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終于來了?!毙∽孔涌匆婃δ皻w欣喜道。
“你不是在王上身邊伺候?”
小卓子解釋道:“是這樣的,公主殿下走了之后王上突然想起來有東西給您,這不,奴婢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說完他從袖口里掏出一個信封,雙手捧著遞給姒陌歸。
他手指凍得通紅,耳朵都青紫了,面上更是一片紅紫,看來他是冒著寒風(fēng)跑過來的,一點(diǎn)兒也沒耽擱。
姒陌歸沒動,滿城伸手去接過來。
“王上說了,這是給您的拜師禮?!?p> “代本宮謝過王上?!?p> 齊嬤嬤和冬舞突然冒了出來。
冬舞道:“公公去喝杯熱茶吧。”
小卓子笑著拒絕了,“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咱家這就回去伺候陛下了?!?p> 冬舞還在琢磨她那句“有的是機(jī)會”他就一溜煙跑了。
“嬤嬤歇著吧,改日請安嬤嬤和本宮一起去,太后娘娘想您了?!?p> 姒陌歸留下一句話任由齊嬤嬤面色復(fù)雜的在風(fēng)中凌亂,自己帶著滿城和冬舞走了。
想到那位主子齊嬤嬤心中復(fù)雜,二十多年的主仆情她說扔了就扔了,自己跟文書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可是自己心中還是埋怨的,不然自己不會借著酒醉吐露太后娘娘對姒公主的殺心。
雖說確實(shí)也是姒公主待下面人的好打動了自己幾分,可是更多的還是自己對娘娘的怨。
原以為至少一個月內(nèi)太后娘娘不會召自己,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是自己想錯了。
她嘲諷一笑,也對,放著自己在姒公主身邊,哪有不用的道理?
自己還是好好想想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她吧,總之不能連累了文書。
······
姒陌歸望著手上的信封仔細(xì)端詳了幾眼,沒有拆封過。上面沒有數(shù)名,就是一個空白的封面,只是不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了。
她摩挲著信封,感受著不薄的厚度心里有了幾分猜測,只是遲遲不敢拆開。
“阿姊,不拆嗎?”
滿城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遲疑,道:“阿姊在猶豫什么,是與不是阿姊拆開一看遍知了?!?p> 姒陌歸手指一動,冬舞和滿城視線跟著她的手指而變動。姒陌歸突然手指一松將信遞給滿城,“你拆。”
滿城笑意閃過,接過來毫不猶豫的拆開。
姒陌歸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拆開的信封,“你念?!?p> “真要我念?”
“念?!?p> 滿城抽出厚厚的一摞信紙,嘴角抽搐了下還是抖了兩下念道:“吾兒阿歸,見字如母?!?p> 滿城剛念了四個字纖纖細(xì)手就將信紙連同信封拿了回來。
“本宮自己看。”
吾兒阿歸,見字如母。念兒,思兒,憂兒。
一連三個兒讓姒陌歸眼淚滴落在信紙上,墨跡暈成一朵花。姒陌歸趕緊轉(zhuǎn)身擦干眼淚,繼續(xù)往下看:
今看到吾兒來信,阿娘心中甚欣,由此觀之我兒一切安康,你弟阿緩今日頗為努力用功,只道總有一日要親自接阿姊歸家,你父批審奏折不時走神,不時去你宮中小坐,不許人打擾······
信中一大半敘述了對姒陌歸的思念擔(dān)憂,叮囑她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主,直到信的最后一頁才寫道:關(guān)于你問阿娘的和商茲的關(guān)系,此非一二話語可以表述······
姒陌歸收斂悲傷的情緒認(rèn)真讀了下去:
其實(shí)我并非曲氏族人,當(dāng)年由于一些不便說明的原因和曹太后互換了身份,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不過你無需因?yàn)槲翌櫦刹芗遥液筒芗也o血緣關(guān)系,我乃一棄嬰,被曹家抱養(yǎng)充作棋子罷了,只是養(yǎng)恩不得不報(bào),若是可能請保證曹家眾人性命無憂即可。
至于當(dāng)初讓你穿的衣服,只是為了讓曹聞歌,不。讓真正的曲聞歌投鼠忌器知道她尚有把柄在我手中,對你照顧一二。
姒陌歸將信遞給滿城,滿城快速看完又遞給冬舞。
兩人眼神驚然。
曹太后竟然不是真的曹家人,姜禹的王后娘娘竟然是曹家的養(yǎng)女。這事那個曹大儒知不知道?曹文沖又知不知道?
竟然曹太后并非真正的曹家女,為何她又處處庇護(hù)曹家,對曹禮信如此疼愛?
如果曹太后對曹家有感情為何齊嬤嬤又要說曹太后對阿姊有殺心?
那日曹大儒說他是看到衣服才認(rèn)出姒陌歸是故人之子的,那曹太后應(yīng)該也認(rèn)出了姒陌歸是故人之子才是,為什么齊嬤嬤還說曹太后還等著確認(rèn)姒陌歸的身份?
既然是故人之子,那為什么還要對阿姊下手,難道曹太后不怕姒王后翻臉嗎?
一切一切,似乎更說不通了。
“為何當(dāng)初母后沒有寫信告訴曹太后自己身份,讓她不要讓阿姊為質(zhì)?”滿城緩緩開口。
既然兩人身份互換,那如何母后以此為要挾,那曹太后必然會顧忌。
姒陌歸搖頭,她也不知道。
搖完頭她又咬唇,“下次我在信里問一問。”
她想的是,既然母后是真正的曹聞歌,那她和曹太后,也就是真正的曲聞歌互換身份,難道沒人知道嗎?畢竟兩人的相貌可謂大相徑庭。
若是這樣,那曹大儒也算是自己舅舅了,來找自己確認(rèn)身份很正常,那明晉遠(yuǎn)呢?他和母后又是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要來找自己?
姒陌歸靜靜地站著,滿城和冬舞也是安靜地陪她站著,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冬舞拿著信,突然道:“王后娘娘不會就是墨貴妃吧?”
說完她旋即捂住嘴巴。
如果是這樣那不就是說王后娘娘背叛過王上?不不,也不對,那時候王后娘娘和王上還不認(rèn)識呢。
姒陌歸內(nèi)心微動,眼神動了起來。
滿城搖頭否定了冬舞的說法,“如果母后是曹貴妃,那她和太后娘娘是不可能互換身份的,別忘了墨貴妃寵冠后宮的時候曹太后已經(jīng)是王后了?!?p> 一個王后一個貴妃,怎么互換身份?
姒陌歸眼簾微晃。
“算了,與其我們在這里胡思亂想不如阿姊寫一封信去問清楚?!?p> 滿城打亂幾人的胡思亂想。
姒陌歸想了想,確實(shí)是這樣,她道:“讓父王幫你探聽上揚(yáng)國內(nèi)境況的事的那封信還沒送出去,我再添幾頁進(jìn)去一起送?!?p> “只是如今這信事趙明月送來的,看來周正就是他的人了,陳公公沒說錯,不能再走周正這條路了,信該怎么送還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