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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紅妝謀

第七十一章 一日為師

十里紅妝謀 姜酒煮紅豆 2034 2021-09-27 08:00:00

  趙明月神色復(fù)雜,他沒有斷然開口,思慮了許久才說:“應(yīng)該是被人算計了,可是她們自己也不無辜。”

  寒風(fēng)刺骨襲人,風(fēng)一吹姒陌歸整個人只覺得透骨的冷,倒是花兒順著風(fēng)打旋著飄落下來,唯美的畫面美不勝收。恰有一朵飄落到姒陌歸裝著羊乳的杯子里。

  白的乳,綠的花兒,看起來很是漂亮。

  小卓子欲上前來幫她換一杯,姒陌歸伸手?jǐn)r住他,“就這樣吧?!?p>  滿城將自己的披風(fēng)脫下來套在她身上,姒陌歸感受著身上兩件披風(fēng)的重量總算是有那么一絲暖意了,所以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顧得上穿兩件披風(fēng)有多冷。

  滿城慢條斯理的做完這些才不緊不慢的追問:“被誰算計的?”

  “母后?!?p>  他毫不猶豫的開口。

  似乎除了這個人他的內(nèi)心別無第二人選。

  “太后娘娘有什么理由這么做?”滿城再次追問:“讓你厭惡這兩個人對她有什么好處?”

  “讓孤厭惡她們,讓她們的父親倒向母后那邊?!边@是趙明月思索了一番的回答。

  聽著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不太符合實(shí)際。

  如果是這樣當(dāng)初太后娘娘大可不必讓兩人進(jìn)宮,直接選兩個小官之子就好了,又何必在這樣大費(fèi)周折呢?

  姒陌歸興致勃勃地觀察著漂浮在奶白的羊乳上的綠色的梅花,只是眼里不時轉(zhuǎn)動的眼球表明她還是有在聽兩個人的談話的。

  姒陌歸搖搖頭,真是一根筋,頑固不化,姒陌歸饒有興致地看著趙明月······的腦袋,她在想這個人是不是被洗腦了?

  趙明月總感覺姒陌歸看著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他不禁問:

  “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姒陌歸晃一晃手中的杯子,滿面笑容地看著晃動的花瓣,聞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端正姿態(tài)。

  “既然太后娘娘想要對付王上,王上又不是太后娘娘親生的,為何太后娘娘不讓兩位娘娘誕下皇子,到時候挾天子以令諸侯?”

  趙明月神色愣住了。

  “這樣豈不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把握了朝堂?”

  到時候直接讓趙明月“病死”,等小皇子長大到親政的年齡至少還要十幾年。

  趙明月細(xì)細(xì)回想兩人的話,他們的意思是動手的不是母后?那會是誰?目的是什么?

  算了,姒陌歸無奈地?fù)u頭,看來趙明月一時半會兒時想不到了。這種事自己也不好直白地告訴他,畢竟關(guān)于信任這種事還是要對方自己慢慢發(fā)現(xiàn)才是,姒陌歸只好道:

  “王上回去慢慢想吧,本宮和滿城就先回去了?!?p>  “等等。”

  “怎么了?”

  “孤還有事跟公主殿下說?!?p>  姒陌歸只好又坐了回去。

  “今早的事多謝公主殿下了。”

  姒陌歸含笑點(diǎn)頭,開口打趣:“王上一句謝謝就完了?”

  趙明月自然知道這不是一句謝謝就能解決的事,“孤先記下了,公主殿下以后有事盡管找孤。”

  “還有事嗎?若無事本宮先回去了?!?p>  真不明白趙明月怎么喜歡在這里,冷颼颼的,過來賞賞花害可以,若是聽琴煮茶,那自己還真是敬謝不敏。又不是沒被冷風(fēng)吹過。

  “還有一事?!?p>  趙明月站起來將姒陌歸杯子里的羊乳倒掉,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彎腰執(zhí)禮奉上。

  姒陌歸歪開身子,“趙王陛下這是做什么?”

  滿城眉眼一動,莫不是······

  下一刻趙明月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拜師?!?p>  姒陌歸:“拜師?”

  趙明月依舊彎著腰捧著杯子,“請公主殿下教孤朝堂之道?!?p>  姒陌歸詫異道:“你確定?”

  要知道這師父一旦認(rèn)了可就限制頗多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呀。

  趙明月還以為她說的是她女子的身份,道:“公主殿下雖然是一介女兒身卻有著不輸男子的謀略。”

  無論如何姒陌歸都不吃虧。她端起杯子一口飲盡平日最討厭的羊乳。

  趙明月這才起來。

  “為何想著要本宮教你?”

  “公主殿下,哦,不,今日師父的話讓孤受益不淺,況且?guī)煾冈诮硪彩枪苤模坦戮b綽有余?!?p>  這話卻是不錯的,姒陌歸在姜禹很早就開始接觸朝政了,便是近幾年即使明面上沒有碰,可是私底下姒王可沒少讓她批折子。她甚至能模仿自己父王的字跡。

  不說別的,教一個趙明月是綽綽有余的。

  畢竟她可是姒王親手教出來的長公主。當(dāng)時姒王想的是太子既然不成材,那就做個吃喝玩樂的君主就好,其他的就讓長公主來吧。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禍亂的根源,可是姒王自然是有后手的,他留了一封圣旨,若是長公主霍亂國本則廢除一切權(quán)力,終身只享受公主權(quán)力。

  姒王倒不是不信姒陌歸,只是怕若真有她執(zhí)政那日,怕她會迷亂在權(quán)力里。況且他還是心疼女兒為她留了后路的。即使真的廢除權(quán)力,只保留公主的權(quán)力也能讓她一生無憂了。

  “就只是如此?”姒陌歸問。

  趙明月此時倒是顯露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的羞澀了,“還有就是除了師父就沒人能教孤了?!?p>  為王之道并不是誰都能學(xué)的,就比如華公公他能教自己文韜武略,卻唯獨(dú)在這上面沒有辦法。至于專門教帝王的太傅,母后定然是不會讓他真的教自己東西的。

  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

  “現(xiàn)在孤和師父有了這層關(guān)系,萬一和母后真的沒法內(nèi)部解決,真的到兵戎相見那天,師公總不會袖手旁觀吧!”

  這話姒陌歸越聽越覺得不要臉,她突然發(fā)現(xiàn)趙明月竟然和滿城的厚臉皮有得一拼。

  一個跟著自己父王母后的叫得很是順口,另一個師公師公的,好似和父王多熟似的。

  然而讓姒陌歸想不到的是還有更不要臉的。只見滿城一本正經(jīng)的占趙明月便宜:

  “若是王上認(rèn)了阿姊做師父,那我豈不是王上的師叔?”

  姒陌歸和趙明月滿頭黑線卻無可奈何,因為理論上確實(shí)是如此。

  滿城端著正經(jīng)的樣子道:“既然王上叫了師父,不如也叫一聲師叔認(rèn)認(rèn)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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