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戰(zhàn)硯一時無語,手臂幾次用力,也掙脫不了這個女子的手。
她的勁兒怎么會這么大?
他馬上將緊急的目光投向了站著的鷂櫻,對方瞬間明白了起來,匆匆來到他們的身前,想要用手將他們分開,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鷂櫻見籬銀的腦袋都趴在他的懷里了,躊躇不決時,馬上放棄道:“算了,我還是走吧”。
“誒?!睉?zhàn)硯驚訝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那鷂櫻向著遠處走去,低頭看向籬銀的時候,馬上警告了起來:“你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她在他的懷里,倒是露出了甜而憨傻的笑容來,只道:“你要怎么動手?。俊?。
這聲音軟糯糯的,讓他突然心一緊。
他無奈了,不客氣的用盡全力一推,將她直接甩開,但那一瞬間,他見她向后摔倒,想也沒有想,馬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但沒有來得及,腳下一滑,他們雙雙直接向身后的草地滾了下去。
不知道多久,緊緊抱住的兩人,這才在平地停下。
一瞬間的四目對望,讓二人突然瞳孔放大,瞬間驚訝了起來。
“起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冷臉厲斥。
“哦?!彼@才意識到自己趴在他的身上,匆匆起身,坐在了一側,背對著她。
一時的害羞,讓她沒有開口說話,慌亂的手突然捂住了自己泛紅的臉頰,馬上就露出了無聲的笑容來。
戰(zhàn)硯馬上起身,冷臉側身,右手抓著身側地面上的草,突然重重一擊,這一拳下去,地面上的泥土都凹進去了些。
他馬上站起,冷眼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馬上責怪道:“都是你!”。
她覺得不對味起來,馬上側臉看他,辯解道:“什么都是我啊,明明是你推我的好不好,要不然,我們能滾下來么,你還怪起我來了”。
“要不是你纏著我,會發(fā)生這種事么?”他咬牙切齒,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無聊的事。
她驚訝得差點連下巴都要掉了,自是馬上站起,再度辯解:“要不是你趕我走,我會纏著你么?”。
“你······”他語塞,簡直氣急敗壞。
“你你你說不出話來了吧,還是我說得有道理?!彼娝f不出話來了,得意冷哼了一聲,又道:“下次從了我不就好了,費那個力氣干嘛呀”。
他懶得跟這女子計較,自是向上走去。
見他走了,她抓緊跟上,又隱隱笑著開口問:“戰(zhàn)硯,你喜歡什么???”。
他沒回答。
“你吃東西是喜歡偏甜一點還是偏咸一點呢?”她沒有氣餒,馬上又追問。
“不告訴你!”他冷眼看向她,嘴角揚起一絲得意,好像在說,你什么也不會知道的。
“那那你喜歡喝酒么,我陪你喝啊,我很能喝的?!彼蛑湎潞??。
他停下腳步,雙手倉繞在胸前,冷眼打量著她,馬上又道:“是么,沒想到你還會喝酒啊”。
“是啊是啊,我會喝,我陪你啊?!彼隣N爛的笑了起來。
他見她笑得癡傻,白了一眼,馬上又向前走了起來。
“你你你別看不起我,我還是很能喝的?!彼詾樗谥S刺自己,腳步加快,又在他的身側脫口:“真的,真的,要不,我們現(xiàn)在比比”。
“無聊?!彼淅涞?,不想理會她。
“既然你不想比,那么我們聊會兒嘛,我想跟你說話,今天天氣這么好,要不,我們在那草堆附近坐坐怎么樣?”她又笑了起來,對于他的冷意,熱情反而絲毫不減。
他別眼看向了不遠處那一排排的馬兒,又瞧見了一側的地面上擱置著像個小山堆的馬草,附近沒有人,這才將目光回到了籬銀的身上,冷聲問道:“是不是聊了以后你就不再纏著我了?”。
“嗯?!彼c頭答應著,也就是嘴上那么一說。
“那好吧?!彼銖姶饝?,跟著她緩慢走去。
“你要聊什么?”他一邊走,一邊淡淡詢問。
“也沒什么,就是,這一步,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么,你別叫我夫人,你要是不想叫銀兒,就叫我籬姑娘吧。”她搖晃著腦袋,享受著這片刻的相處。
他露出了怪異的目光來,勉強開口:“不合規(guī)矩”。
“我朋友也叫我銀兒呢,也沒有說不合規(guī)矩啊。”她露出了失落。
“你說得那個蔽之么?”他皺眉問道。
“嗯?!彼R上向他點頭,開心道:“我說了一遍你就記住啦,還是鷂櫻跟你說的?”。
他沒有回答,突然行走在她的前頭,靠近柵欄的時候,這下停下了腳步,平靜道:“你還想聊什么,快說,不然我走了”。
她微微噘嘴,后背靠在了柵欄上,這才平淡道:“你都不知道我那時聽見秋傅七說秋羽喜歡你的時候,心里就稍微有點不舒服,要是,你這次回去,你跟她成親了可怎么辦呀,我可不想看見你成親”。
“我不喜歡她,不會娶她的!”他平淡道,見她面露欣喜,馬上又補充了起來:“當然,我也不會喜歡你,你也趕快死了這條心吧”。
原本欣喜的神色瞬間就落寞了起來,她只是道:“我知道,能夠配得上你的人,在這世間肯定是要獨一無二甚至家世顯赫的女子,我呢,也沒這個條件,我可從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你也總不能一下子將這么多年的喜歡給輕易打碎吧,再說,都這么多年了,也沒那么容易碎的”。
“如果,你還說你跟我的事情,那我現(xiàn)在就走了。”他不理會她的獨白,馬上向前走了一步。
“誒,我不說了?!彼R上抓著他的胳膊,挽留著。
他別眼過來,冷盯著她抓住自己的手。
她馬上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立即放手。
他這才回到了原來的位子上,冷道:“說吧”。
“我呢,是爺爺把我?guī)Т蟮模瑺敔斀o我定了這門親,我也委實不好忤逆,可我不甘心啊,就在婚禮當天穿了一身喪服,讓秋傅七干脆休了我好了,可我沒有想到,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哎,這說來我也是個苦命的人,也實在是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對我這般好?!彼龘u頭喪氣起來,用著余光偷偷看著身側的人,好像這樣,也就滿足了。
他眉心一皺,馬上詢問了起來:“你爹娘呢?”。
“死了啊,我從小到大都在問我爺爺這個問題,可是他就是不肯說,我用盡了我所有的辦法,他還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真是急死我了?!彼嫦蛄怂?,補充了起來:“后來吧,我也想通了,大概是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呢,爺爺才瞞著我的,我呢,也不想讓爺爺傷心,索性,就什么也不問了”。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了么?”他開口問著。
“想啊,可是想也沒用啊,反正人活在這世上,還是眼前的東西重要一些,管以前的事情干嘛呢,要不然活著也不痛快,你說是吧?”她露出了微笑。
她倒也是豁達。
“看來,她爹娘的事情,確實是有秘密?!彼蛋翟谛闹邢胫?,平靜的向著他開口:“沒關系,回了鄧城以后,我?guī)湍悴椴槟愕锏氖虑椤薄?p> 她瞬間欣喜,但眼里也有驚訝,只道:“真的么?”。
“當然,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有假?!彼WC了起來。
她沖著他燦爛一笑,馬上謝著:“謝謝你戰(zhàn)硯,你真好!”。
“舉手之勞罷了,不必客氣?!彼届o道,馬上詢問:“你說說你對你爹娘的印象,我好找線索”。
她略微愣了一下。
“印象,你對你爹娘的印象?!彼貜土艘槐?,見她沒有回答,便驚訝著:“你不會告訴我什么都沒有吧?”。
“確實沒有,我爺爺說,我生下來之后,他們就死了,我當時還是個嬰兒呢,怎么可能會有印象呢?!彼R上解釋了起來。
他簡短嘆了一口氣,只好開口:“那只有回去之后,從你爺爺那兒下手了,一定要想辦法讓他說出來才是”。
“哦?!彼羯档呐读艘宦?,心底有些疑惑,愣愣的看著他,這才緩慢詢問著:“戰(zhàn)硯,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你是我朋友的妻子,再說這事兒你也有權利知道,你爺爺其實也不該瞞你的,畢竟,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根呢?!彼溃纸忉屃似饋恚骸胺凑?,秋傅七知道的話,也應該會幫你的”。
“他不知道,我沒跟他說,這件事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了?!彼α似饋恚袷切『⒆釉诜窒砻孛芤粯?,轉而馬上請求了起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秋傅七啊,我爺爺?shù)故呛退哪锪牡猛玫?,他本來就因為我的關系跟他娘不怎么好了,我怕他因為我的事情跟他娘越鬧越僵,還有啊,他之前因為我的事情受過傷,我怕他再管我的事情,又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他一臉疑惑,馬上道:“我見你挺關心他的,你為什么說你不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