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內(nèi)傳來了孩子們的笑聲?!昂迫?,靜安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睕]幾個女人可以接納這樣的孩子叫自己為娘。
“她當然是?!鳖櫤迫徊粺o驕傲。
“那孩子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嗎?”希望弟弟與弟妹不會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
“放心,他知道,而且他是個好孩子,也是真心在孝順安安?!贝蟾鐡氖裁?,他清楚,也不瞞他,將最初收養(yǎng)顧言謹?shù)倪^程,大致說了一遍,聽得顧浩天好一陣唏噓。
兩兄弟剛敘完話,兩小兄弟便出來了。“爹,姨父,快進屋,該開飯了,今天吃鍋子。”
“爹?!鳖櫻灾攧t是先叫了一聲顧浩然,有些猶豫不知該叫顧浩天什么,這人身份他知道,剛才他來得晚,爹與這人打起來了,他才過來,娘還沒教他。
“小子,叫伯父?!鳖櫤铺鞂@孩子也歧視不起來。
“才不呢,隨我一樣叫,叫姨父。”秦睿仍不想叫那個大伯娘。
“別聽這臭小子的,叫伯父?!鳖櫤铺烊嗔艘幌氯^,作為威脅。
秦睿作了個鬼臉,很是不屑?!耙谈浮!鳖櫻灾敭斎皇锹牳绺绲摹?p> “不成。”顧浩天不依。
“得了吧,你?!鳖櫤迫煌屏艘幌滤嗔巳囝櫻灾?shù)哪X袋以資鼓勵。
顧言謹靦腆得笑了起來,這是爹爹同他最大的親近了,他很知足了,顧浩天暗暗點了點頭,這孩子確實心性不錯。
今個晚飯確實是吃鍋子,穆靜安前世帶來的東西,當然是最好的,用的是金絲炭起火,又開了點門窗,空氣對流的同時,也不冷。
都是能吃點辣的,一片呵呵聲,唯有小云朵乖巧得坐在穆靜安懷里,任由這個新姨姨喂自己吃蛋羹。
“小姐,我來抱吧。”見她一直在喂孩子,自己根本沒吃什么,朝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你管,你家小云朵可乖了?!蹦泻⒆优c女孩子的區(qū)別就在于一個動一個靜。
睿兒現(xiàn)在是很貼心,可這么大一點時,吃個飯就是讓人頭疼,不是她下狠心教訓了幾次,一頓飯能吃幾個院子,特別是香姨,慣得叫個厲害。
“娘,我這么大的時候不乖嗎?”秦睿倒不是吃醋,純屬好奇,哪知迎接他的是大片的數(shù)落聲。
“你呀,走路走得早,你香婆婆慣著你,走到哪,追到哪,喂到哪,不是你娘狠心,抽了你一頓,估計跑完一個莊子沒見得吃得完飯?!?p> 弄花一家人也過來了,這是弄花在批評。秦睿吐了一下舌頭,可是還沒完,他的大姨朝月又開始了。
“你呀,這么一點時,特皮,沒一下坐得住的,不是伸胳膊就是蹬腿,抱你的人不小心,不用動,就能把你掉了,更別提抱著陪你玩了,精力差一點的都鬧堅持不下來?!?p> “你哪來我閨女乖?!鳖櫤铺煲瞾頊悷狒[。“小小年紀心思多,你娘親給我看會病,讓你多等了一會,你小子便跑到我鞋子里去撒了一泡尿,害得我一天差點下不了地。”
“我有那么皮嗎?”秦睿有些郁悶了,早知他就不問了。
穆知行也來取笑他?!肮?,秦睿你這么一點的時候,可真糗。”結(jié)果挨了自個娘的一個腦丁磕。
“別笑話睿兒,你小時候可還沒這個聰明勁,要不要我說說?!?p> 穆知行秒慫,他怎忘了,比起秦睿來他這個親兒子只能排第二?!皠e,娘啊,留兒子一點面子吧?!绷ⅠR求饒。
“小小年紀,還要什么面子?!迸ㄗ焐舷訔墸瑓s伸手給他夾了一筷子他最喜歡的菜,典型的嘴硬心軟。
穆知行先沖秦睿擠了一下眼,兩孩子默契得知道這一茬算過了,又可憐兮兮得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到了安姨這,他們兩個是沒什么地位可言的。
穆行也故意愁了一下,幫兒子又添了一點菜,在他心里兒子也是排在主子與小主子后面的。
穆靜安也在給孩子布菜,不過不是一個而是兩個。“謹兒,多吃點?!?p> 顧言謹剛才的羨慕在這一刻,便拋到了腦后,是沒人記得他的小時候,可打他有娘后,也是個幸福的孩子,以后會有人幫他記得的。
“娘,你也吃?!闭酒饋?,為穆靜安夾了一筷子清湯鍋底里的青菜,他的行為引得幾個大人暗暗點頭。
穆靜安不食葷腥的習慣在懷秦睿時,徹底暴露了出來,他們知道很正常,這孩子知道就令人欣慰了,定是自己平日里觀察來的,真是不枉穆靜安疼了他一場。
“乖孩子?!蹦蚂o安也給面了了,吃下了那一口。
這下就不得了了,幾個孩子都熱情了起來,秦睿也是細心的,知道娘喜歡什么,什么東西忌口,只有穆知行是個湊熱鬧的,好在顧言謹懂事,不著痕跡得把不適合的食物都移到了自己這邊來了,這個舉動更讓一眾人安了心。
突然小云朵哼了起來,先緊張的不是朝月,而是顧浩天?!霸趺戳?,閨女?!?p> 小云朵仍不理他,一手抱著穆靜安的脖子,一手去推靠過來的哥哥們,用行動表示這個香姨姨是她的,好在秦睿打與顧言謹更好后,醋勁少了不少,否則還真不好說他計不計較。
一頓和諧愉快的聚餐結(jié)束,幾家人家才不舍得散去,顧浩天真的是隨了朝月,朝月在北城也有院子,當然是去那住。
顧浩然暗舒一口氣,兒子是沒吃多少醋,可他怕呀,那小妞兒纏人的功夫比得上兩個兒子子,且還小,打不得,罵不得,說都說不得,又講不成道理,把他給難受壞了。
再一次決定,堅決不要第三個孩子了,安安已分太多精力出去了,好在,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就會來的。
顧浩天來的第二日便同顧浩然一起去了軍營,現(xiàn)在他的傷好了,媳婦也娶了,女兒也有了,也該分擔一些了。
“你準備什么身份出現(xiàn)?”顧浩然十分嫌棄那張面具。
“我這樣不好嗎?”顧浩天幫作風流倜儻得擺了一個姿勢。
“那是軍營,閑雜人等嚴禁入內(nèi)?!鳖櫤迫欢加行械美硭恕?p> 顧浩天的動作僵了一下,他在外散漫了五年,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可若是顧浩天出現(xiàn),京城那邊……”他是真怕呀,怕有人拆開他與朝月,朝月不同于穆靜安,她太過于柔軟,又太過于倔犟,是兩上極端的綜合體。
他可以肯定,然弟的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會帶著他的小云朵消失,而穆靜安還不會攔著,也不會勸她,甚至還會幫襯著,那個弟妹一向尊重這幾個自己的主意。
“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顧浩天一噎,還真是,他可以不露面,朝月也可以,可他的孩子呢,認祖歸宗到也罷了,可總不能一輩子不讓別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吧。
更何況,他還想在女兒心中豎立一個高大的形象,如同然弟在睿兒心中一樣。
“再說,你那婚事已不存在了,你不是我,他們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边@話一點都不夸張,對付自個,他們手中還有一個秦瀾清,才有持無恐,直接請了圣旨來壓他。
而顧浩天是他們的長子,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逼他,也沒什么東西可以威脅到他。自己遭的罪,當然不想大哥再受一次。
“謝了。”顧浩天拍了一下顧浩然的肩,取下了面具,若說顧家最對不起誰,便是這位了,用他撐起了門楣,卻還同進深深得傷害著他。
“切,矯情?!鳖櫤迫槐任迥昵案墒炝艘恍?,反倒是顧浩天沒什么長進。兩人相處的模式,似是倒了個個。
兩人打馬來到軍營,小兵不識顧浩在不在,當然不讓進,對此顧浩天很滿意,要知當初他在時,只要是他帶人進營,是沒人敢阻攔的。
顧浩然也不管他,驃騎大將軍自己會有辦法去解決,也正好檢測一下,這軍營的防衛(wèi)上是否還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