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南郊,榕樹林。
五六十臺面包車從四通八達的公路下來,紛紛停在榕樹林外。
為首一輛豪車車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肥頭大耳的胖子,叼著雪茄走了下來。
他叫肥龍,威武堂的堂主。
據說當年螳螂拳稱霸全場。
身穿紅色西裝,腦滿腸肥的他,用帶著金戒指的手指夾著煙。
周遭幾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也都紛紛的走了過來。
“堂主,這邵家還敢跟咱們擺堂口,真是活膩了!”
“就是,這小子也不知道從那里弄來個高手,竟然把膠皮打廢了,這口氣決不能咽了?!?p> “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威武堂的本事?!?p> 周圍幾個武館館主都露胳膊挽袖子,露出花臂紋身。
兇神惡煞的看著遠去寂靜無聲的榕樹林。
“我倒要看看,會有多高。”
肥龍吸了口煙,冷哼道。
一眾人馬浩浩蕩蕩向前走去。
可剛剛走進榕樹林,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那里。
正是退出武道的邵家當家人,邵慶生。
“邵當家,還真是有魄力,約我踢堂口,就來了你一個人嗎?你這是準備拜入我門下嗎?”
肥龍瞇著眼睛環(huán)視左右。
這偌大的樹林里,竟然只有他一個。
“肥龍,今日擺了堂口,就是和你威武堂不死不休,但主角不是我,正主在里面呢,有沒有膽量隨我進去?”
邵慶生冷哼一聲,轉身就往樹林里面走。
“小心點埋伏?!?p> 肥龍微微皺眉,暗自低語了一句。
這才揮手,帶著大批人馬向著里面走去。
寂靜的榕樹林,腳下只有踩斷樹枝的咔咔聲。
五六百人成包圍狀,一路向著里面又走了百余米。
終于,他們看清了,遠處一棵大榕樹下,擺放著一個板凳。
四平八穩(wěn)的板凳上,倒扣著一個白瓷碗。
這也就是立下的堂口。
只要肥龍的威武堂,有人將這碗踢碎,那就是踢了堂,輸的一方就要徹底退出江湖。
至于板凳后面,靠著大榕樹樹干的位置,還有一個八仙椅。
此刻,陳錚正靠在椅子上,手持茶壺翹著二郎腿。
率先到達的邵慶生則疾步走到陳錚身后,負手而立,也就不再說話了。
“你是誰?”
肥龍皺著眉,好奇的看著陳錚。
這個小子他沒見過。
“廢了膠皮的人?!?p> 陳錚冷聲道。
“好小子,膽子不小,還敢承認,你可知道膠皮是我肥龍的人,動了他就是和我威武堂為敵,天涯海角,老子都弄死你!”
肥龍臉上橫肉直晃,冷聲喝道。
“你們威武堂動了我的工地,我自然要和你們不死不休,說吧,誰指使你們這么干的?”
陳錚依舊一臉淡然,身后幾百人在他眼中好似無物。
“原來是你替楚喬那個賤人出頭!”
肥龍這才知道原委,冷笑著說道。
“我原本是想靠智慧的,看起來,不行了!”
如此辱罵自己的老婆,陳錚火往上涌。
緩緩起身的他,目光之中帶著一股戾氣。
原不想自己動手,可現(xiàn)在不親手弄死肥龍,他咽不下這口氣。
“跟老子逞英雄,我看你有多能打,兄弟們,給我一起上,把堂口踢了!”
肥龍沉著臉,他可不準備單挑。
揮手下,數百名門徒一擁而上,向著陳錚沖了過來。
人頭攢動,猶如一股洪流。
數百對一,這基本上都不用過多思考,陳錚身后的邵慶生都不由面色一變。
眼見對方已經來到陳錚面前,可他依舊立在那里,動也不動。
“嗖!”
破空之聲襲來。
一支弩箭,從陳錚后方射了過來。
直接沒入了泥土之中,只剩箭尾。
“是……官家的……”
近前一人,看得清楚,赤紅色的箭尾乃是官家箭的標志。
這可是戰(zhàn)部專用的硬弩,洞穿里極強。
“嗖嗖嗖……”
不帶反應,箭雨如柱般落下。
密密麻麻的箭雨,將幾百人的周圍全部包圍,硬生生將他們困在中間。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人群之中的肥龍,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
此刻,遠處密林,已經沖出大隊人馬。
身穿紅色盔甲的他們,數量足有過千人。
背著硬弩,面色冷峻,手中刀刃,反射著寒光。
“犯上作亂,驚擾公主,還不跪下受死!”
千余名禁衛(wèi)軍齊聲怒喝,聲音好似炸雷。
“冤枉啊……我們就是踢堂口!”
“我們沒有犯上……”
亂箭之中的門徒們,紛紛丟掉腰里藏著的家伙,乖乖跪倒在地。
對于這突然出現(xiàn)的禁衛(wèi)軍,他們除了恐慌別無其他。
畢竟,他們手中可是握著生殺大權。
一個犯上作亂,足夠將他們全部宰了。
除了這些威武堂的人,站在陳錚身后的邵慶生也愣在原地。
他自然知道,這可是獅王親女,公主護衛(wèi)。
親衛(wèi)出現(xiàn),也就證明公主就在不遠的地方。
再看站在那里惠然不動的陳錚,這些親衛(wèi)明顯是幫著他的。
那他是如何調動公主親衛(wèi)的,邵慶生不敢想。
因為他實在是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