喜起來,所幸自己賭對了,這幫鳥人因為對那靡氣十分畏懼,看來就要放了自己。
然后他還不料。
“燒死他!”
“免得他禍害人間,趕快燒死他!”
......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你們不能殺我,我沒有毒??!”,一塵連忙爭辯起來,但眾人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
“真當我們是傻子嗎,你說我們就信?”
“你自己都說你的坐騎已被毒死,那你又豈能無事?”
“想必你定是早已毒根深種,只是一直隱而不發(fā)而已?!?p> “還是燒死他吧!已絕后患?!?p> 鳥人說完,便欲將火把投擲去。
“別啊!我于你們有大用?!?p> “我能帶你們掙脫靡氣!”
一塵最后的一句怒嚎,終于是勸下了眾位鳥人。
“你真能帶我們逃出這里?”,龍主期盼地盯著他說道。
“你要知道,我們豢龍氏可是被這靡氣困了快大半個月了?!?p> “而且,那靡氣可不是一堵墻那么簡單,它早已聚成了一個封閉的環(huán),甚至還在日益縮小當中?!?p> “龍主,別聽他胡言亂語了,我看他定是想趁機逃跑而已,還是一把火燒死他算了!”
一塵見那豢龍氏龍主似乎被他說動,連忙乘勝追擊道:
“諸位不妨給我?guī)兹諘r間,讓我證明自己是無毒之身。”
“你們再想想,我既能安全入內(nèi),自然是有自己的倚仗,想必帶領(lǐng)諸位安全離開也是不難。”
彼時,篝火處清脆的樹枝烤斷聲不斷傳出,鳥人們都陷入了默然,面色之上,更是閃過一道分明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