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禮尚往來
表兄弟看到寧琴,滿臉的一言難盡欲言又止,卻什么話都不說。
寧琴聽到莫家姑媽的話,對廚房好像跟被人洗劫過的場面有了了解。她笑了笑:“姑媽,你們不用這樣,我和阿良也會替你們準(zhǔn)備點東西帶回去的。你們坐火車要三天兩夜呢,天氣又熱車廂里又悶,你們帶這些東西回去很容易變質(zhì)的。
不如趁大家都在,今晚將這些肉全部煮來吃,姑媽你們明天坐車都飽肚感多好啊!有剩的還能給你們帶上車吃一兩頓?!?p> 莫得良對于人生第一次的結(jié)婚喜宴,他很重視準(zhǔn)備的也很用心,那些肉和很多東西都托了關(guān)系買了很多回來,就算中午用了一半食材去,剩下的肉也還有十來斤。
晚上就只有十來個人,也足夠吃了。
哪知她們聽到寧琴說晚上將全部的肉都煮了,她們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就把毛豎了起來。
“把肉都煮了?你們這些不會持家的敗家子喲,這么多肉能讓一個家庭吃好幾天呢!你們不但不想著我們這些長輩和老家里的孩子,還要叫上一堆不相干的人來吃掉,你們就是不知節(jié)儉純屬浪費(fèi)??!哎喲!真是看著都讓人肉痛?。 ?p> “對呀!那三個姑娘厚著臉皮留下來吃晚飯就算了,她們怎么還能這么不要臉,還要帶家屬來呢?別人家又不是她們自己的家!對了,她們隨份子錢給你沒有啊,可別是來白吃白喝的!”
寧琴臉上的笑容差點就維持不下去。沒有跟著出去的程佳佳,聽到熱鬧的說話聲也走了進(jìn)來,剛好就聽到最后那兩位“長輩”的話。
她小臉微紅,語氣著急的說:“各位同志,我們?nèi)齻€都是給了份子錢的,而且留下來吃飯,我們也會幫忙干活的,怎么好說是白吃白喝呢!”
莫家姑媽不屑地冷哼一聲,對著寧琴說:“我不管你們夫妻是怎么安排她們的,我們也管不著,反正我們就得帶點東西回去!你不讓我們帶肉走,那你就買點好吃的好看的東西來,隨便糊弄我們是不行的!我們千里迢迢趕來喝你們的喜酒,是看在莫三叔的面子上,幫他看看他的兒子過的好不好,你們可別為了外人傷人了自家人的情分!”
寧琴明白這種愛貪小便宜的親戚最是難纏,別聽她們的話說的有多么的冠冕堂皇,其目的不過就是要拿點好處罷了。
寧琴笑了笑:“姑媽你們就放心吧,我和阿良就算以后的日子變得要省吃儉用,我們也會讓你們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去的,別人看到你們就只有羨慕的份?!?p> 這些親戚長輩們一聽,心里舒坦極了,也不盯著那些肉不放,神情姿態(tài)滿意到露出幾分高傲來。
“你這么懂事,我們?nèi)逶谔熘`也會感到安慰的,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休息一下,但回酒店又有些遠(yuǎn),你去安排一下房間吧?”
寧琴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很好說話的模樣:“好,我這就去?!?p> 程佳佳雖然跟寧琴并不是很熟,但也被這些人的做派弄得心里冒火,不明白寧琴為什么要這樣忍毅退讓!
寧琴不覺得生氣嗎?
并不是,她只是覺得她們明天就走了,明天過后,她們以后還有沒有再見面的可能都未可知,她現(xiàn)在是忍著一切的不滿,盡量做好莫得良老婆這個身份。
她年紀(jì)大又結(jié)過婚,總要掙點好印象,讓她們說起莫得良這個人的時候,不會是一臉嫌棄說他傻娶了個什么都不好的老婆。但她也不會懦弱到被人欺負(fù),事不過三,前面的無理取鬧可以包容,太過分的撕破臉也不能縱容!
宋蘭瀾她們帶著肖軍回來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提了東西,暖水壺兩個,棉被一張,還有一些吃的零食麥乳精和豆餅之類的。因為肖軍說,人家大喜的日子不好光著手過去打擾。
那些等著寧琴收拾好房間去休息的長輩們,看到宋蘭瀾她們回來手上都大袋小袋的,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摸了摸那張棉被,手感可真軟啊!那兩個大水壺外面的花色可真好看,一看就不是便宜貨,裝熱水肯定很保暖。還有那些零食,來的剛好啊,她們可以拿點在車上吃。
程佳佳看著她們圍著宋蘭瀾三人臉上笑呵呵的,好像那些東西是買給她們的一樣,明明半個小時前還嫌棄她們留在這里白吃白喝,這會一個同志一個帥小伙的叫得不知道有多好聽。
程佳佳被她們這些現(xiàn)實又勢力的人惡心到心里去,看到寧琴下來不由跟她嘀咕了幾聲。
寧琴臉色平靜地說:“她們這種人就是這樣,最難纏又最好打發(fā),你現(xiàn)在還小,以后你就會知道這種人其實不足為懼,那些表面光跟你很好背地里卻捅刀子的人,才是最難防最可怕的?!?p> 程佳佳見她這么平靜,一點都沒有跟她同仇敵愾的樣子,她也不想跟寧琴再多少什么,直接找到宋蘭瀾將剛剛的事情發(fā)泄似的說了出來。
宋蘭瀾說:“寧同志說的不錯,這種人確實很好打發(fā),而且我法子讓寧同志給她們買最普通的禮物,她們卻興高采烈的離開?!?p> 程佳佳連忙追問什么法子,宋蘭瀾叫她跟著一起找寧琴。
當(dāng)天下午,在那些親戚上樓休息后,莫得良也知道自己這些親戚跟寧琴說了什么,他生氣極了,并在心里跟自己說以后少跟這些人來往,反正他在京市已經(jīng)買了房,工作也在這里。沒什么必要的,都不會回去了!
莫得良聽到了宋蘭瀾的提議,干脆利索的就出去買東西了。
寧琴還有些惴惴不安,問宋蘭瀾:“這樣真的好嗎?到時候被拆穿了,那豈不是鬧得多不好啊!而且還丟人!”
“現(xiàn)在正在鬧的是她們,她們都不在意你們買完禮物后還有沒有錢,也不在意在你們的面前丟人。咱們就更沒什么好怕,禮物確實是買了,但是什么咱沒明說,她們自己想象出來的,到時候莫同志老家里的人問她們拿的什么,她們要面子的話就會跟著包裝去說,不要面子的就會說你們的壞話,別人看到那么高級的盒子,也不相信她們說的話啊。你更不用擔(dān)心她們找你算賬,先不說京市與深市相隔遙遙千里,難道她們就為了這點東西跟你們撕破臉?聰明的人估計都想著以后有事求你們幫忙呢!比如借錢,來京市找工作等等等……所以不用擔(dān)心,她們可能回去后就沒聯(lián)系了呢!”
寧琴聽著宋蘭瀾的話,她也知道這個道理,如今莫得良已經(jīng)出去買東西,說明他也是同意這個提議的,那她就放寬心當(dāng)做不知道吧!
等莫得良買了一堆炒花生、大白兔奶糖和幾個看著就很精致貴重的包裝盒回來,大家連忙將東西裝好。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而寧琴和莫得良找到機(jī)會,每個親戚都這樣去說:“明天去車站前我們兩口子為您準(zhǔn)備了特別的禮物,這禮物的包裝盒顏色不一樣的,可是獨一份,到時候您別當(dāng)著她們的面打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這禮物就得平分出去了。”
親戚長輩都記掛著那份特別的禮物,晚上吃飯的時候?qū)φl都是一張笑臉,氣氛難得的融洽。
等吃完晚飯,宋蘭瀾她們就回去了,肖軍也坐上了去京市軍校的車,看看有沒有順路的飛機(jī)載一程。
到了第二天,莫得良將每個顏色不一樣或者有細(xì)微差別的包裝盒交到每個親戚的手里,每個親戚對誰莫得良的眼神都了然于心的一笑。
等她們都上了火車,莫得良和寧琴還微微笑著揮手,火車開動了,他們才悠悠然的回家去。
火車上大家都很寶貝自己的收到的禮物盒,卻沒有一人打開來查看里面是什么東西。她們從拿上手的重量和包裝去想象,這是名貴的酒吧?進(jìn)口的糕點吧?或者是進(jìn)口的化妝品?昨天他媳婦靠化妝變得跟個天仙似的,肯定是進(jìn)口的化妝品!
雖然沒有好吃的帶給孩子們吃,但想到自己也能跟寧琴一樣變成天仙,心里滿是喜悅的期待。至于孩子要好吃的,隨隨便便買點大白兔奶糖回去就是了!
火車走到半路上,有人忍不住想要打開禮盒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但剛有這動作大家就全看了過來,似乎都在等著她打開。又想到要是名貴的禮物被她們看了去,回頭被人換了或偷了怎么辦?干脆就要一口氣忍到火車到站,跟她們分開后,立馬就將禮盒打開了。
然后她們都看到什么?一包炒過的花生,一包大白兔奶糖,連昨天人家送給他們的麥乳精和豆餅都沒有!
第一反應(yīng)是莫得良是不是拿錯給她了,但仔細(xì)看了禮盒顏色沒錯呀!仔細(xì)想了想大家在火車上的表現(xiàn),突然就想通了,然后一股被人耍的怒氣直沖上頭,讓她們一路罵罵咧咧的回到家。
村里的人遇到她,看她這表情就問是去京市去不好玩?。克齻兒苡心醯恼f起莫得良的壞話,她們說的痛快了,卻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她們。
在她們?nèi)ゾ┦兄岸继貏e愛顯擺到處說,“莫得良有出息了,在京市結(jié)婚給她們買了火車票還定好了入住的酒店?!比堑么蠹叶剂w慕她有個出息的外甥/侄子,如今她們手上還提著那看著就不便宜的禮盒呢,嘴里還說著人家的壞話,也是個沒良心的。
肖軍休完假回到軍校,難得遇到周少校也出差回來,他故意哼著歌吊兒郎當(dāng)?shù)貜乃拿媲奥愤^。路過一次,周少校低頭寫著表格沒反應(yīng),路過第二次,肖軍故意不經(jīng)意的說:“誒呀,好久不見宋同志這次去京市瞧著是真真的美麗動人啊,那些學(xué)校里的男娃娃年輕的帥氣的也不少,被宋同志迷得七葷八素的人更是不少,他們要是跟宋同志走在一塊那真的般配極了……”
周逸書啪的一下將筆拍到桌面上,眼神冷冽的看著他,看得肖軍整個人一抖,瞬間收起了那吊兒郎當(dāng)?shù)淖鲬B(tài)。
他微微抿著嘴,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干嘛啊你,突然搞這么大動靜不知道會嚇到人的嗎?咳,也虧得本少爺我膽子夠大沒被嚇到!”
周逸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別將蘭瀾跟那些小白臉扯在一起,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p> 肖軍一下子就樂了:“呵!你還會擔(dān)心她會不高興???你申請調(diào)到京市任職的事,你一直都沒跟她說過吧?我跟她說連秦智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整張臉都黑的跟個關(guān)公似的,我還以為你不在乎人家高不高興呢!”
周逸書皺眉:“我沒跟秦智說起過這事,她怎么會知道?而且你怎么知道,她知道這事的?”知道就算了,竟然還敢跑到他對象的面前說?
肖軍不爭氣地退后一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你以為是我告訴秦智的?你忘了她家有人在部隊里,想知道你的消息很難嗎?
你還不知道吧?秦智知道你要調(diào)去京市,早早就選了京市的大學(xué)去讀,跟她家人說得不知有多好聽,說是去提升自我的價值,嘖嘖嘖……我現(xiàn)在就怕她跟宋同志撞上,秦智這個小瘋子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周逸書一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表格也不填了,往外面走去。
周逸書這么著急是去哪了呢?
肖軍悄咪咪地跟著過去,敢情他是怕對象不高興,跑去打電話了。肖軍撇了撇嘴,無趣地往回走了。
周逸書早就將宋蘭瀾在信中寫的新號碼記得爛熟,只是現(xiàn)在才找到機(jī)會撥通這個號碼。
“喂?您好,請問您找哪位?”一道陌生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周逸書知道這人或許是學(xué)校里專職管電話的同志,他客氣的說:“我找宋蘭瀾同志,請問她在學(xué)校嗎?”
“宋蘭瀾?那個一年級排名第一的宋蘭瀾嗎?您是她的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呢?”
周逸書:“……我是她對象,私事不方便說?!?p>
文且君
號外號外:宋師妹有對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