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秋，聞道歲既。心多惱煩，不能靜平，是以煢影訪秋出危樓達(dá)庭，欲訪高賢于院夜也。不期愿失如意，只堪游四圍之境覽秋。折途處有菊黃楓丹、寒花凋葉，頗具秋意，鹿豕雖愚，敢不為醉。強(qiáng)顏賦詞，以記秋色，兼寄不言之情也。
余辭危樓，借以除煩。取御風(fēng)，棄驥鞍。訪蓐收，拜高賢。偏于日傾，專于月彎。穿林墨之幽徑，過月白之高天。于是樓靜，盡散人煙。但聞得，鶴唳茂林琵琶奏，蛩鳴瑤階古弦彈。予謂秋神，狀之何然？
秋神啟唇，西風(fēng)嘯焉。煙云聚斂，其色慘淡；日晶天高，其容清蘭；拂也刺骨，其氣栗冽；吹也零落，其意弗歡。予聞秋語，膽顫心寒。復(fù)著衣裳疾行之，披蒙茸，履巉巖，登畫樓，穿雕欄。俯九州之體勢(shì)，察乾坤之陸川。
于是九轉(zhuǎn)，其音駭然。高樹森森，搏夜歸之征夫；老鵲磔磔，駭晚盜之躍鳶。屏翳風(fēng)也，起周景之噌吰；川后波也，響魏莊之鏜鞳。飄乎縱體以神游，浩乎驅(qū)身以任遷。精移神駭，忽焉思散。
余心稍舒，神下云端。星殘燈滿，月遠(yuǎn)無憐。思耿耿而難寐，夜沉沉而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