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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上神之后

第二十一章:出征前夕

飛升上神之后 海晏擾擾 3207 2021-04-17 00:25:03

  晏和不敢在下界停留太久,又順手訛了微生遲一些神魔通用的法器靈丹,便匆匆回了九重天。

  天門關(guān)的那個銀袍將軍還在那兒候著,目不斜視。

  晏和問好,他便回禮。

  若是晏和不問,似乎也會假裝沒看見。

  晏和開始懷疑通行令牌是否真的有必要了。

  回了孚寒殿,少不得又要挨禮顏一頓罵。

  禮顏其人,臉是冷的,話是沖的,但心卻是好的。

  看到禮顏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孚寒殿和行囊,晏和頓時感嘆,主復(fù)何求,主復(fù)何求啊。

  說罷又被禮顏白了一眼。

  出征之日很快到來,冷鳴殿和孚寒殿兩殿侍從皆在天門關(guān)相送。

  云汲著的一身黑色勁裝,金紋作飾,手持刀唳,背上又有金羽弓箭。

  晏和仍是一身寬袍素服,看著就像一個拖后腿的主兒。

  禮顏自是一個嘮叨的,飲食起居百般叮囑。

  看著旁邊同樣被劍泫訓(xùn)斥的云汲,晏和突然心生同情。

  這廂說完,禮顏卻和劍泫互看了一眼,然后忽然換了位。

  劍泫向晏和拘了一禮,道:“我們殿下是個傻的,遇到傷了,痛了,病了,也不會叫喊,煩請小殿下留些意,照料我們殿下幾分?!?p>  禮顏向云汲委了委身,說:“我家殿下年紀還小,飲食起居,人情世故一概不會,路上若有個什么得罪了汲殿下,還請殿下寬諒?!?p>  云汲:“…”

  晏和:“…”

  鎮(zhèn)守天關(guān)門,在一側(cè)旁觀的銀袍小將軍:“…?”

  千送萬送,總算是送出了門。

  云汲御劍,晏和坐云,兩相無言,一路向著東海方向前行。

  “…”云汲似有張口。

  晏和:“…?”風太大,聽不清。

  “…我說你為什么不御劍?!痹萍碂o奈靠近來,“坐云太慢了些。”

  晏和坦誠道:“…你不覺得御雙劍飛行看起來很蠢嗎?”

  云汲:“…”

  最后晏和還是上了云汲的刀唳。

  一踩上劍身,刀唳遍隱有哀鳴之音,晏和這才想起,就在五日前,她還冰封過此劍,一時汗顏。

  晏和頓時有種寄人籬下,命不由己的感覺,便好奇向云汲套近乎道:“刀唳明明是劍,為什么要叫刀?”

  云汲腰身挺拔,正色道:“刀是刀,劍是劍,世間萬事并非總?cè)缦胂笾心前銢芪挤置鞯?,有時候我覺得略微越界,取兩者之長也未必不好?!?p>  晏和討好道:“…汲殿下卓思,晏和佩服?!?p>  云汲:“…其實當初只是聽聞眾神腹誹我行事沒有道理,所以給佩劍取了‘刀唳’二字?!?p>  晏和仍然道:“…晏和佩服?!?p>  刀唳輕鳴一聲,很是受用的樣子。

  云汲:“…”

  不禁失笑,原不是在與我搭話,在討好刀唳呢。

  一路疾行,很快到了東海附近,只是雖知流波山距海岸約三萬五千米,卻也沒有個確切的位置。晏和原以為要下劍細細尋找時,云汲卻遙遙指了一處,“在這?!?p>  一座青山,云霧繚繞,綠意盎然,倒與別處倒不同。

  晏和好奇道:“…確聞夔牛所經(jīng)過之處都隨有狂風暴雨,此處水汽雖也充裕,但殿下怎么知道一定是這里?!?p>  云汲卻道:“…我來過。”

  晏和仍有探究之意,但觀云汲此狀卻有不欲多說之意,識相地閉了嘴。

  云汲在流波山腳下了刀唳,兩人便緩緩向山中走去。

  進了山間,更覺流波山露氣濕重,晏和下意識捏了訣去濕,卻是不靈。

  旁邊云汲宛若看白癡:“流波山靈術(shù)不通,你不知道?”

  晏和:“…我的確不知道?!?p>  但現(xiàn)在卻是知道為什么當初天帝不讓她來鎮(zhèn)殺夔牛,晏和向來是以術(shù)法為長,身法劍術(shù)樣樣不如云汲,如今活脫脫是一個拖油瓶。

  察覺到身邊女子萎靡之意,云汲難得出言安慰道:“流波山只有在夔牛在時無法施術(shù),等到鎮(zhèn)殺夔牛時,流波山靈氣流轉(zhuǎn),萬獸奔襲,若是僅有我自己一人,定是難以勝任。”

  晏和用力點頭,很是受用:“明白了,在你鎮(zhèn)殺夔牛前,我只須自保便可?!?p>  云汲:“…”

  雖已至流波山,但二人神力已無,行止處處與凡人無異,尋找夔牛也成了一件困難事。

  兩人山腳走了一周,眼見著天色漸晚,晏和正尋思是否要開口提議找處地方休憩一晚,明日再行時,忽聞得一記空響,

  “咕~”

  云汲:“…”

  晏和:“…”

  偏生正走在山谷間,這記空響在空蕩的山間顯得格外清晰,隱隱還有回音。

  太尷尬了,晏和掩面。

  云汲:“無妨,我們是該去找處…”

  “咕~”

  說罷,一記相似的空響在云汲腹中想起,但更悶沉些。

  晏和:“…”

  看著云汲坦然自若的模樣,晏和不自覺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年輕,臉皮與見識還須多加磨練。

  好在兩人也不挑,揀了處山洞生火便是。

  那邊云汲持了箭去獵一些野味,這邊晏和便開開心心提了籮筐去采些野果。

  流波山仙霧裊繞,水色清冽,又因傳有兇獸作惡,少有人踏足,故而樹繁草茂,靈果神草格外多,晏和采得不亦樂乎。

  眼見得天已全然黑了下去,漸漸看不清藥果的枝葉性狀,晏和這才想起時辰。

  正抬頭,忽覺得遠處有金光閃爍,欲定眼細看時,一支金箭破空而來,轉(zhuǎn)而又從耳邊呼嘯而過,帶下青絲半縷,實實釘在了晏和身后的樹干上。

  晏和愣了。

  來人利落收弓,一雙繡金黑靴從夜色輕快走出。

  正是去狩獵的云汲。

  云汲戲謔道:“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專注還是警醒,那么長條大蟒朝你吐信子,你都沒發(fā)覺,倒是我一拉弓,你就抬起頭了?!闭f罷,越過僵直的晏和,拔下了釘在樹干上的赤金箭鏃,收回囊中。

  晏和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云汲方才說的什么,呆呆地轉(zhuǎn)身過來,就看見一條黑紫色大蟒,蜷曲在樹枝上,正下方草葉叢里還隱隱可見涎水攤攤,晏和莫名地腿軟,原地坐了下去,靈果仙草灑了一地。

  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大蟒兩眼無神,七寸之處有一血洞。

  原來方才云汲出箭是在救她。

  晏和眼淚汪汪,一臉感激望向云汲。

  云汲卻是好笑地看著癱坐在地的晏和:“你怕蛇?”

  晏和思索了一下道:“不怕,只是這蛇因為我死,所以略略跪它一下,以表哀思?!?p>  云汲:“…那跪得也有一會了,我們不妨帶著它回洞,再盡后事吧。”

  晏和:“…不用了,我仔細思量過了,原是它不對在先。萬物相爭,天道無情,大概總是如此的,狐死首丘,蛇料想也是這樣,不如就留它尸首在這吧?!?p>  云汲:“…那你還不起來?”

  晏和:“…我跪麻了。”

  云汲:“…”

  忽聞耳畔一聲低笑,云汲在眼前半蹲了下去,“還等什么呢?我的小殿下?!?p>  明知其人戲謔滿腹,晏和還是乖乖貼了上去。

  山間清泉汩汩,明月高懸,星漢燦爛,偶有飛鳥入林聲。

  云汲身上似乎有穿軟猬護甲一類的東西,硬邦邦的,咯得慌,晏和并不舒服。

  好像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遇見云汲,自己都很狼狽。

  近來自己的確太松懈了些,天族意圖不明,縱不會對自己貿(mào)然出手,但也應(yīng)該萬般小心才是。

  察覺到身上人安靜得似有不尋常,云汲出聲探尋道,“在想什么?”

  晏和悶哼一聲:“…月亮太亮,晃到眼了?!?p>  云汲:“…”

  別的暫且不提,云汲此人,廚藝甚是精湛,便單單是在野外做烤食,調(diào)料也帶得十分齊全,一只野山雞烤得滋香流油,脆皮入味,晏和有些懷疑當神仙辟谷的正確性了。

  所謂食色,性也。神仙常言萬物皆備于我,又覺凡食庸俗,不堪入口,只飲雨雪霜露。但天地靈氣又何曾單單停留在水汽云霧中呢?

  看著晏和入神地盯著手上的剩骨頭,云汲再次忍笑道,“在想什么?”

  晏和沉吟片刻:“…云汲,我覺得你有為帝的天賦?!?p>  云汲:“…請你不要盯著雞骨頭說這種驚世駭俗的話?!?p>  晏和想了想,也覺得甚是不妥,便戀戀不舍地放下了啃得干干凈凈的骨頭,認真道:“父君在世時,常與我說為政為民,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不知民間疾苦,難知世事艱險,比起云泓這般嫡出的嬌生慣養(yǎng)的皇子,我倒覺得你更可有些作為?!?p>  洞中一片漆黑寂靜,山蟲續(xù)續(xù)凄鳴,晏和拾的松木間有雜質(zhì),偶有星火爆出,濺起火光搖曳,洞中兩人亦神情難明,晏和卻覺得眼前男子著這黑色勁裝,將自己全盤隱在黑暗,卻更顯眸中火光熾烈。

  兩人靜默無聲。

  直至晏和都困得快睡過去,云汲那邊才緩緩道:“你呢,你又想要什么呢?”

  “…”回答他的是晏和微微鼻息。

  次日,晏和醒來頓時覺得渾身酸痛,卻覺云汲的披風已經(jīng)披到自己身上了。頓覺這真是傻人做傻事,給寒女御寒,又覺得要是想給披風,早點給多好,不然睡前墊墊,這一覺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洞內(nèi)松火已熄,洞外隱隱有涼風吹來,又有復(fù)燃之意。

  回想昨晚睡前云汲的問話,真是奇怪,自己說他適合什么,他卻問自己想要什么的。

  云汲有為帝之心,這點并不難猜,甚至整個九重天都知道如今二皇子和五皇子共爭儲位,勢如水火,昨晚自己那番言語,也只是隨便說說,緩和一下氣氛,未料及云汲竟然如此認真,看來儲位之爭遠比自己想象得激烈。

  這廂睡夢惺忪,神思恍惚,云汲卻肅然進洞來道:“夔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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