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動機陣陣轟鳴,在靜謐的小鎮(zhèn)外格外響亮,李東駕著越野車飛速趕往中心廣場。
一路上,哀鴻遍野,那些精神萎靡、面黃肌瘦的居民全部受傷倒地。
李東明白,這些人與那僧人氣機相連,自己擊敗了邪僧,同時也傷害到這些無辜人。
好在收住了手……
心中一絲愧意一閃而逝,李東加大油門,朝著廣場中心趕去。
隨著靠近廣場中心,人群愈加密集,越野車逐漸難以通行,遠遠望去,已看到那幾名特戰(zhàn)隊員的身影。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分說跳下越野車,最后這段路,只得步行。
待李東兩人走進時,只見一眾特戰(zhàn)隊員綁著一名全身被緊緊束縛僧人。
那僧人頭戴僧帽,身穿灰袍,一條黑色的佛珠掛在胸前,右胸插著一把淡藍色的長劍,那長劍嗡嗡錚鳴,變得愈發(fā)暗淡。
見到李東與鹿?jié)h前來,幾人臉上的意外之色十分明顯。
“你們倆怎么來了?”
“我感受到空氣中無時無刻不在的精神攻擊消失了,估摸著你們應該是成功了,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李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說話間,他仿佛才看到一旁的灰衣僧人,故作驚訝道:
“這就是那會精神攻擊的異物?”
他現(xiàn)在滿腦子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故此,很想與這位來自凈念禪舍的僧人談一談。
雖然是以不一樣的身份。
“正是此獠”
一名特戰(zhàn)隊員答道,說著他神色一正,臉上帶著敬畏之色,言語間全是贊嘆: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這邪僧被一名路過此地的前輩一劍給解決了,我們也只是撿了個便宜。你們可能沒看到,那一劍,驚天地泣鬼神……可崩山、可摧城、可……”
當著面被人夸贊,饒是李東臉皮深厚,老臉也忍不住微微一紅。
只是礙于身份不同,李東沒有辦法出言阻止,只得耐下心來,聽對方連綿不絕的彩虹屁。
對于隊員的夸贊,其他人并未覺得他言語中任何夸張,均是深以為然,一臉認同。
聽著那名特戰(zhàn)隊員變著花樣沒有重復的稱贊,李東也不得不承認,基金會中真有人才。
有些人的路越走越寬了。
等隊員結束了夸贊,李東指著周圍哀鴻遍野的居民:
“這異物倒是抓住了,這些人怎么處理?”
眾人聞言,臉上欣喜之色漸斂,一個隊員走到一名躺在地上的居民前,扒開眼皮看了看,皺眉道:“眼神空洞,并未有所好轉……”
說著將視線落在一旁原地做俯臥撐的鹿?jié)h身上,其他人見狀紛紛看向鹿?jié)h。
原本充滿欣喜氣息的幾人臉上不由被擔憂隱沒,僅剩一絲希冀尚未泯滅。
“你們看著我干啥?”
自律尊者仿佛感受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他不由抬頭掃視眾人,面露無奈之色
“我的自律箴言早已發(fā)動,這些人已深陷其中,單純的鼓勵根本不見任何作用。
來的時候你們應該有所體會,哪怕強如你們,在自律箴言的保護下也堅持不了太久?!?p> 說著,他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李東身上,雙眼中閃亮著希望的光芒。
“若是真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不如聽聽李組長有什么說法?!?p> 轉了一圈,問題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李東頗為無奈,作為輔助的他,本是為了增長見識,結果到現(xiàn)在,他反而成了絕對的主力。
“我的能力倒是可以影響精神狀態(tài),不過,這里如此多人需要解救,我實在力有所逮,只能盡力而為?!?p> 心念一動,點點白光在空中凝聚,緩緩落在小鎮(zhèn)居民身上。
白光沒入軀體,居民身上綻放出瑩瑩光芒,哀嚎聲漸漸變小,只見那些人雙目緩緩閉上,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從他們身上傳來,竟已悉數(shù)睡著。
李東攤了攤手,神色頗為無奈:“我的能力僅能做到這樣,也不知是否有效……”
與此同時,插在那灰衣僧人身上那把長劍愈發(fā)暗淡。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長劍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灰衣僧人身上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這?”眾人見狀皆是一驚,紛紛拿出手中的兵器對著灰衣僧人,神色異常緊張。
雖然沒有真正交手,但灰衣僧人的實力他們可深有體會。
如今前輩高人的長劍突然碎裂,這灰衣僧人竟開始愈合軀體,大有恢復如初的征兆。
下一刻,灰衣僧人緩緩睜開雙眼,環(huán)顧四周,看到李東那一剎那,眼睛猛的一縮。
“阿彌陀佛”
灰衣僧人喧了一句佛號,正欲雙手合十,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束縛了雙手,雙臂動了動正欲掙開。
突然間,他又愣住了,似乎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處境,放棄了掙扎,神態(tài)平和道:
“如是我聞,天地曾大亂,妖魔橫行,人間悲慘,有禪舍凈念,開佛土,立佛國,庇護人間。”
“貧僧凈念禪舍止戈,見過各位施主?!?p> “凈念禪舍?”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隨即騰地一下勃然大怒,大罵道:“就你也配來自凈念禪舍?”
由于眾星牌的普及,大家對凈念佛龕這張最近大出風頭的史詩牌再熟悉不過,順帶著對佛教圣地凈念禪舍也有所了解。
眾人無不對那亂世中庇護人類的佛像深感敬佩,此時一聽這名邪僧竟自稱來自凈念禪舍,如何不讓人怒氣橫生。
止戈倍感驚訝,這幾人竟皆知凈念禪舍,看樣子對凈念禪舍的熟悉程度絕非停留在道聽途說那種程度上,而是至少有一定研究。
想到這里,止戈不禁有些疑惑:
“既然諸位知道凈念禪舍,想必對凈念佛像庇護眾生之事應該有所了解才是,為何卻前來阻止小僧證道?!?p> 聽到止戈的話,一人不禁冷哼道:
“哼,就你的所作所為,還想證道?你與凈念佛像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p> 止戈雙目平和穩(wěn)定,臉上看不出一絲愧疚和自責,他義正言辭反問:
“亂世將至,天下大亂在即,貧僧欲效仿古佛,舍棄肉身皮囊,化一片佛國凈土,守一方平安,為何不能證道?”
“你證你的道,拉上這么多人跟你墊背又是何意?”
止戈眼神堅定,不急不緩說道:
“佛有割肉喂鷹,有舍身飼虎,我欲舍身化佛土,眾生助我,成就佛國。世間動亂,眾生皆苦,不如入我佛國,早登極樂?!?p> “放你MD狗屁!一派胡言亂語!”聽到止戈這歪理邪說,眾人怒從心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李東暗暗搖頭,心知這僧人止戈怕是對于凈念禪舍的理解出了錯。
他長嘆一聲,緩緩開口道:“學佛者成佛,似佛者成魔,止戈,你心生妄念,已入魔道?!?p> 說著,李東默默使出凝神靜氣術,希望這來自凈念禪舍的正宗法訣能讓他幡然醒悟。
無數(shù)道白色的光芒從在空中凝聚,緩緩朝著止戈身上匯聚。
“區(qū)區(qū)玄級境界,竟妄稱佛國,不堪一劍之擊。天下高手何其之多,豈不知玄級之上有地級,地級之上還有天級強者,強行突破也不過是苦苦掙扎的螻蟻罷了?!?p>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執(zhí)念,方可成佛,你好自為之!”
白光入體,止戈渾身一震,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似笑、似哭、似苦、似悲、似樂,五味雜陳。
他緩緩坐下,一道淡金色佛光在他身上浮現(xiàn)出來,照耀在眾人身上,只覺說不出的舒服。
“不好,這邪僧突破了!”
止戈睜開雙眸,神色平和,雙臂一掙,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貧僧今欲效仿古佛,卻墮入深淵,真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幸得施主點醒,方得解脫。貧僧自知罪孽深重,愿散盡金身驅散佛國,彌補眾生?!?p> 說罷,止戈飛上天空,身上金光大盛,在白晝中如同一輪新生的太陽,將整個小鎮(zhèn)點亮。
廣場上,一名失去神志的居民驟然驚醒,看著身邊的事物,宛如隔世,不由濤濤大哭。
一個,兩個,三個……
片刻后,整座小鎮(zhèn)的居民紛紛驚醒,一時間辱罵聲、驚呼聲、哭泣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高空中,僧人止戈身軀漸漸變得透明,他朝著這邊點了點頭:
“朝聞道夕死可矣,善哉善哉,貧僧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眾位施主去點醒我那些頑固不靈的師兄弟……”
話音剛落,止戈化作星星點點白光,消散在空中。
勁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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