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想不到??!
“勸君莫惜金縷衣!”太子白露齒一笑,讀道。
臺下一片沉默,學(xué)生眼中是茫然,大儒眼中是金光。
太子道:“用詞簡練,短短的‘金縷衣’,便讓我看到了紙醉金迷的皇城繁華富貴!好!”
眾人鼓掌。
他笑了笑,抬手壓了壓,又接著念道:“勸君須惜少年時!”
剛念完,太子白愣了一下,臉龐笑容短暫消失兩秒,然后又迅速被更大的笑容掩蓋:“點題了!并且,前后句形成對比,欲揚先抑?!?p> 太子白目光欣慰望向蠱菲菲。
蠱菲菲張圓了嘴巴,心想:“那個混蛋家伙寫的詩,真有這樣好?”
太子白道:“有花堪折直須折…”
他忽然沒了聲音,神情定定,嘴角喃喃重復(fù):“有花堪折直須折…”
凝神半晌,他又碎碎念道:“莫待無花……空折枝?”
一段深邃往事,浮現(xiàn)腦海,太子心田,遭受深深沖擊。
那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小侍女,太子白一直很喜歡她,但卻不敢表白,直到某天,她突然離開,太子白沒有挽留。
她再也沒出現(xiàn)在太子白的世界。
她嫁人了。
一夜間,太子白長大成人,從此,再也沒缺過女人,同時,也再沒女人,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可逝去的,卻永遠(yuǎn)回不去了。
“這眼淚……怎么回事?”太子白擦了擦眼角淚。
他從這詩中,看到自己穿著金線縫制的龍袍,站在盛開的雪白梨花樹下,輕折一段梨枝,面前悄然空了一個人。
心間被刀狠狠割開。
刀口至今未曾愈合。
他泫然欲泣。
后兩句,竟直接將時間和愛情聯(lián)系,拔高了一個大境界,也不經(jīng)意間觸動了自己內(nèi)心。
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詩?
“這首詩,叫什么名字?”太子白輕聲的問。
蠱菲菲抿著櫻唇,搖動小腦袋:“還沒有名字!”
太子白點點頭,想要開口,但還是搖了搖頭:“好詩呀!”
他其實想把詩名換成小侍女的名字,讓世人永遠(yuǎn)銘記。
但想想人家孩子都能喊自己叔叔了,還是算了。
“你贏了!”太子白輕輕作揖道。
“???”蠱菲菲愣了一下,眼睛逐漸睜大,成滾圓型,不可思議而又一臉懵逼,“我我我…我贏啦?”
她沒法高興,內(nèi)心是極度緊張的。
說話都結(jié)巴了。
音調(diào)也有些大大咧咧,像姐姐緊張時的樣子。
望著手指瓊鼻的粉裙小女生,太子白將手中折扇遞上,“這個送給你!”
他看蠱菲菲的眼神,充滿了空靈。
蠱菲菲傻愣愣接過折扇,神色緩和許久后,才勉強恢復(fù)鄰家姐姐的清冷女神形象。
清冷,且不失優(yōu)雅、柔和。
但臺下角落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儒,此刻卻眼眸微瞇,腦中全是“這詩還沒有名字!”
“這詩還沒有名字!”
“這詩還沒有名字!”
“哈哈哈哈!”
要知道,這詩極有可能名垂千古呀!
我可是菲菲老師啊!
……
……
空羽幽念完詩,口有點渴。
因說話太多,大腦也有點缺氧。
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說話。
腦子也有點迷糊:“對了,我之前想干什么來著?”
他似乎忘記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珍惜時間…”空羽幽細(xì)細(xì)回想,突然腦中閃電一劃,“呀!想起來了,看鏡子!蠱都還有三天,可能就沒了!”
他連忙掏鏡子,并一把扯斷鏡上袖繩。
魚肚袖炸了線。
觸屏開鎖,空羽幽看向靈鏡表面。
【靈界第一美人】:我家父說,蠱都之外的所有人,現(xiàn)在都在等蠱都滅亡!沒人能救!但因涉及秘辛,即便家父位高權(quán)重,也只知道這些了!
話中用了敬語,她沒開玩笑,是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在答復(fù)。
空羽幽放下靈鏡,眼中盡是茫然。
沒有回復(fù)。
……
……
下午四點。
蠱菲菲換了身雪白素裙,手執(zhí)折扇,在空羽幽面前瞎晃蕩。
空羽幽沒鳥她,只耐心等待。
太子白和蒼月老師,還在參觀蠱都的鐘樓,估計至少四點半,才能回來。
現(xiàn)在,空羽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蒼月老師身上,因為,她還欠自己一個約定。
至于弱弱的太子白,空羽幽則不抱絲毫希望。
他都不一定打得過自己。
這時,蠱菲菲又在他面前嘚瑟了一圈,并偏偏起舞。
空羽幽拖著下巴,皺眉看她,道:“行了,你能別瞎轉(zhuǎn)悠了嗎?頭都被你轉(zhuǎn)暈了!”
蠱菲菲愣了一下,小步走過來,在空羽幽眼前晃了晃自己的金扇子:“金絲靈木做的,又是太子白的貼身物品,拍賣價至少一個億!”
空羽幽蠻無語的看著她大大的黑色眼睛:“你啥時候缺過錢?”
蠱菲菲道:“你不懂!現(xiàn)在只要看到這把扇子,我就能立刻想起那幫喜歡吹胡子瞪眼的大儒,看我那種可敬佩可驚訝的小眼神!”
“呵!他們以前可是只會罵我,光有一個好皮囊,好外表。”
“嘿!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人前顯圣?”
“咦?對了,老空,你不是不會作詩嗎?咋還給太子整濕潤了?”
空羽幽捂上耳朵:“你好煩??!走開走開!”
他一臉嫌棄。
蠱菲菲坐在他旁邊大石上,看面前溪水流過,梔子花香的右手肘,輕輕搭上空羽幽的左肩。
“我就煩、我就煩、我就煩!”
小丫頭一拱豬鼻子,“你咬我呀?”
“你先去外面看看,蒼月老師回來沒?”空羽幽支開她,道。
蠱菲菲右指在他鼻尖輕扣一個俏皮小響指,皺了皺雪鼻,“我干嘛要聽你的呀?就不去就不去!”
四周院落空無一人,小丫頭放得很開,俏皮而又任性。
人設(shè)塌得渾然不留一絲。
空羽幽偏過頭,真不想理她。
蠱菲菲水靈臉蛋,主動跟過去,伸成長頸鹿,臉對臉,淺露著潔白貝齒,粉嫩微笑問:“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嗎?”
空羽幽敷衍答道:“青燈會?”
蠱菲菲一沉臉,晃了晃身子,不滿道:“不對不對!再猜!”
空羽幽冷眼看她:“明明就是青燈會!我有看掛歷!”
蠱菲菲“呵”了一聲,手肘重重向下壓了壓他左肩:“沒想象力的男人!”
空羽幽無語了,怒問:“那你說,今天是什么日子?”
蠱菲菲沉默了,并羞怒起來,跺腳道:“這種問題,是用來考驗?zāi)銈兡泻⒆拥?,怎么可以反問女孩呢?哼!?p> 生氣了?
就你還生氣?
哪來的臉生氣?
空羽幽搖搖頭,起身離開。
蠱菲菲雪肘一歪,嬌軀直接跌向大石玉面。
“?。 彼慈嘀鄣谋穷^,“你這個壞人!”
空羽幽扭頭看她一眼,就鼻子受傷了,其它地方一點事沒,酥胸也絲毫未損。
“小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