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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陶夭夭

第九十八章 挨打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無怨 5651 2021-06-13 18:53:55

  “關(guān)殿門!”

  陶夭夭的心一哆嗦,心內(nèi)升起不好的預感。

  一個侍衛(wèi)跑出去關(guān)門,在門將合上那瞬,對外邊侍立的守衛(wèi)說了句“快去通知林統(tǒng)領(lǐng)”,便合上那道銅門。

  門外那人二話不說一溜煙跑了。

  這里邊,陶夭夭憑著端坐婦人的臉,便知道那就是榮妃,清安像了她七八分。

  她壯著膽子開口道:“娘娘,你這是要干什么?倒像是對待犯人了,再說我昭陽殿其他人又與這件事有何干系,還請你將他們放回去。”

  榮妃冷笑一聲,廢話都懶得跟她多說,對左右使了個眼色,道:“其他人?那就先打其他人!”

  幾個執(zhí)棒的男人上前不由分說就對“其他人”動手了。

  陶夭夭那家人都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打磨出來的練家子,紛紛運功護體竟無半聲吃痛哀求。

  這場景刺激了榮妃,她長眉一挑,那雙和清安神似的桃花眸竟漫上殺意:“好,都是硬骨頭,我倒要看你們的骨頭有多硬!把那個年長的婢女押過來先打30大板!”

  昭陽公主嫁婢女的手筆和釋奴小道消息,由昭陽殿的下人流出,在宮里傳得人盡皆知。

  奴仆們艷羨莫邪,私下與同類唏噓感嘆也是常事,主子們也都有幾個貼心奴婢,是以都知道這件事。

  這榮妃判由定這婢女就是陶夭夭的軟肋。

  陶夭夭看著自己那家人挨打,已經(jīng)氣得渾身顫抖,這一聽要單對莫邪下手,頓時慌了:“娘娘,你要出氣就打我,不要打她!”

  “你嗎?”

  榮妃走到她跟前,上下把她打量個遍,皮笑肉不笑道:“果真好模樣,難怪玉候和宸王這么寶貝你,你……”

  她伸手拍拍陶夭夭的臉蛋,“飛上了枝頭,就是麻雀也要當鳳凰養(yǎng)著,我可不能打你,不然該有人借題發(fā)揮?!?p>  刑具已經(jīng)準備妥當,幾人把莫邪往那條凳上按去,莫邪并無太多掙扎,她聽了榮妃的話倒安心下來,心道只要不打小姐,自己怎樣都無所謂,榮妃撒了氣,但愿這事就了結(jié)。

  莫邪打算逆來順受,但陶夭夭卻出離憤怒。

  她和和扭著她的兩個男人動起武來,叫道:“娘娘,你敢打莫邪我跟你沒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濫用私刑就不想想怎么跟我爹爹和阿娘交代!”

  在宮內(nèi),誰不知道昭陽公主喊皇帝為爹叫貴妃為娘,弄得像貴妃是正妻一樣,妥妥的一家三口既視感,一度酸死了一干嬪妃,暗地里無不腹誹。

  陶夭夭這聲無疑是火上澆油,榮妃大喝一聲:“50板!”

  意思明顯得很,你昭陽敢頂撞吃虧的就是是莫邪。

  行刑的壯漢掂了掂粗重的棍子,運力狠狠劈了下去,沉悶的撞擊聲讓聽的人都胸口一震。

  “莫邪姐!”

  幾個女孩“哇”的一聲哭喊起來,照這種下死手的打法,50板什么概念,會要了人的老命。

  陶夭夭心臟驀地尖銳的疼起來,就像棍棒是打在她心上一樣,。

  她淚水橫流發(fā)聲尖叫,和扭著她的男人拼命,玉郎教她的某些招式驀地自然流暢起來。

  她擺脫了鉗制奔撲到莫邪身上,沖榮妃喊道:“我姐姐要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行刑的人收手不及,陶夭夭的屁股已經(jīng)狠狠地挨了兩棒,頓時火辣辣之感彌漫,如一彎碗滾燙的熱油澆上了皮膚,最后才升起了刺疼。

  莫邪反手用力把她往身下拉,急火攻心吼道:“下去!你添什么亂,我死不了!”

  陶夭夭死命抱著她不松手,哭道:“我不讓你死,要死一起死……”

  “一個奴婢而已,你至于嗎。”榮妃輕飄飄吐出這幾個字。

  幾個有眼色的下人便過來動手拉陶夭夭,奈何她到底是個習武的,尋常人對付幾個也還不成問題,撕扯中也沒妨礙她嘴巴回敬榮妃。

  “在你眼中奴婢就命如草芥?!可她們與你一樣父母所生血肉之軀,憑什么你的命就金貴!我告訴你,在我昭陽殿沒有奴婢,都是我的姐姐妹妹,她們是我的家人,若今天我的家人有一個因你而傷拜你而亡,我玉夭發(fā)誓,今生和你不死不休!”

  陶夭夭因痛苦而忘了恐懼,因憤怒激發(fā)了狠勁:“你不懼流言,不怕王法就連同我一起杖斃好了?。 ?p>  榮妃此生在宮中雖沒有扳倒貴妃,倒也沒輸過多少陣仗,竟被一個十幾歲認來的丫頭在底下人面前公然頂撞,頓感顏面盡失不禁怒火中燒:“給我打!昭陽,你還真拿自己當公主了,死了一個你,他玉郎還真敢造反不成!”

  “死了一個她,恐怕也得死個你,娘娘確定要試試?!”

  “……哥哥?!碧肇藏残膬?nèi)無聲喊道。

  一道白影飄落在門外,玉郎少見的面沉似水大步走進殿中,道:“我玉郎的妹妹就是不當這公主,怕也沒人敢要她的命!”

  “侯爺。侯爺!”陶夭夭那家人驚喜地叫出了聲。

  陶夭夭在聽到玉郎聲音時眼淚就開了閘,一時忘了痛苦也忘了憤怒,心里那股狠勁頃刻就散了,滿心滿肚的委屈。

  她笨拙地從莫邪身上爬下來,趔趄著去拉莫邪起身。

  榮妃大驚:“不是叫你們關(guān)了殿門嗎??”

  玉郎走到陶夭夭身邊,單手扶住了她,語帶譏諷道:“娘娘莫非認為你這清心殿關(guān)著門,我就不能來去自如?你是不是太小看了臣?!?p>  “虧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榮妃端起了娘娘的架子:“外臣擅闖嬪妃宮殿,你怕是要拿話來說了?!?p>  玉郎扶著陶夭夭徑直往外走,聞言波瀾不驚回頭,道:“是得說道說道,請娘娘移步金鑾殿,這會怕是早朝還沒散,也讓皇上和朝臣們都來斷斷“嫉妒昭陽得圣寵,將她拉入黛湖的清安該當何罪’,榮妃娘娘為滅口,濫用私刑又犯了王法哪條’?!?p>  “你血口噴人!”榮妃氣得全身打顫,這人上下唇一碰就彎曲了事實,倒給她和女兒栽上了罪名。

  榮妃豈是個被威脅的主,況她認為朝堂半壁江山也是她家的,忍不住冷聲道:“玉郎,你別混淆視聽,我們可是有人證,親眼親耳聽見昭陽謀害清安,真上了殿我還怕你不成!”

  玉郎正待回答“那就把人證帶往金鑾殿”,卻有人接話了:“榮妃,你好大的氣勢,不知道的還當你是這六宮之主?!?p>  一個女人的聲音,音量不高,無甚怒意,卻自帶著睥睨輕視之感。

  浩浩蕩蕩一群人闖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正是那在宮中積威甚重的秦貴妃,她身邊的人赫然是趙玉瑾。

  若說貴妃臉面無甚波瀾,趙玉瑾臉上就是黑云壓城風雨欲來之勢。

  他本不柔和的俊臉被怒意繃得更生硬,道:“榮妃娘娘,別說我母妃在此輪不到你教訓昭陽,就算我母妃不在,皇帝的女兒也不是你一個妃嬪可以隨意處置的!”

  “........阿娘?!?p>  陶夭夭的眼淚又不值錢了,一下來這么多救兵,她心里那硬堆疊的堅強瓦解得悄無聲息。

  誰又天生強悍堅強,還不是逼到絕境感到身后空無一人,靠無可靠。

  可這時靠山來了,她突然覺得全身都虛浮無力了。

  莫邪被兩女扶著,蹣跚走到貴妃跟前跪下:“娘娘,她們打了公主,還想殺了她……”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趙玉瑾把莫邪攙扶起來,走到陶夭夭身邊心疼地察看了一圈,問:“疼嗎?師父背,咱們?nèi)フ姨t(yī)。”

  玉郎把趙玉瑾往旁邊拔拉,彎腰手一抄就抱起了陶夭夭。

  他對貴妃道:“娘娘,這后宮的事原也是你分內(nèi)事,你斷得清楚便罷,若有不便的地方,煩請交由圣上明斷。我在昭陽殿候著?!?p>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此事不可能善了,要說法,還公道,該懲的懲,該罰的罰。

  陶夭夭那家人便跟著玉郎去了。

  趙玉瑾說了聲“母妃,這里交給你了”便追出了門。

  昭陽殿里,一干人讓女醫(yī)查看陶夭夭和莫邪的傷勢,述說原委暫且不表,只說說貴妃和趙玉瑾如何突然降臨清心殿。

  話說金鑾殿上的林平統(tǒng)領(lǐng)收到屬下的報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朝議正熱火朝天,他小小統(tǒng)領(lǐng)又不敢擅自攪合國家大事。

  他略沉吟悄聲吩咐侍衛(wèi)先去通知貴妃趕去救急。

  貴妃肯不肯為一個認來的公主蹚這趟渾水林平也拿不準。

  雖然不用特意搜尋便可知玉郎不在早朝之列,林平眼睛還是忍不住在朝臣中又逡巡了一圈。

  確實不見玉郎,但辰王在。

  他壯著膽子走到宸王身邊,低聲說了句話。

  趙玉瑾不待聽完就拱手“父皇,兒臣有要事告退”不及聽趙淵準不準,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

  趙淵要問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晾在了那里,好不尷尬。

  他不禁遷怒于林平,道:“林統(tǒng)領(lǐng),你是他宸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私事竟要打斷朝議,說來聽聽,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你連規(guī)矩都忘了!”

  “臣該罰?!?p>  林平跪下認罪,但卻閉口不提何事。

  他心里有數(shù),不說皇帝會生氣罰他,但說了恐怕更要遭殃。

  誰愿意把后院那點事捅在前朝丟人現(xiàn)眼。

  不但為這個不能說,就是說了,憑榮妃在朝堂的家族勢力,救不救得了昭陽更難說。

  同樣,林平無法肯定皇帝對這個認來女兒的真心。

  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認為趙淵不外乎拿昭陽做一顆棋子,用以制衡玉郎和趙玉瑾兩人。

  甚至猜想大膽一點,玉夭僅僅是日后挾制玉郎的一個人質(zhì)。

  趙淵被林平這個態(tài)度激怒了,自己的人何時竟被宸王收買成了忠實走狗,作為皇帝他想的可就多了。

  望著跪在那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或者說視死如歸的林平,趙淵的眼睛染上了殺意,皇帝的權(quán)威豈是一個小小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可以挑戰(zhàn)的。

  “不說是吧,拉下去,砍了!”趙淵怒極。

  朝臣屏息凝視,竟無半點聲音。

  都是成精的人,誰不知道這皇帝在憤怒什么。又何止打斷朝議這點事情。

  皇帝寵愛宸王是一回事,若這個兒子不值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面面相覷的侍衛(wèi)們最終在皇帝的喝斥下上前拿人,一聲“得罪了”便卸了林平的兵器,拉著他就要出殿。

  眼看一條鮮活的生命就要消失,這時一個成精久遠的人站出來制止道:“慢著?;噬舷⑴?,請聽老臣一言,林統(tǒng)領(lǐng)跟隨皇上多年忠心耿耿,切不可因一時之氣誤殺了。宸王家事,或許臣能聽取一、二。”

  這個說話的人是陶行知。是的,拋開宰相的身份,他還是宸王的岳丈。

  可他在林平眼里,等同于陶清婉同黨,昭陽之所以被榮妃拿下,還要拜他女兒那半句言證所賜。于是林平仍是閉口不語,一心求死。

  說來令林平自己都嘆息,昭陽何德何能竟然令他把生死置之度外。

  她從未刻意和他示好,在宮里她紅透半邊天,也不曾賄賂他任何好處。

  若說吃過她做的飯,喝過她釀的酒,就要償還自己這條命,怎么想怎么虧。

  陶相不愧是老成精的人物,一看林平的態(tài)度就知道不是她女兒宸王妃有什么事,當下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心還沒落回原位,陡然想起,能讓他這個女婿連體統(tǒng)規(guī)矩都不顧的還有他另外一個女兒,于是上前止住侍衛(wèi),低聲問林平:“可是昭陽出事了?”

  林平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心道宰相不愧是宰相啊,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他不是個復雜的人,陶相一眼讀懂了那眼神。

  陶行知轉(zhuǎn)頭沖趙淵稟報道:“皇上,您錯怪林統(tǒng)領(lǐng)了,是昭陽公主出事了。”

  他轉(zhuǎn)頭看了林平一眼,道:“林統(tǒng)領(lǐng)不想在朝堂上說起您的家事,也是謹記了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還請您赦免他的死罪?!?p>  有人帶頭,人們樂于錦上添花,于是附議聲密密麻麻的響起。

  “昭陽出了何事?”

  趙淵現(xiàn)下只關(guān)心這茬,甭管這女兒是不是認的,在他眼里那是朵解語花,也是顆開心果,更是有用的棋子,他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

  陶相鼓勵林平道:“沒事,你說吧,皇上可寶貝這個女兒,耽誤了事你才真吃罪不起?!?p>  林平感激陶相救了他的性命,覺得總該說一些才不辜負了他,于是他截取自認可行的說法,道:“昭陽公主落入黛湖,性命堪憂?!?p>  人群嘩然,趙淵坐不住了,指著林平道:“你你你…….”一甩衣袖:“散朝!”他神色凝重匆匆而去,林平亦步亦趨跟在后面。

  陶相忍不住追出去,道:“皇上,老臣與昭陽公主投緣,請準許臣隨你一道去看看?!?p>  趙淵橫了他一眼,并不說話,埋頭走了。

  陶相自顧綴了人家腳跟,也不理皇上那不情不愿的表情,頑強的做了個尾巴。

  皇上心知肚明,林平不肯說,那就是昭陽落水事件不簡單,恐事牽涉甚大。

  趙淵又回頭瞥了一眼陶相,忖道:這老狐貍跟著,難道此事也牽涉了宸王妃?王妃恨昭陽倒有理可說,可真要動手毒害人,那就國法難容。

  林平跟上,小聲地向趙淵匯報了事情的始末。

  陶相這個尾巴豎著耳朵聽得明白:很明顯,他那王妃女兒在事件里竟是個關(guān)鍵人物。

  老頭子一時頭大如斗。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件事摘干凈了昭陽,就賴上了陶清婉,撇開了陶清婉又洗不清昭陽……

  老狐貍緊急思考兩全其美的方法。

  他們第一站趕去的是清心殿,可惜晚了一步,陶夭夭一家子已經(jīng)被玉郎帶走。

  秦貴妃正拿出六宮之首的派頭拾掇榮妃,給她定了幾大罪狀。

  罪狀一,越權(quán)插手內(nèi)宮管理事務。

  罪狀二,偏聽偏信,定罪于人。

  罪狀三,濫用私刑,毆打公主。

  皇帝聽完貴妃的話,沉吟不語。榮妃見皇上那臉色,便知他心中的主意。

  幾十年夫妻她對趙淵的了結(jié)是透徹的,他在朝堂和后宮玩的都是平衡,絕不肯讓東風壓了西風,也不會讓西風橫掃東風,自己母族的勢力他不可能不忌憚,現(xiàn)下也沒有出人命,便料定趙淵不會拿自己怎樣。

  于是她淚光盈盈下拜,道:“皇上你可來了,你再來晚一步貴妃就要治了我的罪。你知道嗎?清安的孩子你的外孫沒了,昨日她還在開心地對我講‘娃娃動了’可如今……”

  榮妃泣不成聲,若說表演有段位,不頒給她影后就屈才,那神韻姿態(tài)悲切得讓人揪心,可也好看得讓人傾心。

  若有現(xiàn)代的演員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奉為教科書級別的演技。

  哭得真實容易,哭得又真又美可就難了。

  趙淵不自覺被帶偏了問題的角度,自動帶入了父親和外公的角色,頗為心疼榮妃的哀切,寬慰道:“愛妃,節(jié)哀,清安年輕,養(yǎng)養(yǎng)身體孩子還會有的。”

  秦貴妃黛眉一蹙,提醒道:“皇上,清安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容不得榮妃胡來?!?p>  趙淵是個端碗大師,立馬道:“榮妃,貴妃數(shù)你那三條罪狀也沒冤枉了你,你要謹記本分恪守規(guī)矩,趕明兒去給昭陽賠個不是?!?p>  他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對趙淵來說,在聽到昭陽沒淹死那刻心就徹底放開了,既然只是受了責罰和委屈,想法給她點補償也就完了,并不想興師動眾就這件事大動干戈。

  然而,榮妃是不愿向小輩低頭的,她哭道:“皇上,妾身為妃位,孩兒的年齡都比昭陽大,你怎么讓我向她賠罪,傳出去我怎么有臉活。再說,清安這趟災禍由她而起,我一個做母親的如此做派也是愛女心切。昭陽不過是你認來的野丫頭,況這丫頭還出言無狀說要我的命,我一時氣急才失手教訓了她兩下。”

  陶相本來在旁邊當透明人,猛然被“野丫頭”三字刺激了。

  她的女兒那也叫出身名門,竟被人家三個字就糟踐了,仿佛被糟踐的還有他自己。

  于是他目光一寒,冷冷道:“榮妃,污人謀殺并想私自處死,這已經(jīng)不是家事。別說你不愿意賠罪,就算愿意,玉侯爺應該也不會答應?!?p>  冷冷幾句,既點明了事情的性質(zhì),又告知了事態(tài)的結(jié)果,也擺出了自己的態(tài)度。

  趙淵頓覺頭疼,這家伙摻和進來干什么?

  陶相這一開口卻讓榮妃找到新切入點,道:“陶相,此事與你女兒也脫不了干系,所有人的證詞都有她阻止昭陽行兇的動作和語言,卻臨到末了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我說把她拘來拷問才是當務之急,若她有心偏幫昭陽掩蓋事實,就是做了偽證,合該問罪!”

  陶相臉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是該問問?!?p>  貴妃卻嗆聲道:“榮妃,你是不是又想對身懷六甲的宸王妃動用私刑?是想屈打成招么?我看你那罪狀中還應該加一條‘謀害皇裔’!”

  趙淵無語,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他舉手止住了兩妃的唇槍舌戰(zhàn),吩咐道:“擺駕昭陽殿,把清安、宸王妃也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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