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臨近演出,陶夭夭深覺每天跑侯府看孩子講故事查功課太耽擱時間,便想著把孩子們接回城南別院,這樣一來小蝶也可以回來認真做自己的實驗室,又能時時看到憐憐。
之前把孩子托付給玉郎,無非是陶夭夭抗疫工作繁忙,又以為自己忙完疫情一定會被皇帝招回皇宮,沒法親自照應孩子。
誰曾想抗疫慶功宴上自己那么一求,作為賞賜,趙淵真允許她長居城南別院了。
如此,還有什么理由不把孩子接回。
陶夭夭想,以前侯府冷清,玉郎母親或許習以為常,但突然有了一群孩子,享受了承歡膝下天倫之樂,再這么冷不丁拿走那份親情熱乎,老夫人該會失落。
她聽小蝶說,老夫人還真把這些孩子當成了孫子,每日飲食衣著殷勤照顧,還特意為了他們多買了幾個奴婢,又吩咐下人和家將們稱呼孩子為“少爺”,又為孩子們請了名師教習功課。
雖然有陶夭夭明令“窮養(yǎng)”在先,老太婆還是悄悄為孩子們準備了錦衣華服,一應貴族子弟喜歡的玩物都置辦了,又常備各種零嘴,說是娃們長身體的時候容易餓,更別說三餐各種美食佳肴,但凡營養(yǎng)味美不問價格只管給孩子們做。
只有一點,讓孩子們在陶夭夭面前不要說漏了嘴,到夜間便換上粗衣布服,接受陶夭夭的檢閱。
陶夭夭也不是才知道這些,只是裝作蒙在鼓里。
一來不想和老夫人在育兒理念上起沖突,二來讓孩子們知道娘親的要求,品行不偏學業(yè)不廢也就成了。
如此看來,單接走孩子行不通,陶夭夭垂眸思量,突然跳了起來:若是連帶老夫人一起接進別院,玉郎還有什么理由不跟過來!
許久以來,陶夭夭心目中的白月光,臆想的男主,與自己卻是分隔兩地,再沒什么交集,淪為了打醬油的存在。
雖有他另一重身份的憐憐每晚練功廝守,終還是心有缺憾。
陶夭夭把自己所思所慮跟莫邪和盤托出,還道:孩子回來了,老夫人就可能過來;老夫人過來了,玉郎沒理由不來;玉郎過來了,玉雕豈有不跟的道理,這樣你們夫妻就團聚了。
莫邪聽得歡喜,年輕夫婦哪有不希望朝夕相守的,連忙就催陶夭夭“快快去請老夫人”,自己則去同風鈴宣布了這個好消息,兩人便去找了林伯,帶幾個婢女興沖沖去準備一干人的房間和一應物事。
陶夭夭便借當晚探視孩子的時間,正式去邀請老婦人入住城南別院。
她嘴里話說得親熱:“娘,女兒自得賜大別院,就想著接您過去享福,卻不料疫癥突發(fā)忙了起來,如今得空便想著接您和孩子們回去,哥哥也不在府里,若是孩子們走了你不同去的話府里也怪冷清,如果娘同意,明早我便過來接您?!?p> 老夫人依然不老,膚色白膩,容色清艷,她蹙眉:“夭夭,孩兒們一定要回去嗎?他們在這兒好好的,也習慣了府里的生活,你這突然接回去他們能適應?再說你府里都是些姑娘小伙,哪有養(yǎng)孩子的經驗。”
“所以,娘得跟去指導指導啊。”
陶夭夭湊過去給老夫人按摩肩頸,又道,“娘若是在那邊住得慣,不妨常住,您要擔心哥哥回來孤寂,我也求哥哥過去住,這樣咱一家子熱熱鬧鬧在一起多好?!?p> 老夫人還道陶夭夭是失憶的,是把自己當了親娘,把玉郎當了親哥,也別無他想,只是覺得這一走侯府空著怪可惜。
陶夭夭便說娘要覺得侯府空著可惜,我倒是看見小院里有做酒的家當,哥哥說那是我曾經和叔叔們玩的東西,不若讓叔叔們繼續(xù)做酒,也讓他們有些事做有個寄托,省得無聊,賺幾個錢大家分了,彼此樂呵。
她既如此說,老夫人便不再推拒。
她實在是舍不得六個孫兒,每天聽著孩子甜甜喊著“外婆”別提有多美,那些娃娃笑臉花朵一樣惹人稀罕,小手小腳柔柔地抱著她,讓她心腔綿軟溫柔泛濫。
她甚至想著若玉郎為陶夭夭終身不娶,得在孩子中挑一個過繼為子,好繼承爵位。
她把這想法同陶夭夭講了,說答應她的要求才過去,陶夭夭一聽樂了,說能繼承爵位當然好,娘看中誰挑誰,多挑幾個也沒問題,反正我們一家子又不分離。
老夫人便道自己心里有人選了,還要玉郎回來再商量一下,畢竟未婚先過繼孩兒惹人議論,看看他的意思再說。
說動了老夫人,陶夭夭心花怒放去找昊天。
昊天聽說明天搬家喜不自禁,他在這里當了這么久的男保姆,只有晚上借著教通天錄才能看到陶夭夭,自然是愿意回別院和她朝夕相對。
兩人喜滋滋去看孩子們,告訴他們明早回別院居住,孩子們卻沒想象中的興奮。
陶夭夭便問他們是舍不得舅舅還是外婆。孩子們表示都舍不得,還舍不得每天陪他們練武的伯伯。
陶夭夭便道:“孩子們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你舅舅和外婆也要搬過去,至于伯伯們,你們把最喜歡那幾個帶走就是。”
孩子們這才興奮起來,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起要挑哪幾個伯伯。
陶夭夭便讓他們每人挑一個自己最喜歡的人,這個人以后就做他們的護衛(wèi)。
她快速抽查完娃們當天功課,直接去抓了小蝶過來幫著給孩子們收拾打包家當。
當小蝶知道這一回去她便有自己的實驗室,從此只和陶夭夭攜手創(chuàng)業(yè),不免心緒翻涌興奮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