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廣場與昨日有所不同,蒲團和矮桌皆被撤離,不過在不遠處的廣場外搭建了一座高臺,上面坐著一群仙風道骨的長老。
他們面色淡然互相論道,談吐間有大道靡音、異象顯現(xiàn),所謂的口吐金蓮也不外如是。
只不過這種場面類似蒼玄宗一般的小門派是插不了話的,他們的實力和資歷皆有欠缺,能在此坐著聽道已是幸運至極。
旭日東升,廣場上早已人頭攢動,各宗門欲圖爭斗此次名額的弟子皆已齊聚于此,外圍同樣聚集著不少并未參加的弟子。
比賽的過程很是簡單,昨日他們拿到的牌子上有編號,今日他們的對手靠抓鬮來決定。
比賽采取的是兩兩淘汰制,直到?jīng)Q出第一,除卻前一百名能獲得小遺跡的名額外,前十名還將獲得劍域準備的獎勵。
本次比試聚集了靈界近乎四分之一的大小門派,也不乏有靈榜上的高手,算得上是一場年輕一輩的爭霸,想來此役之后靈榜的排名說不得要變動。
在長老的手段下他們各自的對手很快就分配完畢,廣場上同時也升起十個擂臺。
面對這等大場面閻凌并沒有緊張,反而很是興奮,感覺血液都在沸騰,強行按捺激動的心情,他的編號比較靠后,離他上場還早,于是他退到了一邊。
不多時長空兄妹便湊到閻凌身邊,閻凌不禁大感頭痛,明明內(nèi)門弟子都是湊在一起的偏偏他們不合群。
不合群?閻凌想到這露出了恍然的神情,想來許是長空兄妹的天賦遭受了其他內(nèi)門弟子的嫉妒,進而排擠他們,閻凌搖搖頭不禁為這群短視的人嘆息。
其實閻凌猜得沒錯,長空宇在入門的那天造成的轟動早已傳入所有內(nèi)門弟子和親傳弟子的耳里,親傳弟子頓時感到地位即將受到威脅,于是利用嫉妒長空宇的內(nèi)門弟子,給他下絆子,處處為難他,而長空月則受到長空宇的牽連,同樣遭遇不太好,他們的師傅除了對他們精心教導外也并未過多干預,他們認為這等事都處理不好如何能成為傲視一切的天才。
長空月依舊對著閻凌吐了吐舌頭,這已經(jīng)算是他們之間特殊的打招呼的方式了,閻凌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于是手上又多了一排牙印,這算使出維捷身先負傷了吧。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閻凌與長空兄妹也算是熟絡(luò),因此也沒過多在意那些繁雜的禮節(jié),長空宇看著也不禁笑著搖頭。
“長空師兄,你多久上臺?”閻凌看著即將上臺的第一批弟子,問道。
長空宇嘴角依舊掛著笑容將自己的編號給閻凌看了一眼,“還早?!?p> 點了點頭閻凌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長空月,“那你呢,小丫頭。”
長空月不滿地皺著鼻子,自認為很兇悍地露出虎牙威脅道,“叫師姐!”
“好好好。”閻凌被長空月的模樣逗樂了,于是道,“小丫頭師姐,這總行了吧?!?p> 生氣地踢了閻凌的小腿一腳,長空月冷哼一聲,鼓著腮幫子把頭偏了過去,不再看閻凌。
又打趣了長空月幾句,惹得她柳眉倒豎,腳掌直捻閻凌的腳趾,到閻凌這等體魄自是無感,但他還是故做疼痛地嚎叫了幾句,長空月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并且得意地仰視著閻凌。
長空宇在一旁笑著看著,長空月自從入蒼玄宗后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他也是出于修煉的原因并未有太多的時間陪伴,閻凌能陪她玩也是不錯的,長空宇如是想到。
他們就近挑了一個擂臺圍觀起來,第一個上場的并非什么出名之輩,一個面露兇煞虎背熊腰,一個則是個粉面書生的模樣。
這時長空宇突然道,“閻師弟,光看也著實無趣,不如我們小賭一番如何?!?p> 閻凌點頭笑道,“小賭怡情,有何不可,長空師兄想要怎么玩?”
“就猜誰贏,如何?”
“既然是賭那也得來點賭注?!遍惲栊Φ馈?p> 長空宇點點頭,“自然,既然是小賭一百即可,也算是解乏了。”
閻凌自是同意了,由于是長空宇提出的賭約為了公平就讓閻凌先下注,閻凌其實對著些人也不太了解,但可能是由于自身煉體的原因,他覺得那面露兇煞的肌肉男能贏。
長空宇自然只得選擇那粉面書生,不過長空月卻是很看好那書生打扮的家伙,并對閻凌的眼光感到不屑,“你什么眼神,居然會覺得那家伙會贏?!?p> 說完這小丫頭也下了一百的賭注,這不禁讓閻凌眼睛一亮,他突然考慮在這里做莊的可能性。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閻凌瞥了眼高臺上巍然不動的長老們頓時下定了決心。
當然這等大事肯定不能他一個做,得拉個人來一起背鍋,再說了他的家底坐莊還是欠缺了點。
于是他笑著在長空宇耳邊低聲說了他的想法,但他哪知長空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正有此意?!?p> 閻凌嚴重懷疑長空宇剛才跟他提打賭的事情就是在給他暗示,沒想到長空宇看起來為人正直的樣子心也不干凈。
兩人相視一笑,搞得一旁的長空月不知所云,不由地有些賭氣,于是踢了閻凌一腳。
“欸,你干嘛?!遍惲韫首鲀磻B(tài)地看著她。
“哼!”哪知這對長空月根本不管用,她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再看他。
擂臺上的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閻凌得到了兩百生靈石,長空月很生氣,沒想到那個粉面書生這么弱。
接下來閻凌他們就開始了坐莊賺錢的大業(yè),他們選的是都是那些沒有名氣的人,畢竟在有名氣的人身搞這東西他們也賺不了多少。
在場好奇的人不少,很多都奔著玩玩的心態(tài)下了注,幾輪下來閻凌他們賺的盆滿缽滿,這是閻凌第一次感受到賭博的恐怖。
廣場的動靜自然是瞞不住高臺上的諸位長老,其中一位劍域的長老看著下方閻凌三人有些好奇,便問道,“那三個小家伙是你們哪家的?”
蒼玄宗的長老頓時誠惶誠恐道,“劍長老,此三人是我蒼玄宗的弟子,我馬上將他們抓來?!?p> 這位劍長老笑著搖頭,“別擔心,我沒有怪罪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他們很有意思。”
說完又看著他們,面色越發(fā)欣慰,旋即又看了看自家的弟子長嘆了一聲,“后繼無人吶?!?p> 其中一些同輩的長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旋即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然后又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
廣場上閻凌和長空月站在一座擂臺旁,擂臺上站著長空宇和一位陰翳的男子,此人長發(fā)披肩身形高挑四肢瘦長,嘴角的一抹微笑使其更加邪性。
“居然是靈榜排名第五百三十一的殷公子?!迸赃呌秩梭@呼。
靈榜排名五百多?閻凌眼睛微瞇,他相信長空宇肯定是聽過此人名號的,但他剛才一副淡然的樣子顯然并未將其放視若大敵,這么說他有把握贏那家伙?
出于對長空宇的信任閻凌開了這一場,一時間下注的人絡(luò)繹不絕,全都是壓殷公子的,對于長空宇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家伙他們更相信殷公子的威名。
一旁長空月一聽長空宇的對手居然是什么靈榜五百多的高手,就算對他哥哥在有信心此刻也不得不提起心來,但閻凌居然還在一旁坐莊,頓時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很是氣憤地道,“你在干什么!沒看見我哥哥的對手很強嗎!你怎么還有心情做這種事!”
越說她就覺得越委屈,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閻凌一看不禁頭疼,不論誰哭他都應(yīng)付不來,于是只得柔聲安慰道,“放心,你哥哥很強的,剛才上去前都是很自信的表情,根本沒看見一點如臨大敵的樣子。你不會覺得他會不認識他的對手吧?!?p> 長空月紅著眼眶搖了搖頭,頓時也覺得閻凌說得也很有道理,看來這是關(guān)心則亂,與此同時擂臺上的長空宇也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長空月頓時放心了。
略帶歉意地看著閻凌,她也知道剛才對閻凌的態(tài)度很不好,但道歉的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幾圈最后變成了一聲悶哼。
見長空月終于安靜,閻凌長舒一口氣,下注的人都集結(jié)在周圍,一時間變得水泄不通。
擂臺上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