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閃過諸多的念頭之后,王承恩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看到孫傳庭再次恢復了那種從容不迫的自信,不等對方回應,又問道:“那孫大人,你覺得要想抹除這些隱憂,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有兩個辦法——”
“孫大人,那兩個辦法?”
看到王承恩迫不及待的樣子,孫傳庭只是淡淡一笑,也沒有再賣關子。
“其一,往晉城縣調集錢糧,越多越好;其二,就是進駐一支信得過的軍隊,為殿下的施政保駕護航,穩(wěn)住基本盤,確保晉城縣不會出現(xiàn)大亂子?!?p> 王承恩面有沉吟之色,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癥結之處,神色變得輕松起來。
“朝廷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錢糧,往晉城縣調集大量的錢糧,很不現(xiàn)實,也不可能,倒是進駐一支靠得住的軍隊,未嘗不可以?!?p> “也不行?!?p> 然而,孫傳庭卻是搖頭否定了這個方法,也是自己的提議,繼而不無解釋地自語道:“這樣做的話,動靜太大了,殿下的身份很容易暴露?!?p> 不等兩人交談下去,隊伍忽然停了下來,舉目看過去的同時,一個親兵來報:“大人,縣衙到了。”
緊接著,兩人就看到了朱慈炯已經(jīng)站在了縣衙門口,就要迎上來,連忙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去,毫無高官權臣的風采。
這個時候,除了長長的運糧隊伍將縣衙門口的大街堵得嚴嚴實實,周圍更是圍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卻也沒有沒有多想什么。
誰也不會想到,一身樸素的孫傳庭和王承恩,就是澤州府的最大官和一代權臣,都是有名的風云人物。
可以說,一旦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再看到他們此時的表現(xiàn),一定會對朱慈炯的身份起疑,更會引起軒然大波。
好在,周圍都是一些尋常百姓。
“孫先生,王先生,你們終于到了,要是再不來,我們晉城縣的老百姓可就餓肚子了?!?p> 顯然,朱慈炯還不想讓人知道孫傳庭和王承恩的身份,最起碼現(xiàn)在還不行,這不僅會破壞和父皇的協(xié)定,也會打亂他的通盤計劃。
兩人當即就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連忙恢復了笑容,步子放緩,從容不迫的應付著。
王承恩:“大人,實在是沒辦法,這晉城的路太難走了,不是山路,就是高坡,這已經(jīng)是最快的趕路速度了?!?p> 孫傳庭:“而且,大人,這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山賊土匪,要不是我二人還算小心謹慎,帶的人手和家伙事兒夠多,恐怕這糧食都進不了晉城的地界。”
“兩位,里面請,本官已經(jīng)讓人備好了酒菜,為兩位接風洗塵?!?p> “大人請——”
孫傳庭和王承恩異口同聲,分別站在朱慈炯的左右兩側,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顯得十分的恭敬。
隨著三人進入衙門,遠遠圍觀的人群這才大起膽子議論了起來,不時地對孫傳庭的那些偽裝了的親衛(wèi)指指點點,卻也不敢太大聲,實在是親衛(wèi)的孔武有力,還有腰間懸掛著的佩刀,都讓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神情舉止中流露出的鐵血氣質,眸子冰冷而無情,是那么的犀利,每每看過來之時,都會讓人不寒而栗。
“乖乖來,這些人不簡單啊,難怪敢押運這么多的糧食。”
“是啊,看他們言行舉止中所展現(xiàn)出的氣息,太駭人了,跟想吃人似的。”
“看他們的佩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咱們晉城的鐵匠沒有幾個人能夠鍛造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