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事情,祁言便安心等待見面。
白蕭然的父親,究竟是個什么人物,他也很好奇。
來到宛城的第二日,祁言就跟著白蕭然,去拍視頻。
這一日北風呼嘯,天氣干燥寒冷。
坐在大巴車上,就能看到被風吹彎的樹枝。
“阿嚏!”
白蕭然為了拍視頻,穿著一身旗袍,渾身凍得僵硬。
她用一根蘭花簪子,將長發(fā)盤起,露出優(yōu)美的頸線。白蕭然的五官精致,略施粉黛,就能做到清素典雅,高貴明艷。
不夜殿的街頭,來往的行人都穿著厚重的棉襖,唯有白蕭然,使勁裹著絨毛披風,還凍得瑟瑟發(fā)抖。
“要不,你還是披著棉襖吧?”祁言有些心疼:“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白蕭然咬牙:“我沒事,我不冷?!?p> “白小姐,舞臺還得等一會才能使用,您先進去休息一會吧?!?p> 老板笑臉迎上,他身后的舞臺,還在裝飾布景。
“這個街道,也不是很大?!逼钛原h(huán)視四周,回頭說道:“不如搭建個帳篷,拉上幕布,既可以擋風保暖,還方便后期特效處理?!?p> 老板驚得說不出話來,不夜殿共四條街,占地近百畝,這還不算大?
白蕭然點頭:“你說的也是個好方法,可是報名日期已經(jīng)快截止了,能趕得上嗎?”
祁言淡淡一笑:“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
“這不行,年關將近,哪有人手幫忙啊!”老板頭痛欲裂:“白小姐,你就上臺表演兩分鐘,稍微忍一忍就行了?!?p> 祁言皺眉:“誰說她忍不了?我是說我冷?!?p> 老板張著嘴,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現(xiàn)如今的小白臉,都這么猖狂了嗎?這么嬌氣?
“好好好,不就是搭帳篷嗎?”白蕭然看到祁言動怒,慌忙拿出手機:“我現(xiàn)在就打給警察局,馬上就弄好了?!?p> 祁言走向一旁的攝影師,繼續(xù)說道:“就一個破相機,還能拍的好看了?去找一個拍攝云臺來?!?p> “云臺?”老板瘋狂撓頭:“那是拍電影用的吧?這就是拍個短視頻,用得著那玩意?”
祁言瞇眼,從嘴里擠出一句:“你質(zhì)疑我?”
“不是。”老板左右為難:“這又不是你拍視頻?!?p> 祁言指著腳下:“待會我要在這畫畫,我也在視頻里?!?p> 白蕭然連連點頭:“老板,快抓緊時間,就按祁言說的做?!?p> 老板看著白蕭然,徹底放棄掙扎了,你是甲方,你說了算。
不一會兒,長夜殿就變得熱鬧去起來。警車來往,大型機器運行,無數(shù)專業(yè)人士在場。
附近的住戶聽說了,一個個趕來湊熱鬧。
“聽說了嗎?長夜殿今天來了大明星,在拍電影呢!”
“我們趕快過去,說不定就上鏡了?!?p> “到底是哪個明星,陣仗這么大?”
大家圍著舞臺,眼睛滴溜溜轉(zhuǎn)。那個穿著旗袍的,應該是個電影的女主角吧?長得還可以,就是不夠抓人眼球,太素凈了些。再看看那個長腿大帥哥,生的真俊,一抬眼風情萬種,真是迷死個人。
“歐巴,快看我!”
“歐巴,我們支持你!”
一群婦女,不管結(jié)婚的,還是未婚的,都個個眼冒桃心。
人群越來越大,慢慢的,連老人小孩都聚集了。
白蕭然望著這些人,心情十分激動,這就是萬人圍觀?這種感覺,讓她有一種明星的錯覺。
“白小姐,已經(jīng)可以開始了?!?p> 老板忙前忙后,終于抽出空來,拿著對講機說道:“各部門就位!”
一聲令下,鼓風機開始運作,大片的花瓣被吹起,散落在舞臺上。
漫天的花瓣中,白蕭然從天而降。
“錚錚!”
手指輕聲點撥,連音陣陣,聲勢浩大,沒有半個停頓。這首《霓裳羽衣曲》,是傳聞中楊貴妃的經(jīng)典著作。傾國美人的舞步,足以令萬花失色,國人駐足??蓱?zhàn)亂奪去了人民的安樂,這首曲子,也沒有流傳下來。現(xiàn)如今人們演繹的,大多是后人仿寫編排,集合無數(shù)藝術家智慧而成。
“這是什么曲子?從來沒聽過?!?p> “以前我聽這些樂器演奏,都聽不出什么東西,現(xiàn)在聽這個,忽然感到心情愉悅,腳步輕快,好像要跑出去一樣。”
“我感覺好像在天堂?!?p> 云臺攝影緩緩靠近,影像中,可以看到滿街高掛著紅燈籠,紅綢緞飄舞。再靠近一些,能看到緩緩落地的舞臺,鮮花怒放,人們笑談不止。
舞臺一邊,還有一位美少男,正卷起袖口,認真作畫。
這幅水彩速度極快,顏料沾水后,點在紙上,還不到一刻,就又被其他的顏色覆蓋。初看時,畫面模糊,只看到一些色塊;曲子彈奏到一半時,畫面已經(jīng)有了美人的輪廓。
祁言換上細毛筆,一點點勾勒形狀。
烏黑長發(fā)、柳眉彎彎、淺色的瞳孔有種異域風情。
最后一點朱砂紅,點在唇上。
一幅畫,就這樣完成了。
白蕭然也落下最后一個音,抬頭看他。
攝影到底結(jié)束,人們爆發(fā)出轟鳴掌聲。
“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p> 有人認出了白蕭然:“那不是白小姐嗎?幾年不見,已經(jīng)出落的這么漂亮了!”
“白家是宛城出了名的財主,還心善。要是能娶他家的女兒,那真是賺到了。”
白蕭然走下舞臺,看向這副畫。
“祁言,這畫上的人,是我嗎?”
畫面上的人淺笑盈盈,神態(tài)優(yōu)雅,落花飛舞中,宛若仙人。
祁言將她擁入懷中,回答:“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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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白家皇城內(nèi),傭人們慌成一團。
“您好,請簽收一下快遞?!?p> 貨運車來了一趟又一趟,紅色的紙盒堆滿了客廳。
“這是什么?小姐又花錢了?”
拆開密封,大家傻眼了。
法國紅酒、日本產(chǎn)的白鯨肉、高檔香煙、珍貴綢緞,一應俱全。
“難道這是老爺買的?”
大家撕下貨運單,上面寫著一行大字:國際品牌回饋客戶,幸運觀眾,祁言。
“祁言是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于有人舉手:“小姐帶回來那個小白臉,好像就叫祁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