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九龍手下有一名能力者可以用念氣生成各種大型建筑。此時七人所處的封閉房間就出自他手。
像這樣的暗間、秘道在船上還有很多。
齋九龍的計劃就是利用這一優(yōu)勢完成狼群沒有完成的任務。
豐寅聽他細細講完,額頭緩緩滲出汗珠。
這個計劃聽上去可行,可是具體實施后仍免不了戰(zhàn)斗。所以歸根結底,計劃能否成功還是取決于硬實力??墒撬睦侨阂呀浫珳纾S九龍的手下又有多少實力強大的能力者呢?
更何況那個風翼組織的人也在船上,他們已經領教過了他們中的每一人都擁有深不可測的強大實力。狼群被滅就是因為他們,就連他和佘約都是死里逃生。
豐寅遲遲沒有說話。
齋九龍仿佛看出了他的擔憂,于是說:“你知道這艘船是我們的地盤這句話代表著什么嗎?”他用手中的煙袋指了指腳下,“像這樣的秘室在船上有無數個,互相之間有秘道相連。我告訴你,完全可以這么說,船有兩艘,一艘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而另一艘只有我知道。我們只要巧妙的利用這一點,可以使用的手段有很多,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聽他這么一說,豐寅與佘約都明白了他的計劃不是一場正面的戰(zhàn)斗。而暗殺可是他倆最拿手的。
這正是齋九龍拉攏他們的原因。他接著說:“這個計劃還有對我們最為有利的一點,知道是什么嗎?那就是沒有人知道你們在我的船上……”
佘約接過話說:“我明白,是敵明我暗,對吧?”
齋九龍不無贊許地點了點頭。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此刻已言歸于好。
齋九龍說:“我剛才說了我們可以使用的手段有很多。其中有一點那就是我們可以在食物上動手腳……”
豐寅也接過話說:“妙啊,這樣一來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了!”
齋九龍再次點了點頭,燭光下露出陰森的笑容。
當他們的計劃確立,帆揚鎮(zhèn)獸號上的所有人都成了他們的獵物。
事關重大,行動計劃必須詳細且周密,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齋九龍拿出一張圖,是帆揚鎮(zhèn)獸號的平面圖。上面詳細的標記了所有秘室與暗道。
當豐寅和佘約看到這張圖的一瞬間,兩人的腦海中同時冒出了投毒、潛入、爆炸、密室殺人、縱火、甚至偽裝成溺水,死于意外等等多種暗殺手法。
相視無言,彼此臉上的笑容足以說明一切!
于是三人就行動計劃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不多時齋九龍的四名手下也加入了討論。
豐寅說著心中的殺人計劃口若懸河,有那么一段時期他感覺全身的傷痛都消失了。
佘約說起他的看法亦是滔滔不絕,一些刁鉆的殺人手法與細節(jié),令人刮目相看。
齋九龍也抽著煙袋不時提出中肯的建議,贏得眾人的交口稱贊。
隨著討論變得熱烈,氣氛也變得越來越融洽。
如果計劃成功,他們都將完美的完成任務,收獲上面信任的同時還能賺的盆滿缽滿。
于是剛剛差點動起手來的兩人此刻都互相謙讓起來,顯得是那么的彬彬有禮。
在場的所有人信心大增,恨不得立刻行動起來。
幾分鐘前還火藥味十足的場面,此刻竟變得像親人團聚一樣其樂融融。
就在眾人存同求異,集思廣益,將殺人計劃補充的滴水不漏之時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依我看,你們還是收手吧?!?p>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因為誰也沒想到房間中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人!
所有人同時將頭轉向身后。只見那個人站在房間的最遠角,微弱的燭光下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七人的腦海中同時出現(xiàn)相同的疑問:他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為什么會知道這里?為什么直到他出聲都沒有人感知到他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計劃是不是已經被他知道了?
黑影依墻而立,看到七人呆若木雞的樣子,又說:“不好意思,我沒有打招呼,突然出現(xiàn)好像嚇到你們了?!?p> 話音剛落,齋九龍的一名手下就發(fā)起了進攻,宛如疾風迅雷一般,昏暗的光線中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然而他剛沖進陰影就飛了回來。
沉重的撞擊聲從身后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就見他從墻頂滑落。
陰影中又響起那個人的聲音:“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干嘛這么沖動?!?p> 畫面如同定格,無形的恐懼從其他人心中升起。
齋九龍突然大喝一聲:“殺了他!”
在他下達命令之前就已經有人出手了,這人就是佘約。他的速度更快,堪稱疾風迅雷。身手極其敏捷,幾乎貼著墻頂行動,凌厲的身姿躲過了所有人視線。
他從陰影中發(fā)起進攻,手掌延伸出的念氣刃直奔那人要害。
然而眨眼間他就被一腳踹中頭部,釘在了墻上,腦袋幾乎陷進墻里!
其他幾人正欲進攻,卻不約而同地停住。
一股無比恐怖的念氣,如冰河,似寒風,入骨入髓!
他們看不見陰影中那人的全貌。可是在他們的感知中那陰影中的完全就是一個怪物!
威壓讓他們一動不敢動。
滿臉是血的佘約順著墻壁滑落,如同一具尸體倒在地上。在場人的人中無不知曉他的實力,卻被一招放倒。
“看來你們總算是冷靜下來了?!?p> 黑暗中的人影走向前,燭光下逐漸看清他的面孔,正是喜郞。
齋九龍身為船長卻沒有見過此人,他有話想問,卻不敢開口。
不敢動,也包括說話。
就像青蛙面對巨蟒,會被吃掉!
只要動一下就會被吃掉!
活下來的唯一方法就是對方的仁慈!
喜郞站到他們面前,彎彎的瞇縫眼,臉上掛著笑容。
“你們不要怕,我不是來殺你們的?!比缤矒崾艿狡哿璧暮筝?,他語氣平和,笑容和藹,“我只是想拜托你們一件事,就是不要在船上搞事。海里有很多吃人的海獸,一旦船翻了,大家都得死?!?p> 說完他忽然彎腰鞠了一躬。
就像被鞭子抽在身上,所有人無不全身一顫。
“船長大人,拜托了?!?p> 齋九龍一怔,緩緩張開嘴,深吸一口氣說:“好?!?p> “那就這么說定了?!?p> 喜郞轉身離去,消失于沒有門的墻壁。
原本熱鬧的密室鴉雀無聲。
原本熱情洋溢的人們一個個如喪考妣。
齋九龍顫抖著舉起手中的煙袋,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才發(fā)現(xiàn)煙已經滅了,只從冰涼的煙袋里吸了一嘴的煙腥。
而另一只手上空空如也,那張地圖不見了。他甚至不知道它是怎么不見的。
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狼群為什么會失手。
煙袋從他手中滑落,發(fā)出一串叮當聲。
積攢已久的汗水在這一刻涌出毛孔,全身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