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睡眼惺忪地站在現(xiàn)場時,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導(dǎo)演喊開拍的聲音,我立刻調(diào)整狀態(tài),立馬入戲。
榮寵、族滅、欺騙、背叛、做戲……劇本中的故事,雖是這個世界流行的影視劇故事,卻也間接在演著我親身經(jīng)歷的一切。
幾場哭戲罷了,我的雙眼紅腫不堪,情緒久久收不住。
雪竹今日的戲份早已拍完,他靜靜地站在場外,看著晶瑩一場又一場的哭。
他好像,看到了那些年她經(jīng)歷了什么。若不是那場浩劫,她永遠(yuǎn)都是神巫族輕松快樂的公主殿下,也會有良人相伴,世人也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還有個女媧長女的存在。
我蹲在地上,緩著情緒,雪竹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然后蹲在我面前,沖我笑。
“晚上想吃什么?”
我抬頭看著他,抬手想揉一下眼睛,卻被他伸手?jǐn)r下:“別用手揉眼睛,容易感染?!?p> “那我明天,還怎么拍戲???”我哭笑不得,從他另一只手里搶來他的手機(jī),在屏幕里照了照自己的臉。
臉頰潮紅,雙眼又紅又腫,總之就是,形象十分狼狽。
拍完后,我剛想去換自己的衣服,雪竹再次伸手把我拉回去:“不用換了,買了。”
買……買了?!!誰買的?我震驚地看著雪竹,見他一臉驕傲,我瞬間明白。
我演得好,大導(dǎo)演非常高興,啥事兒都由著我來,即使是就這么買下劇里的服裝,也沒有說什么。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我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炫耀著我這一身的華服。
如果不是一群媒體突然涌上來,我感覺我已經(jīng)飄起來了!
他們舉起手中的長槍短炮,我登時呆住,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雪竹幾步上前,想拉著我迅速走開,結(jié)果兩人一起被圍住,寸步難行。
記者們嘰嘰喳喳地問著些什么,我捂著耳朵,被雪竹護(hù)在身后,一臉驚恐地看著這群人。
雪竹應(yīng)付不完他們的提問,抬手將我攬入懷中,緊緊護(hù)著,不讓那群人靠近一步。
我的神經(jīng)好像被那些人的吵鬧聲刺激了一下,心口一緊,突然喘不上氣來,剛剛在片場強(qiáng)行壓抑下去的情緒好像再次崩了,我突然捂著頭,大哭起來。
最后是怎么離開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大哭不止,回到了公寓都沒停,就一個勁兒地哭。
雪竹哄了好久,我都止不住哭,直到他略有些氣急敗壞地扔下我走進(jìn)廚房,嘟噥了一句“以前不是挺開心和我捆在一起的嗎”。
不是因為這個!我噎住,打了個嗝,也停了哭鬧,只是因為身體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在不停抽抽。
雪竹拿了熱牛奶,轉(zhuǎn)身出來,塞給我:“補(bǔ)充一下體力再哭!”
我茫然地抿了一口,愣愣地看著他,雪竹低頭搗鼓著手機(jī),不理我了!
嘿!竟敢不理我!“你……”
“吶,看看?!毖┲裢蝗话阉氖謾C(jī)舉到我眼前,將我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我很仔細(xì)地看了看手機(jī),但是由于眼睛哭腫了,此時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怎么也看不清屏幕了。
“幫你跟導(dǎo)演請了個假?!笨次也[眼都看不清屏幕,雪竹迅速將手機(jī)收回去:“哭成這樣,明天指定腫成豬頭,還怎么拍戲!”
我噎住,愣愣地盯著雪竹看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濕的,黏的,大概是沾了一臉的淚痕,眼睛周圍還腫了!
這個樣子,好像真的拍不了明天的戲份了。
但是,我隱約感覺不太對勁是怎么回事?雪竹幫我請假,導(dǎo)演不該聯(lián)系我的團(tuán)隊確認(rèn)情況?
仿佛是為了驗證我的思考,我的手機(jī)馬上響了!是張雅打過來的!
“雪晶瑩!你搞什么!”一聲咆哮從手機(jī)里傳來。我十分熟練地將手機(jī)扔進(jìn)了垃圾桶。
雪竹一驚,立刻低頭去桶里找我的手機(jī):“你干嘛?!”
哭的有些累,我甩甩頭,自顧自倒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沒再搭理手機(jī)那頭的人。
雪竹剛把晶瑩的手機(jī)拿出來,還沒來得及跟張雅解釋一下,晶瑩就突然倒在了沙發(fā)上!
“晶瑩?!”雪竹將手機(jī)放到一邊,伸手將晶瑩抱起來。
“我好困啊,有事明天再說吧!”晶瑩迷迷糊糊地答話。
雪竹無奈,將人抱到臥室,輕輕放在床上,又給她蓋好被子,擦干凈臉,這才回去拿起她的手機(jī),跟張雅解釋。
第二日我仍舊被雪竹強(qiáng)行拉起來,拉去了片場。
“嗚嗚嗚~不是說請假了嗎?我好困??!”我生無可戀地被他拉著走。
“請的是你的假,我可沒有!”雪竹笑的十分欠揍。
呵,那你去不就夠了?拉我起來干啥?就知道欺負(fù)我!哼!
坐在一邊,看著面前的演員們表演著不同的角色,我覺得有點無聊,剛想閉目養(yǎng)神,就看到開始拍雪竹的戲份了,我瞬間又眼前一亮,提了提神。
墨發(fā)被玉冠束起,一身藍(lán)衣……恍惚間,我以為我還是神巫族的小殿下,他還是我的李青墨……
場邊的人雙瞳亮起,呆呆地看著雪竹。雪竹一愣,險些出戲。
我正看的認(rèn)真呢,手機(jī)突然響了,我嚇了一跳,只好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低頭去看手機(jī)。
“你確定要冒這個險嗎?”是張雅姐發(fā)來的消息。
我看了好久,沒明白她是啥意思,還沒來得及問,恬恬就打了電話過來。
“你在哪兒?”恬恬語氣不善。
“片場啊!還能在哪兒!”我用同樣的語氣回答,低頭拽了拽自己的裙擺。
“你最近和誰住的?”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噘起嘴,跺了跺腳。
“恬恬,你冷靜一下!”電話那頭傳來辛辛的聲音,然后是一陣嘈雜,似乎是恬恬被人拉開了。
良久,盈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晶瑩,你先看一下微博,了解一下情況,再給我們個回復(fù),好嗎?”
我一臉茫然地掛斷電話,點開了微博,結(jié)果看到熱搜第一條,差點兒當(dāng)場一口氣沒喘上來!
雪竹拍完時,天已經(jīng)黑了,看了看晶瑩,她正拿著手機(jī),打開手電筒照著自己的臉,陰森森地盯著他,笑的很是詭異!雪竹只看了一眼,立刻心虛地溜去換衣服。
雪竹再回去找晶瑩時,她已經(jīng)不見了!心底一慌,雪竹立刻給晶瑩打視頻電話,然而打了好幾個對方都沒接。
幾乎是跑遍了整座城市,直到深夜,雪竹才在湖邊找到晶瑩。
晶瑩靜靜地坐在湖邊,雙腿懸空,在水面上晃蕩。
“雪晶瑩!”雪竹嚇得臉色一白,又不敢貿(mào)然上前,怕刺激到晶瑩。
我被雪竹的聲音驚到,回頭,就看到他氣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后不遠(yuǎn)處,滿眼驚恐。
呀!出來忘了跟他說了!他這樣子……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呃……我……”
“你別動!別說話!”雪竹打斷我的話,一步步向我走過來:“別動啊,別動,冷靜……”
被他一把扯到懷里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從他懷里抬起頭,懵逼地看著他。
“你不是要自盡嗎?你不是看到我撒謊了嗎?”雪竹依舊緊緊抱著我,似乎是生怕我從這里跳下去。
“……什么?”有病吧!自盡?虧他想得出來!“你,你先放開我,咱好好說話!”
好不容易勸住雪竹,我和他并肩坐在湖邊。
“今天本就沒有我的戲份要拍,所以根本就沒有請不請假這一回事。”我慢悠悠地開口:“你昨晚,是發(fā)微博了,自作主張,官宣我和你的戀情……”
嘴突然被捂住,我瞪著雪竹,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拿開。
“你就當(dāng),替我擋爛桃花了!”雪竹眼神飄忽不定:“演場戲嘛!”
演場戲……演戲……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演戲了!我又在期待什么呢?如今,我和他之間,可不就是在演戲么!
“好!成交!”晶瑩笑了,拉起雪竹的手和她自己擊掌,看著很開心,可雪竹分明看到她眼里的光暗了一瞬。
心里揪了一下,雪竹開始懊悔自己說了那種話,可他必須讓她認(rèn)清現(xiàn)實,對她對自己都好!
幾個月的拍攝結(jié)束了,我們回到了家。
我和雪竹的戀情依舊在轟動著圈子,熱度持久不下。好的壞的,無論是哪種消息,我們都選擇了平靜地接受,依舊如之前那樣相處。
恬恬三人炸了很久,最終也鎩羽而歸,不再叨叨。
雖然是演戲,但我還是很開心!畢竟占著名分呢!所以我也就不計較真不真了!
我正好趁著熱度拿下了好幾項大合作,手里兩家公司都發(fā)展的越來越好。
初春的天氣,還有絲絲涼意,連軸轉(zhuǎn)了好幾個月,我的身體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于是,我再次斂了鋒芒,開始了無限期休假的快樂生活。
雪竹每天被我拉著東奔西跑,到處玩樂,每當(dāng)他強(qiáng)硬拒絕時,我便以“演戲”為由懟回去。
自從雪竹和晶瑩自作主張“官宣戀情”,盈盈每日都能看到晶瑩上竄下跳,雪竹每日都得追著她喂飯、哄著她睡覺!不是雪竹沒脾氣,是他太慣著晶瑩,他一怒,晶瑩就撒嬌,要么就哭,她一鬧他就心軟!
當(dāng)雪竹第N次被晶瑩拉著滿游樂場跑時,他終于反抗成功一次,成功甩開了晶瑩!
晶瑩路癡,他知道的,即使現(xiàn)在他們依然在視頻聊天,她也半天找不到他的位置。
“往前走,哎,對。你咋這么蠢呢!”雪竹看著視頻里一臉茫然的晶瑩,放肆嘲笑:“買個棉花糖都能走丟!”
“那不是你先走開的嗎?!!”晶瑩氣憤地戳著手機(jī)屏幕:“你等我找到你的!”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不過游樂場中燈火通明,晶瑩自己可以應(yīng)付,況且,她還拿著雪竹給的小提燈呢!
如此想著,雪竹又欠嗖嗖地嘲笑了晶瑩幾句,看她在視頻里氣的不行的樣子,他就覺得很解氣!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晶瑩仍舊沒能找到雪竹,正當(dāng)他打算還是回去接她時,游樂場的煙花盛典開始了。
一簇簇繽紛的煙花在空中綻開,隨著人群的歡呼聲一瞬而逝。
我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那個,我在最大的這朵煙花下等你哦!你再不來,我就不找了!”我嬉皮笑臉地沖視頻里的雪竹說話,“要快點哦!”
每朵煙花不過轉(zhuǎn)瞬即逝,最大的那朵也只能在空中停留不過幾秒,要在這幾秒里迅速確定我的位置,確實不易。
“你是魔鬼嗎?!”我聽到雪竹無奈的聲音:“要不你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不要不要,我就要你來接!”我耍賴地說著,再次抬頭去看空中的煙花。
看著看著,突然感到身后一陣涼意,我猛的回頭,就看到冰凌站在我身后,眼神溫和,卻讓我從頭寒到腳。
好像……每次看到冰凌,我都覺得不能離他太近……每次遇到他,也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盛典最大的煙花轟然炸響在夜空中,隨后星星點點地消失。
“我……”冰凌抬步向我走過來。
我立刻后退幾步:“別過來!你別過來!我不想看到你!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你別過來!”
冰凌停住腳步,就站在離我?guī)撞竭h(yuǎn)的地方?!澳愫退?,是真的?”
廢話!當(dāng)然……不是!但我能告訴你嗎?當(dāng)然不能!
“嗚——”我登時就開始假哭,哭聲引來不少人的注意,也同時驚動了那些個狗仔之類的人。
雪竹從人群中擠過來,一把將我拉入懷中,轉(zhuǎn)頭怒視著冰凌:“你干什么?!”
冰凌無辜地看著雪竹,剛想張口解釋,雪竹就打斷了他。
“我告訴你,之前你們這些人借合作騷擾晶瑩,那是因為我不在!現(xiàn)在,我會一直在她身邊,你們最好也快些打消念頭!”
這戲演的真好!要不是還在假哭,我都想鼓掌了!
原來是真的啊。冰凌愣了一下,眼中的溫和漸漸滅了下去,染上一層冰霜。
“雨瀟還沒有告訴你嗎?”冰凌的聲音變得十分冰冷,我預(yù)感不妙。
雨瀟告訴我?告訴我什么?他這么大庭廣眾之下,提到雨瀟,我又該怎么跟這里的人解釋雨瀟是誰?!
戲不能有頭無尾……我咬咬牙,接著哭,邊哭邊拉了拉雪竹的衣襟,沖他使了個眼色。
雪竹馬上領(lǐng)會,狠狠瞪了冰凌一眼,攬住我的肩就走。
可我怎么覺得……雪竹瞪那一眼,好像不是在演戲?!不過不重要,雪竹事事都依著我寵著我,可不就是怕我哭嘛,冰凌一出現(xiàn)我就哭了,雪竹自然是會討厭冰凌的!對,一定是這樣!
回到家,我就把雨瀟喚出來,追問她關(guān)于冰凌的事。
“哎呀,主人,我也不知道啊!這,你也知道,我是出現(xiàn)的很早,但是擇你為主之前,一直都是沉睡狀態(tài),啥也不懂的?。 庇隇t欲哭無淚地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
當(dāng)真是什么也不懂?不對,還有我弄丟雨瀟劍的那段記憶,也就是被我自己封禁的那段記憶,我不記得了,雨瀟不一定不記得!否則當(dāng)年她是不會安安分分被人封印在仙帝城,等我去找回她的!
“你說不說?!”我拿出雨瀟劍劍身,作勢要斷劍,以此威脅雨瀟。
雨瀟立馬慫了,伸手?jǐn)r住我的動作:“哎呀,主人~我說,我說就是了!”
“是這樣的,他想利用你來著,你發(fā)現(xiàn)了來著,然后跑了,他就追上來了,你寧死不屈,把我扔了,接著震碎了自己的元神,之后的事兒,你就知道了!”
雨瀟不安地甩著手,眼神也四處亂瞟,看到我一臉不信的樣子,又補(bǔ)充道:“你的記憶,可能是你本能的,為了徹底躲開他自己就不要了吧!”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的身份,想利用我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雨瀟也沒有理由在這個事上騙我。
這么說,是冰凌對不起我?。∧撬F(xiàn)在還厚著臉皮來找我,還妄想娶我?當(dāng)真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怯X得我忘了他就有機(jī)會給我洗腦了?!
看來,冰雪宮當(dāng)真留不得!
恬恬從整天見不到晶瑩,到現(xiàn)在倆人見面也不說話。其實她是想說什么的,但是對方好像并不想聽,而且自從上次的墮胎藥事件后,雪竹處處針對她和盈盈、辛辛三人,不讓她們靠近晶瑩。
對此,盈盈又是一副“早已習(xí)慣”的樣子,一點兒都不急,辛辛也只會毫無主見地,聽著恬恬和盈盈的叨叨,然后做墻頭草,兩邊倒。
恬恬覺得盈盈不對勁,可又詐不出什么信息來,這種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
盈盈知道自己的心虛讓恬恬看出來了,她只好躲著點,避免徹底遮掩不住。為了遮掩,盈盈甚至多次開始給辛辛洗腦,想拉她一起“上賊船”!
看恬恬和盈盈的緊張樣,辛辛表示一臉懵。她知道她們該帶晶瑩回去,可她也知道她們帶不回去。又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呢!辛辛內(nèi)心嘆息,表面上還得笑著,兩邊都不敢得罪。
夜里,盈盈準(zhǔn)備睡覺時,突然聽到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猛的一把拉開門。
“嘿嘿!”我笑的人畜無害,看著突然就開了門的盈盈。
盈盈看到是我,明顯松了口氣。“哎呀,你這丫頭,大半夜的干嘛呢?”
“送吃的呀!”我甜甜地笑著,將手里的零食袋子遞過去。
盈盈伸手接過去,打開就看到了最上面的一個東西,震驚了幾秒,抬頭看我一眼,又惶恐地低下頭。
“哎呀,我吃不完嘛!你幫我吃掉這些嘛!謝謝啦!”我用撒嬌的語氣,平靜的表情說出這些,在她眼里定然驚悚極了吧?
“好吧,很晚了,別鬧了,快回去睡覺!”盈盈迅速收起東西,將我往回推。
我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抱著小提燈悠哉悠哉地往自己房里走去。
我又一次賴床了,雪竹敲了幾次門,我都沒有搭理,最后直接把被子往頭上一蓋。
再有感覺,就是感覺到有人將我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我卷在被子里,看不到外面,但我知道,敢對我如此放肆的,也就雪竹一個人了。
“醒了?”雪竹顛了顛懷里的“被子”,里頭的人沒反應(yīng)。
都被人抱起來了,還睡得著?!雪竹又好氣又好笑,將人放回床上,一把掀開了被子。
被子里的晶瑩被光照到臉上,煩躁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哎呀你干嘛呀!我還沒睡醒呢!”
“今天你該上班去了!”雪竹伸手敲了下我的頭:“不可以再賴床!”
上班?我去!休息了這么久了,確實該上上班了!
然而……說是這么說,真的被雪竹拽上車時,我還一臉惺忪,直到到了公司,也迷迷糊糊的,開會時我甚至展現(xiàn)了一項驚人絕技——睜眼睡覺!
員工們對我頗有微詞,但沒辦法,我才是大老板,他們知道,敢讓我不痛快,我手里經(jīng)紀(jì)公司的藝人總監(jiān)就是個教訓(xùn)。
開了幾個會,簽了幾份文件,也就沒啥事了,畢竟,已經(jīng)有人幫我處理好了其他瑣事。
自從上次游樂場遇到冰凌后,他就總是想著法子來我眼前晃悠,然后呢,和頂著我男朋友身份的那位起了摩擦。今日,冰凌代表公司過來,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看到他倆斗嘴過招了。
“他對你圖謀不軌,畢竟我們演戲呢,那不得真一點!誰樂意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垃圾騷擾!”雪竹如是說。
我點點頭,覺得有點道理,也沒再管,處理完事情就趴在辦公桌上睡了。
雪竹在雨瀟的添油加醋下,幾次三番和冰凌作對,原以為他該知難而退了,結(jié)果這大冰塊兒死活不走,以各種理由往晶瑩眼前湊。
終于,倆人打起來了。是的,在公司打起來了!
冰凌和雪竹不用法術(shù)的話,冰凌更是占不到優(yōu)勢,幾招下來,冰凌眼角已經(jīng)被打腫,但雪竹嘴邊也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