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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首輔府養(yǎng)狼崽

第40章 生父

我在首輔府養(yǎng)狼崽 十泉楓 2212 2021-04-18 12:00:00

  蕭籽術(shù)彎下腰,指了指素箋上一處,又亮出另一首詩,“世子請看詩中這一句‘一種香甜誰識得’中,這個‘一’字,與凌神醫(yī)死時留下的艷詩中的‘一’字,是不是有些差別?”

  殷子胥聞言,將兩首詩比對了一下,眼前豁然一亮。

  “果然不錯。凌神醫(yī)這首詩的‘一’字墨點在左邊停頓了一下,顯然是按從左往右的正常順序?qū)懙?,而第四首詩‘一’字的墨點卻是在右邊,而且從右往左越來越細,說明寫這首詩的人是個左撇子!”

  “沒錯。世子真厲害!”

  蕭籽術(shù)直起身子,不緊不慢地道:“這首詩是梁杰也就是凌疾刻意模仿奉昶的筆跡所偽造的,我曾經(jīng)觀察過,奉昶平時都是慣用的右手,而梁杰同我印象中的凌疾一般,都是左撇子?!?p>  “嗯,如此以來,這件命案的犯案經(jīng)過就大致清楚了?!?p>  殷子胥贊同地點點頭,閉了閉眼,將思路整理了一番,徐徐開口道:

  “當日下午,梁杰先楊威一步趕到奉昶房間,用奉昶藏在燕捕頭房間的柳葉飛刀,依照奉昶的作案手法將奉昶殺害,然后故意在現(xiàn)場遺留釘著白色玉蘭花的信柬,制造出兇手就是奉昶的假象。

  最后,逃出房間躲在不遠處,等楊威發(fā)現(xiàn)尸體,再裝作剛聞訊趕來的樣子跑過去,這之后再回到府衙向府尹大人報告......”

  說著說著,殷子胥驀然發(fā)現(xiàn)似乎哪里不對勁,及時閉嘴,猝然望向蕭籽術(shù),“不可能??!奉昶雖然會讓梁杰進房間,但是,以梁杰的身手,怎么可能殺得了武功高強的奉昶?”

  “沒什么好奇怪的?!?p>  蕭籽術(shù)淡定地道:“我猜,或許是梁杰事先在奉昶的茶杯里偷偷灌了十香軟筋散之類的毒藥,此毒無色無香,效用類似麻醉藥,藥性一發(fā)作便全身筋骨酸軟,內(nèi)力半點發(fā)揮不出,完全喪失抵抗力,可謂是任人宰割。

  命案發(fā)生當天,我隨大人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仵作已從茶杯的茶水中驗出了殘余的毒物。”

  “原來如此。這法子雖手段卑鄙了些,但對付奉昶這種窮兇極惡之徒,倒也無可厚非?!?p>  殷子胥沉吟片刻,又看向蕭籽術(shù),道:“話說回來,奉昶究竟為何要陸續(xù)殺害這四名被害人呢?而且還采取了極其殘忍的手法。

  十年前第一個被殺的歐陽云慶,哦不,應(yīng)該是捕頭燕驚塵,燕捕頭被奉昶縱火燒死,是否切除了身體某個部位因為已燒成焦炭,尚無法得知。

  接著,古閱齋的二掌柜歐陽云慶被剁了手指,吏部侍郎上官貞被砍斷雙腳,時隔五年,神醫(yī)凌禪又被剜掉眼珠。”

  “世子可還記得每次出現(xiàn)在命案現(xiàn)場的白色玉蘭花嗎?”蕭籽術(shù)不答反問。

  “當然記得。這玉蘭花難道有什么寓意?”

  “十年前尋香館有一個頭牌歌姬名喚白玉蘭,經(jīng)查證正是奉昶的未婚妻。白玉蘭雖芳名遠播,但卻一直堅守賣藝不賣身的原則,直至被這四人強行奪去了初夜,受盡欺辱,結(jié)果含恨投繯自盡。

  奉昶得知消息,便開始著手準備復(fù)仇計劃。”

  “原來如此?!?p>  “他先是喬裝成白日撞入室偷盜,引誘燕驚塵追捕,將其殺害,并毀掉了他的臉,依我猜測,留給他的詩應(yīng)該是與女子的臉有關(guān)。最后,再放一把火燒了?!?p>  “這些,我都明白。只是,奉昶為何先對燕驚塵下手?這幾人中,就屬燕驚塵有武功,而且身手還不俗?!?p>  “燕驚塵的武功確實不俗,所以才能傷了奉昶的左眼,若是公平?jīng)Q斗,奉昶或許只能跟他打個平手。但他都在犯案前下好了迷香,致使燕驚塵昏迷不醒,再狠下毒手。

  奉昶殺人的順序,就是按照輕薄侵犯白玉蘭的順序進行的,之所以先殺了燕驚塵,正是因為他就是當時逼死白玉蘭的罪魁禍首,也是四人中的主謀。

  所發(fā)生的四起命案,遺留在現(xiàn)場的每首艷詩,其實都是四個人分別為調(diào)謔白玉蘭各個部位所作的,不曾想竟成了死后的讖詩。

  奉昶雖然認得字也會寫,但是文化程度并不高,作詩對于他來說自然是一件難事,所以索性就利用了他們所寫的詩?!?p>  殷子胥微微頷首,又微微擰起眉頭,“你說的我都聽懂了。不過,還有幾處疑點尚不明晰。”

  “哦?”蕭籽術(shù)饒有興致地眨了眨眼睫毛,“世子有何困惑,不妨說來聽聽?”

  “首先,除了第一個被奉昶燒成焦尸的燕驚塵,其他三名被害人遇害的房間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就是說都是熟人犯案,按照這個邏輯,可以推測奉昶是已經(jīng)易容成了他們所熟識的燕驚塵入室行兇,為何在殺凌禪的時候,奉昶卻是以真面目示人?

  其次,為何前三名被害人皆在十年前被殺害,獨獨凌禪在五年后才被殺害?即使凌禪聽到消息溜得快,憑借‘燕捕頭’的身份與權(quán)力,以及奉昶闖蕩江湖多年的豐富閱歷,不可能拖到五年之久才查出凌禪的藏身之所。

  也就是說奉昶當年饒了凌禪一命,直到五年后才去報仇?”

  蕭籽術(shù)聽完,莞爾一笑,“殷世子的思維果真十分縝密,這兩處細節(jié)居然也被世子注意到了?!鳖D了頓話音,道:“其實,這兩個疑點并不難解釋,只需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可使之合情合理?!?p>  “什么話?”殷子胥怔了怔,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就是凌禪與奉昶原本就認識,而且,凌禪還是奉昶的親生父親。”

  “什么?親生父親!”

  殷子胥仿佛感覺頭頂響了一顆旱雷,登時被她這個答案給驚住了,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是父子關(guān)系?他們,他們兩個人的姓也不同啊!”

  “我九歲之時因為不小心跌落山崖,被凌禪所救,在他們家中養(yǎng)了整整五日的傷。雖然已過去了五年,但我對這五日間的所見所聞始終都不曾忘卻。

  當時,我發(fā)現(xiàn)了香案上供的三個牌位,正中間牌位上寫的名字是凌禪的亡妻奉氏,左右兩邊一個是亡子九郎,一個是亡媳林氏。

  聶師父曾告訴我,奉昶原名奉九郎,想必是自從被凌禪趕出家門后,便隨了母姓,后又將名也改了,開始只身闖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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