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五個故事我已經幫你完成了,第六個故事,你自己來寫吧!”
“什么?什么‘第六個故事’?”于錦凡從夢中驚醒了。
那詭異的聲音太過真實,以至于他睜開眼睛后腦中一片空白,足足用了兩分鐘時間才回過神來。
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為什么會躺在一片花叢中?
還在做夢嗎?
他趕緊坐起來,這才發(fā)現自己不僅“睡臥花叢中”,還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給圍了起來。
“這是牡丹花嗎?”他看著那一大朵一大朵粉色的、紅色的花,沒忍住自言自語道。
“什么啊!這是月牡花!”
一個女人尖厲的嗓音從他背后傳來,讓他感到背后發(fā)麻,深度不適。不過,月牡花,怎么那么熟悉?
“就你認識這些花嗎?我覺得‘牡丹花’也很好聽,我以后就叫它牡丹花了!”
又一個女人豪邁的聲音從他的頭頂澆下,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夢還沒有醒嗎?”他邊想邊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讓他發(fā)出一聲慘叫。
圍觀的人群當中出現一陣騷動。
“是不是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摔到腿了?”
“你先別動,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咱們煦華市這救護車的速度也太慢了。”
“今天參觀的人多,堵車了吧!”
“才一千多人就能堵車??!”
“……”
聽著這些女人吵吵鬧鬧的聲音,讓他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打暈重新躺下。
不過,現在是在做夢嗎?怎么感覺不像呢?煦華市?……
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風是真的,花香是真的,耳邊的吵鬧聲是真的,腿上的疼痛感也是真的。
可這里是什么地方?昨天晚上,女朋友病了,他早早就陪著她睡下了,而且是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怎么睜開眼就躺在了這個鬼地方?
聽她們說話的意思,他還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他抬起頭,睜開眼,看到周圍連棵樹都沒有,他是從哪里掉下來的?
身邊還有人在為“月牡花”和“牡丹花”爭吵不休。他想起來了,“月牡花”是經常在他寫的小說中出現的花名,其真身確實是牡丹花。
而剛才她們說的“煦華市”,也是他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一個城市名。
難道,他穿越了?穿越到自己寫的小說里來了?
小說里確實可以這么寫。男(女)主角本是名作家,寫著寫著就把自己寫進了小說里……
他想站起來,可是剛動了一下就有兩個女人彎下腰來要攙扶他,她們身上的香水味和花香混合在一起,讓他覺得反胃。
“跟沒見過男人似的,這么著急往上貼??!”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都可以做人家媽了!”
于錦凡的頭真的要炸了,他不明白這些女人圍著他干什么,又為什么發(fā)出這樣的爭吵。就算他穿越到自己寫的小說中,小說中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節(jié)。
他推開扶著他的兩個女人,自己站了起來。這時,站在他左邊的一個約摸四十多歲的女人把臉扭向一邊,與剛才嘲諷她的人吵了起來。
“你酸什么酸?你不也是因為見到帥哥才賴在這里不走的嗎?只不過自己斤兩不夠,站不到我這個位置上而已?!?p> 聽到這里,于錦凡的臉都要綠了。敢情這些女人都是因為他這張臉才圍在這里嘰嘰喳喳的!這樣看來,他即使穿越了,也還是原來的他,沒有變樣?
老實說,他的臉確實值得她們一觀,更何況還是“躺在花叢中”這么妖嬈的場景。他的身材也沒得挑,從小練習防身術,大學時便兼職做健身教練,如果不是早早交了女朋友,名草有主,現在不知道要徒增多少煩惱。
他醒來時,身下壓著一個黑色背包,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但里面或許有什么秘密武器,所以站起來時,他就順勢把背包背上了。
他快速掃了一眼周圍的女人,有十一、二個,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多歲,美則美矣,卻不是他的菜。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條觀景小路上。
那些圍著他的女人繼續(xù)跟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在他們身后,一個女人面無表情地蹲下去,把他剛才掉下來時壓折的幾株鮮花扶起來。為了將它們固定住,她抽出自己運動鞋上的鞋帶,把幾株花靠攏在一起纏住,然后用手輕輕撫摸著那些花瓣。
于錦凡看見后,剛要向她走去,卻聽見有車開過來的聲音。
“救護車來了!”有人喊道。
是救護車來了,但是救護車后面還跟著一輛警車。
他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都看向警車的方向,看著警察和醫(yī)生同時從車上下來,又一同向這邊走來。
“煦華市的公安系統(tǒng)比較簡單,行政上還是局長、副局長、分局長、大隊長等職務,警銜只分為G、U、A、R、D,意為守護。D警只是普通刑警,G警基本全是特警?!?p> 于錦凡迅速在腦海中搜索著自己曾經在小說中對于煦華市警察的描寫。
“除此之外,還有最厲害的‘X警’。X警從來不穿警服,也不會輕易表明自己的身份。堪稱‘警界神探’。”
現在向他走來的三名警察都穿著淺綠色長袖襯衫,系著黑色領帶。那是他在小說中給他們設置的警服。根據剛才那些女人說的什么“參觀”、“堵車”之類的話,應該能判定出這些警察是在執(zhí)行安保任務,否則也不會穿得這么隆重。
不過看他們三個大男人也不是為了湊熱鬧才過來,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三名警察走在醫(yī)生前面,在距離于錦凡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帶頭的一名年紀略長的警察問道:“聽說這里有人受傷了?”
于錦凡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所以只是站著不說話。
而那個站在于錦凡身邊、體態(tài)豐腴的女人笑著對警察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十二個人一組到這邊參觀月牡花,突然聽到身后‘咚’的一聲,回頭便看到這個小帥哥躺在地上,還暈過去了。我們擔心他受傷,所以才打電話叫了救護車?!?p> 年長的警察名叫廖志河,今年三十九歲,是煦華市新區(qū)分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也是一名A警。他看著于錦凡,問他有沒有受傷。
于錦凡搖了搖頭。他從幾位警官的眼神中能看出,他們在審視他。
果然,廖志河身邊的一位隊員又開口了,讓他把證件拿出來看看。
他身上有證件嗎?
于錦凡比警察都更加懷疑自己的身份。他打開背包,從里面找出一只黑色錢夾。他沒有把錢夾拿出來,而是在背包里面打開,真的有張身份證。
他把身份證抽出來自己先看了看,那確實是自己的身份證,照片、姓名都相同。不同的是出生年月和住址。
他變成了煦華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