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是物件,也不是我們的戰(zhàn)約,閉嘴吧,是個男人,就用男人的本事來說話?!鳖櫤迫灰褮獠黄饋砹耍幌肟禳c解決這個人。
“男人的本事?你不用知道,阿哲知道就好了。”話音剛落,一枚鋼針便擦著他的臉飛過,帶起一串血珠。
出手的是安哲,這種人不閉嘴,就打得他閉嘴,完顏康摸了一下傷口,終收起了嘻皮笑臉,在這么遠的距離,用暗器在他有防備之下,還能傷了他,這實力不容小窺。
更何況他沒發(fā)現(xiàn)安哲擁用一點內(nèi)力,單純的指力便到了這個地步,太驚人了,他哪知,安哲是作弊的高手中高手。驚了完顏康,當然爽了顧浩然,他的安安就是好樣的。
兩個對決之人終正式開始了,對著對方的心臟拉開了弓,從北邊傳來的些許氣味,讓安哲再次目露殺機,好個完顏康,果真喜歡玩陰的,箭頭上又涂了那種東西,只是可惜,遇到了她,而且她也給他準備了大禮。
他不繼續(xù)玩陰的便罷了,再使陰招,她會讓他欲哭無淚的,眨了一下眼,目光再次干凈清澈,可她剛才那點變化,已讓北疆的那位將軍盡收眼底。
這位安爺才是個狠角色,有的計劃真的還要從長計議,在他思量間,對決的二人已同時松開了弓弦,兩只箭在空中碰撞,錯開身又直奔向自己的目標。
“樸?!薄皹恪眱陕暎荚肓四繕说纳眢w,顧浩然悶哼了一聲,捂著胸口看向完顏康,而完顏康就比他慘多了,吐了血不說,胸口已涌出了大量的血跡。
安哲再次皺了皺眉,那北疆的將軍一揮手,鳴金收了兵,王都受傷了,還打什么仗。
見千軍萬馬如潮水般退去,顧浩然與安哲都沒動,等人退遠了,以他們的目力都看不見了,顧浩然才吐出一口血來,那人的內(nèi)力強了不少,不過他傷的也不重,只是震動了一下。
“還好嗎?”安哲抓起了他的手,搭上了他的脈。
“沒事?!鳖櫤迫婚_口安慰她,換來的是她兇狠的一眼,只得閉了嘴,不一會,安哲就松開了手,沒說什么,可見真沒什么大事。
顧浩然這才松開握在箭上的手,那只箭便掉在了地上,因為他穿著那件天絲軟甲,一般的兵器是真穿不過它的。他與安安曾經(jīng)想過,安安的武器可以,卻不敢嘗試。
沒扎破肌膚,那毒便沒什么用了,有用扎破了也沒關系,一開始安哲問他吃了沒有的東西,便是那種可預防百毒,藥效長達一月之久的藥丸。
這北疆毒當然包含其中了,人沒事了,敵人又自己退了,當然就該返城了,城樓上已傳來了勝利的歡呼聲。
“姓完的,沒有他表面上傷的那么重?!卑舱苓呑哌呎f,故意省去那人姓氏的一個字。
“料到了?!蹦侨藳]有底牌,怎么會親自冒險,估計是看到?jīng)]傷到他,才臨時退的兵。
“這人還有后招?!卑舱苊嫔?。
“我們也有不是嗎?”顧浩然看向安哲,有她在身邊,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難耐了。
一進城,顧浩然便被將士們圍住了,安哲悄悄得退到了一旁,找到了兩個小的,把他們抱上馬,先行一步回了穆宅,又一次親自給顧言謹洗了一個澡。
顧言謹這回沒有上回那么別扭了,雖說也有些不好意思。終見孩子沒遭什么罪,穆靜安才完全放下心來,把兩個小的都帶回到自己房中,才開口問顧言謹這次的經(jīng)歷。
果如她與顧浩然所料,那個陳媽因疏忽,被趕回家后,一直懷恨在心,有些多嘴多舌得同街房四鄰得道顧浩然的閑話,可惜在北城中,顧浩然的威信太高了,不是她幾句話就可以動搖的。
流言傳播得范圍并不廣,而這也足夠讓北疆的探子發(fā)現(xiàn)了她,于是她被利用了,那天她好容易見到了顧言謹,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
顧言謹對她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于是便耐不過她的熱情邀請,去了她家,結果便被人綁去了北疆大營,之后便是巴奴達的出現(xiàn),以及完顏康的發(fā)瘋。
聽說他被那個瘋子嚇到了,穆靜安又是止不住的一陣心疼,而秦睿則是義憤填膺?!靶≈敚慌铝税?,哥哥幫你打回來?!?p> “哥哥,小謹不怕的,你別去,那人好可怕?!鳖櫻灾敳挥捎钟行┫肟?,他終于有點明白,為何見了親人反而眼淚止不住了。因為有人關心他了,在娘面前,他可以軟弱。
“謹兒說得對,你們都太小,對付這種人,得讓爹娘來。”
“可我想替爹娘分擔?!鼻仡1ё∧蚂o安的胳膊,仰頭看她。
“我也想。”顧言謹抱住了另一只。
“好,不過那得等爹娘老了,你們長大了,再由你們來?!蹦蚂o安看著兩個兒子,心中暖暖的,探頭在兩個小家伙臉上各親了一口。惹得兩小只‘嘿嘿’傻笑。
穆靜安把顧言謹抱到懷里,秦睿沒吃醋,自己也主動得靠了過來。
“謹兒,嚇到了要跟娘說?!蹦蚂o安擔心他有心理陰影。
“娘,我是不是很沒用?!鳖櫻灾敻谝獾氖沁@個,有些悲傷得低下了頭。
“傻孩子,你已經(jīng)很勇敢了?!蹦蚂o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可我哭了,我怕,我還大叫了?!币惶徇@個,顧言謹就傷心。
“孩子,你還是個孩子呀?!陛p輕抬起他的小臉,替他擦了一下淚珠,又摸了一下自家兒子的頭。“你們都還是孩子,大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可能不怕,更何況是你們?!?p> 兩個孩子對視了一眼,認真得聽穆靜安說。
“你看,謹兒在被綁得那高的時候,可曾求過饒?”
“弟弟沒有。”秦睿表示他看到了。顧言謹不好意思起來,他只想到了不能給爹娘丟臉,怕也不能求。
“謹兒,你那時,可曾想過,讓爹爹放棄抵抗去換回你?”
顧言謹搖了搖頭,爹爹雖同他說的話不多,可他也知道,疼自個跟疼哥哥是一樣的,還有爹爹今天只身冒險去救自個,更證明了他沒有感覺錯。
“瞧,這便是勇敢了,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nèi),克服內(nèi)心的恐懼,不給別人增加負擔,便是勇敢了?!焙⒆犹?,勇敢的定義很大,情形很多,穆靜安只能就事論事教了一點,也同時是為了解開孩子心中的那個結。
“真的嗎?”顧言謹雙眼亮了起來。
“我娘的話最真了?!鼻仡1硎舅钚拍镉H。
“睿兒今天表現(xiàn)也很棒,不單指你射中了旗桿,而是你擔心弟弟,又生氣的情況下,沒有傷人,記住了我們的約定?!?p> 穆靜安對孩子一向如此,對了就是對了,該表揚便表揚,錯了就是錯了,絕不姑息。這也是秦睿一小沒少挨訓,卻仍信服她,親近她的原因。
兩個孩子都受了夸獎,自然高興,同穆靜安親昵了一會,才手拉手回自己房間去玩,而穆靜安則是著手安排后面的事,完顏康的打算無非是就那幾種,都做好防預就是了。
而且她的另一份大禮也快到北疆王室了,相信會讓他喜歡的。
很晚顧浩然才回來,不回來看看他不放心,果然自家小女人因小謹夢魔,還沒睡,不過有她陪著,孩子鬧了一小會,便又睡了。
“腿怎樣?”他沒問孩子們,有她在,這一點他根本不用擔心,反倒是她自個總讓人放心不下。伸手到被子里摸了一下她的腳,見是有溫度的,還算可以,才放了心。
“不累嗎?這個時候還趕回來?!蹦蚂o安任由他檢查,有了那個紅錦綢貼身,真還沒凍到她。
“還好?!鳖櫤迫豢陬^應著聲,卻也耐不住,揉了揉眉心,怎可能不累。
“睡會吧,今晚應該沒事?!?p> “你也猜到了。”顧浩然摸了摸她的臉。
“嗯?!蹦蚂o安往里挪了挪,把位置多讓給他一些。
顧浩然確實累壞了,依言躺了下來。
“安安,今天我真想不管不顧殺了他?!睋ё⌒∨说难?,恨恨得來一句。
“遲早的事,不急?!蹦蚂o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顧浩然嘟囔了一句,“你是我的?!北闼恕?p> 穆靜安笑了笑,這個犯孩子氣的男人吶,往他懷里靠了靠,也閉上了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