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他的一刻宋嬈同時動了動唇,想要叫他的名字,可因為嗆了水,嗓子難受,這聲“傅司承”只在她心里響起,她一人聽到。
“…我沒死?!彼ぷ痈蓡〉脜柡Α?p> “沒死?!备邓境锌隙ǖ卮鸬馈?p> “…我以為我要死了。”宋嬈又說一句。
傅司承放開她,雙手捧上她的臉,用蒼白的唇親吻了吻她的鼻梁和面頰。
他眼神堅定地告訴她:“我說了你不會死,就一定不會有事?!?p> 宋嬈看著傅司承不帶任何掩飾收斂的眼神,那樣的讓人心動。她內(nèi)心有些不平靜。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宋嬈此刻竟生出幾分心虛,不敢直視他這雙飽含深情的眼。
于是她看向了他的衣服:“你是直接從橋上跳下來的?”她問他。
傅司承沒有回答。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本就刺痛的嗓子變得干澀:“……你身上傷還沒好,腿才剛能走,不能劇烈運動,那么高你跳下來,你就不怕有個閃失,把命交代了?”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再一次輕輕摟住了宋嬈,他的肢體語言永遠(yuǎn)比嘴實誠。
前不久,傅司承才因為她險些命喪顧漾的車輪底下,他住了半個月的院,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不僅對她沒有半分責(zé)怪,還沒有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否則他家人和顧家不可能不找她這個罪魁禍?zhǔn)滓稽c麻煩。
這一次,那么驚險的情況下,他帶著因她受的一身傷,義無反顧跳進了那么深那么冷的江里。從那么高的地方,他腿都還沒好啊,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宋嬈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畫面:她在公司里受欺負(fù),傅司承維護她;她在宴會上被人調(diào)戲,傅司承為了幫她出氣,和人對酒把自己喝個爛醉,最后還拿酒險些將人嗆死;她例假身體不舒服,傅司承讓他岑苑的人給她煮紅糖水,甚至屈尊降貴親自到超市里,受著那么多人奇異的目光給她買衛(wèi)生棉,還給她揉腰,一次次對她體貼入微;她腦子里還閃過兩人無數(shù)次親熱的畫面,他那一次次動情的雙眼,卻又因為她的一句“沒準(zhǔn)備好”而一次次委屈自己。他可是傅司承啊,這世上誰敢讓他吃癟?卻一次次為她破例。
一瞬間,宋嬈內(nèi)心五味雜陳,一直堅持著的某樣?xùn)|西這一刻有所動搖。
意識到這點的宋嬈迷茫過后開始慌亂。
她觸電般收回了一直環(huán)抱著傅司承腰的雙手,眼里驚慌失措,陷入自我懷疑。
傅司承抱了她很久,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還穿著濕衣服,會涼到宋嬈,他才放開她。將她安撫躺下后,拿起了手下第一時間就送過來的干凈衣物,去洗手間換。
宋嬈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聽著洗手間里傅司承洗澡的水聲,她斷了思緒。
傅司承再出來時,就見宋嬈目光呆滯地盯著上方,以為她是嚇壞了,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握著她手陪她。
宋嬈沒有一點反應(yīng)。
給了她足夠多的緩沖時間,手下提了飯菜過來,傅司承便讓她吃晚飯。
他自己沒有吃,站起身跟宋嬈說:“你慢點吃,我有事要去辦,晚些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