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子久等了?!?p> 一見面,謝澄綺便對著寧權(quán)行禮告罪:“家父不在家中,今日有天使宣讀旨意,抽不開身來見寧公子,請寧公子恕罪。”
“無妨,謝小姐太客氣了?!睂帣?quán)道,“謝知府有要事難以抽身,寧某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p> 寧權(quán)這么一說,倒是讓謝澄綺怪不好意思的,連忙將寧權(quán)迎進府內(nèi),而寧權(quán)也沒有推脫什么,跟著謝澄綺一同進了謝府。
那看門小廝看到這一幕后整個人都傻了,完全搞不懂那年輕公子的身份。
小姐親自來迎?若非老爺不在家,甚至老爺也會來?
乖乖,這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如此厲害!
想到這里,那小廝內(nèi)心不由忐忑了起來,也不知那位公子到底記不記仇,會不會責怪于他的無禮舉動。
寧權(quán)其實壓根沒當回事兒,現(xiàn)在則是和謝澄綺漫步在謝府花圃中。
謝府的花圃里倒是有頗多鮮艷花草,只不過寧權(quán)是個俗人,看不出名花品種,也只得是豬八戒吃人參果,隨便看看罷了。
一切全都被謝澄綺看在眼里,見此狀,謝澄綺當即張口道:“寧公子若是喜歡...”
“別。”寧權(quán)抬手制止,“用不著這些花花草草,寧某居無定所,最近才在桃山縣購了一處宅院,可沒什么心思種花。”
“寧公子說笑了?!?p> 謝澄綺溫婉大方,與呂錦鈺呈兩個極端。
雖然謝澄綺樣貌更佳,但呂錦鈺那種大大咧咧的性子更受寧權(quán)喜歡,適合交朋友。
“謝小姐,還是引寧某去看看謝夫人吧。”寧權(quán)道,“無緣得見謝知府,在下深表遺憾,不過還有些其他事情,不便久待?!?p> 聽到寧權(quán)這句話,周圍不認識寧權(quán)的雜役、家丁紛紛一愣,表情驚愕。
哪兒有這樣的客人???謝小姐親自相迎已經(jīng)不合禮儀,而這人一進門竟然要見主母,這...這...
說實話,看寧權(quán)這俊俏樣子,雜役、家丁甚至都懷疑謝知府有被綠的這種可能。
謝知府,府危,速歸!
“寧公子請隨我來。”
謝澄綺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寧權(quán)如此開門見山,但并沒有說些什么,側(cè)身引著寧權(quán),朝謝府主母柳氏居所而去。
寧權(quán)也不甚了解這些古代習俗,來禎城第一站之所以來找謝家純粹是感覺這謝府之事應該是這些事情中最簡單的,順便還能讓謝府給自己解決住宿問題。
謝澄綺領著寧權(quán)一路順著小路庭院而去,到達了一間典雅淡薄的房屋前,通報了丫鬟,一舉一動之間倒是讓寧權(quán)感到有些麻煩。
自己當王爺?shù)臅r候都沒有這么多規(guī)矩?。?p> 啊,當然,自己當王爺?shù)臅r候只是記憶,并沒有實際體驗過,具體的體驗內(nèi)容可能是不一樣的。
俄頃,一名年約三十的老丫鬟從旁門出來,對著謝澄綺盈盈拜道:“小姐,主母應允,可以進去了?!?p> “寧公子,請?!敝x澄綺側(cè)身道。
寧權(quán)點了點頭,也不客氣,畢竟自己是來治病的,可不是謝府的下人,只要和善一些便可,沒必要低聲下氣。
進了房間之后,第一眼便可以瞅見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柱,房間十分整潔,床榻與門庭中央隔著一個棋盤格網(wǎng)花紋的青色帷簾。
兩側(cè)墻壁雕刻著壁畫,空閑之處掛著一副《煙雨圖》,香爐中飄散著香煙,隔著帷簾,寧權(quán)隱約可見一頂金鑲寶珠細花鳳鸞冠以及謝府主母柳氏手腕處的念珠。
說實話,挺有錢的。
雖然打扮出一副素雅的樣子,但寧權(quán)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間屋子價格不菲,用最貴的價格打造出了最典雅的環(huán)境,高,實在是高。
至于為什么寧權(quán)注意到了鳳鸞冠與手串念珠...沒什么別的原因,鳳鸞冠是因為金晃晃的,寧權(quán)又不瞎,青色帷幕根本遮不住。
而那手串念珠中竟然泛著一絲淡淡的佛光,是個小法器,似乎有一定的安神作用,但作用沒那么大。
“大膽,見了我家主母,為何不行禮?!”
進門的第一句,不是寧權(quán)、不是謝澄綺、也不是謝家主母,而是站在青色簾子旁的老嬤對著寧權(quán)怒斥:“我家主母乃昭太后御賜誥命,有鳳鸞金冠,你這無甚功名的后生,為何不拜?!”
“不拜就不拜吧,只要有本事,一切都從簡?!?p> 還沒等寧權(quán)開口,柳氏的聲音便傳到了他耳畔,聲音中帶著深深地憔悴與一縷質(zhì)疑之色,“澄綺,這位寧公子的本領能有胡觀主大?”
謝澄綺聞言愣了一下,旋即恭敬回答道:“母親,您又忘了,胡觀主是狐妖,已經(jīng)死了?!?p> “我不管胡觀主是不是妖,他能治好我的病,我柳家便給他賞錢,若這位寧公子也能讓我安神,我柳家自然也有大把的賞錢。”柳氏的聲音平靜,“現(xiàn)在開始吧,如果需要什么法器,直接吩咐我身旁的老奴便是?!?p> 見柳氏這種態(tài)度,寧權(quán)的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謝澄綺,又看了看帷幕后的柳氏。
這女的是不是有點大???
“令堂腦中帶恙?”寧權(quán)沉思片刻后,對著謝澄綺道,“腦疾是大病,不可不治?!?p> “大膽!”
“狂妄!”
“來人,給我拿下此賊!”
嘈雜的聲音紛紛響起,家丁們聞言正準備沖進來,卻聽見大小姐的聲音猛然響起:“且慢,不可造次!”
“柳氏,真是好的名頭。”
寧權(quán)瞇了瞇眼睛,衣袖一揮,清風襲來,吹動那帷簾亂動,“不要在寧某面前耍什么誥命夫人的名頭了,若非寧某對那一直糾纏在你夢中的鬼神挺感興趣,你的死活與我何干?!?p> 那老嬤嬤暴怒,正準備罵些什么,卻只見寧權(quán)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老嬤嬤登時感覺到一股如墜冰窟的感覺,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海底,被萬千只野獸死死地盯?。?p> “啊?。 ?p> 老嬤嬤直接嚇癱在地,而周圍的丫鬟們也驚呼不已。
柳氏的身子隱隱有些顫抖,她看向?qū)帣?quán),又看了看自家女兒,似乎明白了眼前這位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是真有道法在身的。
下一刻,柳氏便咽了口唾沫,強擠出一抹笑意,對著寧權(quán)道:“寧...寧公子說笑了,我...我...”
本來花花轎子人抬人,大家彼此之間商業(yè)互吹一波,面子都過得去。
可你非得當人上人,現(xiàn)在好了吧,給你一巴掌才知道誰是老大了是吧,你賤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