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的出現(xiàn),讓原本很隨意的李小輝一下子拘束起來,尤其是被秦清無意的瞥了一眼后,臉龐唰的一下子就紅了。
“嘿嘿,這是我的好朋友小輝,一個羞澀的少年,這是小玉姐.......”
“我知道!”
還沒等蘇御介紹完,秦清直接擺了擺手道:
“李小輝嘛,知道,李記布莊的少掌柜,至于阿玉的事情,蔣虎已經(jīng)都告訴我了,不用介紹了?!?p> 秦清的眼里好像只有蘇御一個人似的,指著面前的包裹道:
“快猜啊,我剛才都猜到你們在吃鯽魚湯了?!?p> 蘇御嘿嘿一笑,“我要猜著了有什么好處?”
秦清雙臂抱肩,俏皮的撇了撇嘴:“猜到了,姐姐晚上請你去大悅樓吃飯,隨你點?!?p> “吃飯能不能帶上我的兩個朋友?”
“想什么呢?我為什么要請他們吃飯呢?”秦清似有深意的朝蘇御眨了眨眼。
曉得了,蘇御頓時意會,這是秦大姐想要私底下跟自己說事情。
看樣子無論猜到猜不到,這頓飯都跑不了了。
放在以前,蘇御肯定直接破口說出包裹里的東西,因為有望氣術(shù)嘛,隔著一層布哪能瞞的了他?
但現(xiàn)在嘛,給秦大姐留點面子吧,只當(dāng)是哄她開心了,畢竟自己在大悅樓給人家記了三百多兩銀子的賬呢。
“我聞聞.......”
“嗯?是好吃的?”
“廢話!難不成我會給你帶金銀玉器,古玩字畫?”
蘇御裝傻的看向一旁的小輝,“長安的特產(chǎn)都有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小輝雙手一攤,“我這輩子最遠(yuǎn)也就去過青州府?!?p> “那我也猜不到嘍......”蘇御無奈的朝著秦清聳了聳肩。
秦清得意的笑了笑,抬手解開包裹,小眼神閃著狡黠的光芒,
“喏~~見過這個沒有?”
這不就是甜瓜嗎?小瞧特么的誰呢?
蘇御心里直翻白眼,不過話說回來,山南道是不產(chǎn)甜瓜的,大部分老百姓別說吃過,見都沒見過。
這玩意到了山南道富貴人家的餐桌,也算是一道高規(guī)格的待客之物了。
“我知道,這是甜瓜,我在書本上看到過,”李小輝舉手搶答道。
“誰問你了?我問的是他,”秦清沒好氣的白了小輝一眼,頓時讓這羞澀的孩子垂下了頭。
接著,秦清又從她那寶貝包裹里拿出一顆石榴,
“見過這么大個嗎?”
“沒見過,”蘇御像是被老師問話的學(xué)生的一樣,乖巧的搖了搖頭,
放心,秦大姐你就算拿出一個饅頭來,我也沒見過,你開心就好。
果然,秦清得意的笑了笑,雙手輕輕一掰,分成兩半,遞給小輝半個,遞給沒有抱孩子的阿玉半個。
接著,她又拿出一件東西出來,
“這個,叫火晶柿子,這可是貢品,就算在長安,也不是尋常人能吃到的,你小子有口福了。”
一件又一件的東西被秦清從包裹中拿了出來,全都是吃食。
看得出,這丫頭是個吃貨。
因為東西明明是給蘇御帶的,她自己倒是先吃上了。
水果都很新鮮,說明秦清返程的路上必然是快馬加鞭,這份誠意,蘇御必須心領(lǐng)。
所以,他從樹上摘下一顆桃子,洗了洗,遞給秦清,
“請你吃桃子?!?p> 秦清呵呵冷笑一聲,“我家院子里有兩顆果樹,一顆是桃樹,另一顆也是桃樹?!?p> 蘇御尷尬一笑,吧唧吧唧自己吃了。
阿玉喝完鯽魚湯,將盤子洗干凈,向小輝連連道謝。
李小輝呵呵傻笑幾聲,拎著食盒走了。
興許是肚子餓了,屋子里的小初墨哇哇哇的哭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我瞧瞧孩子去,”
秦清洗了把手,來到床榻前,俯身盯著被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初墨,
“還真別說,是個美人兒坯子,差點比得上我小時候了?!?p> 你看,本性難移啊.......
蘇御皺眉道:“秦大姐知道你小時候長什么樣子嗎?”
“知道啊?!?p> 你知道個屁!你有照相機嗎?
“呵呵.......”蘇御沒什么好說的了。
“怎么?不信?”秦清起身,一臉不屑道:“打從本姑娘降生開始,每隔三個月,便會有畫師為我作畫,知道吳真卿嗎?大乾畫壇巨匠,丹青妙手,筆下山水人物栩栩如生,就是他,給我畫的?!?p> “吳真卿?不知道,”蘇御是真的不知道,
“咳咳,這個可以知道。”
“噢~~~”蘇御恍然道:“是吳真卿大師???聽說過聽說過,如雷貫耳?!?p> 他好像隱隱把握到,該怎么和秦清相處了。
秦清笑了笑,伸出青蔥般的食指,在哇哇大哭的小初墨嘴唇上,飛快的上下?lián)芘?p> 哇哇哇的哭聲,瞬間變成了烏拉拉烏拉拉烏拉拉.......
接著,她又沒臉沒皮的捏了捏孩子臉蛋,
“我下午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晚上大悅樓見?!?p> “好的!”蘇御點了點頭。
他確實有事情求助秦清,而且他覺得,以秦清的性格,一定會痛快答應(yīng)。
雖然和秦大姐認(rèn)識時間不長,但兩人眼下,多少勉強算是生死之交了,只看秦清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螅上攵?,人家真的是將自己?dāng)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就要忍受朋友的一些小毛病。
再說了,人家清高怎么了?人家驕傲怎么了?你要有那顏值,你也可以。
“咦?我好像已經(jīng)開始替她說話了.......”
.......
這段時間以來,清河縣仍是不斷有外來人口涌入,或許是陽氣過盛的緣故,沒有再聽說哪個地方鬧過邪穢。
修建一座河運碼頭,可不是簡單的鋪設(shè)廊橋,設(shè)立河運衙門那么簡單。
聽說還要挖渠開鑿,引水入灣,開山修路。
反正蘇御聽路人說,綠水堡那里的人流,已經(jīng)比清河縣多出好幾倍了。
來的有謀生的窮人,自然也有不少權(quán)貴人物。
所以眼下的清河縣,縣令大人已經(jīng)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人物了,聽說他老人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大悅樓吃飯了。
為啥不敢去?兜里沒錢了。
大悅樓現(xiàn)在住的都是些什么人?縣令老爺見了都得巴結(jié),如果撞見人家吃飯,你張縣令身為地主,不得意思意思請個客什么的?
這些人吃飯玩耍,可不是幾十兩銀子就能打發(fā)的。
所以,張縣令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