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滿城生辰,幸好姒陌歸和滿城的生日相差的時間不遠(yuǎn),所以姒陌歸記得很清楚,早在前一日就吩咐了今日做的全是滿城喜歡喜歡吃的菜。
本以為這就完事了,誰知姒陌歸早有準(zhǔn)備,還特意為滿城準(zhǔn)備了一份生辰禮。
滿城看著眼前的玉佩神色復(fù)雜,“這就是阿姊為我準(zhǔn)備的生辰禮?”
姒陌歸點點頭,“怎么,不喜歡?”
怎么會不喜歡?這是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剛來第一日就被阿姊拿去了。滿城知道有這塊玉佩在阿姊就等于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不用擔(dān)心被自己出賣,可是如今她竟然要將這塊玉佩還給自己。滿城心里又驚又喜,這是不是代表阿姊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作自己人了?
“還不收下?”姒陌歸又往前遞了遞。
滿城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接過玉佩。在姒陌歸要伸回手的時候他捏住冷冷她的手。兩手相碰,肌膚相貼,滿城的手帶著暖意,姒陌歸冰冷的手乍一碰到這么溫暖的手一個反射想將它甩開。
滿城及時收緊了力氣制住她,收下柔嫩肌滑的感覺傳來讓滿城心神一晃,見著姒陌歸面色怪異她他心神一定,面上恢復(fù)認(rèn)真與堅定。他將手中的玉佩放進(jìn)姒陌歸手中,手指覆上她的手:
“我粗心大意的,還是阿姊幫我保管吧?!?p> 姒陌歸心神微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滿城面上是滿滿的認(rèn)真,一點也不像是故意推脫的樣子。
見姒陌歸看他他還十分確定地點頭表示姒陌歸沒有聽錯,就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姒陌歸面色猶豫,滿城卻已經(jīng)松開了手。她不自在地握緊拳頭捏緊手中的玉佩,極力壓下心中那似乎被羽毛撥弄的癢癢的感覺,說:“也好,你什么時候要了我再給你?!?p> 反正自己總不會貪了他的一塊玉佩就是了,況且暴露他的身份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
姒陌歸坐下和滿城一起吃飯,拿起筷子,滿桌的菜色讓她又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似乎這樣不太好,自己本來是將玉佩給他做生辰禮的,如今他又將玉佩退回來了,那豈不是等于自己沒給他送生辰禮?
摸著手腕上帶著的滿城親手雕刻的小葉紫檀木鐲,姒陌歸總感覺內(nèi)心過意不去??墒谴丝躺砩嫌譀]有東西,冬舞也已經(jīng)退下去了。
“阿姊,怎么了?”
姒陌歸抿唇,想了想道:“我許你一個承諾當(dāng)作生辰禮,如何?”
這完全算是意外之喜,滿城認(rèn)真點頭,“如此那就多謝阿姊了。”
“行,以后你可以讓我做一件事,只要這件事······”
“不傷天害理、不違背你的原則你決不推辭。”滿城接過她的話說完了后半句,在她詫異的眼光中為她夾了一個魚丸子:
“阿姊再不吃就不用吃了?!?p> 明明昨日已經(jīng)有點放晴了,今日又飄起了雪花。就這破天氣,吃暖鍋還好,若是像今日這般吃的炒菜,若不趕緊吃,半個時辰過后這一桌菜連一絲余溫都沒了。
姒陌歸剛拿起筷子,東西還沒夾到嘴里呢,冬舞就推門進(jìn)來看了,姒陌歸只好又放下筷子問:“怎么了?”
“太后娘娘那邊說是明日恢復(fù)請安。”
姒陌歸和滿城對視一眼,“趙明清好了?”
姒陌歸搖頭。一個月前趙明清突然神色恍惚差點還撞了姒陌歸,后來魚兒傳來消息說那日她是去了曹府,除了這就查不出其他的事情了,過后趙明清就病了一邊是朝堂逐漸失去掌控,一邊是愛女突然生病,曹太后一度以為是被誰算計了,查了許久都是趙明清突然自己病了,于是只好罷休.
只是出了這種事她是斷然再沒心情天天跟姒陌歸和趙明風(fēng)幾人打太極的了,所以曹太后傳信說心力不濟(jì),讓幾人先老實自己呆著,暫時免了請安.
這種日子姒陌歸巴不得呢。一過就是過了一個月,這些日子除了偶爾抽空給趙明月上課其他的就全是自己的時間,只是沒想到曹太后突然傳信恢復(fù)請安,看來是趙明清好了。日子又要恢復(fù)勾心斗角,姐姐妹妹的叫的日子了,姒陌歸喟嘆一聲拿起筷子自己夾了剛才沒吃上的丸子:
“不管了,先吃?!?p> ······
樂安宮。
曹太后看著臉色雖然還蒼白,但是精神還好的趙明清,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向只信自己的人現(xiàn)在雙手合十不住地四處拜,嘴里念叨著:
“多謝藥師佛、觀音菩薩、地藏菩薩、麒麟大神獸保佑?!?p> 趙明清沒忍住笑了,只是那笑容顯得很是虛弱無力,聲音也細(xì)若蚊蠅,若非曹太后一直看著她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母后這是做什么呢?”
便是這細(xì)若蚊蠅的聲音讓曹太后眼眶一酸差點掉下眼淚,她不惹人注意地收回眼淚嗔怪道:
“你這孩子,這一個月差點嚇?biāo)腊Ъ伊恕!?p> 趙明清神色愣怔,原來都過了一個月了嗎?她只感覺那日回宮好累,于是躺在暖炕上感受到渾身的暖意就那么睡著了,誰知再醒來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了嗎?
“不止是哀家,你明父這一個月也是沒有得過一日好好休息,每日下朝來就守在你宮里,知道快要關(guān)宮門才回府,如今剛走,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p> 或許是趙明清的清醒讓她有些激動,曹太后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你那日不是出宮去你舅舅家了嘛?怎么回來就這樣了?”
出事的時候曹太后第一時間就查了,可是什么都沒查出來。她在曹府別說沒受委屈了,曹府每人都將她當(dāng)作祖宗一樣。
不顧禮信那孩子還躺在床上就闖進(jìn)去,她走后禮信也是病情加重,昏迷了半個月,半個月前剛醒過來。
一醒過來聽說這丫頭病了拖著病體就來看她了。
聽到曹太后提起那日的事情趙明清神色一緊,隨即若無其事地?fù)u頭:
“沒事,是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進(jìn)了水潭,都說足底最弱,或許是病氣趁著足底冰寒進(jìn)來了。”
曹太后還是不太相信卻又一時找不到別的說法,只好相信了。
“魚兒呢?”
趙明清這才發(fā)現(xiàn)魚兒人不在。
“那種護(hù)不住主子的女婢用來干嘛?哀家讓人打了二十板子送進(jìn)浣衣監(jiān)去了?!?p> “母后。”趙明清激動道:“不關(guān)她的事?!?p> 說到激動處她猛地咳起來,一陣撕心裂肺。
曹太后看得心都碎了,妥協(xié)道:“哀家讓人喚她回來,你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