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素妍與穆靜安住的地方不是莊子中最大的,也不是最中間的,而是山墻邊最清靜的,很附合她的喜好。
先行回來的人,已安頓得差不多,正在有條不紊得分發(fā)帶回來的禮品與物品時,見他們來了,都笑了笑,有種回家的滿足感。
秦儔皺了一下眉,他知道安安身上有什么地方讓他很奇怪了,那便是她身上沒有這種感受,更多的時候她更象是一個旁觀者,一個過客。
“這是你家嗎?”他把那個字咬得有點(diǎn)重。
“我在努力把它當(dāng)成家?!笔菑慕衲觊_始的,可惜她不能馬上做到。
“別太為難自己?!彼慕?jīng)歷太不同于旁人,他不忍心讓她活得太過勉強(qiáng)自己。
“我想在這里找到歸屬感。”若說能與誰聊這些話,也只有他了?!霸陟籼美?,我也把自己當(dāng)成真正的穆家人,可是到了這,我仍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卻又說不上來?!?p> 穆靜安也很迷惑,心理建設(shè)得不錯,只可惜有差距。
“那就別想,我陪你慢慢來就是?!币?yàn)闆]有歸屬感的他,已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身邊。
“好?!蹦蚂o安話音未落,便閃身消失在原地,秦儔反應(yīng)也不慢,同她一起避開。
“哈,賊丫頭,反應(yīng)又快速了?!?p> “邪老頭,這手藝可沒多少進(jìn)步?!彼麄儎偛糯舻牡胤绞撬脑鹤樱瑳]什么人,而此時地上正冒著灰煙,那是那邪老丟來的毒氣彈。
“胡說,這可是我新開發(fā)的?!毙袄项^就煩別人說他不行。
“是嗎,那為何你現(xiàn)在動不了?!蹦蚂o安整理了一下衣裙,開始往那人身邊去,秦儔已猜出是誰,緊跟著她。
“還不是著了你賊丫頭的道了。”邪老頭很無奈,好像對上這丫頭,他就沒贏過。
“你咋不說,是你反應(yīng)慢了。”他們兩個可是一起出的手。
在一顆大樹后終見到了以奇異姿勢定住的人,右腿站定,左腿微微后踢,右手向前揚(yáng),左手自然后擺,一看就是出手時中的招。
“舞姿不錯?!蹦蚂o安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個圈,才正好與邪醫(yī)面以面。
“解開?!?p> “我若不呢?”穆靜安故意逗他。
“不,我就,我就……”邪醫(yī)眼珠一轉(zhuǎn),看到了離丫頭很近的秦儔,作為過來人,還有多少不明白的,只可惜主意見還沒打起來,便被穆靜安的兩個字嚇了回去。
“怎樣?”語氣中的警告意味很濃。
“不,不怎樣,叫你一輩子賊丫頭唄?!毙袄项^嘴硬。
“切,就像是我給你解了,你不叫了一樣?!蹦蚂o安收了一下氣勢。
“好啦,看在你辛苦了的份,不鬧了?!睋]了一下手,邪醫(yī)的胳膊與腳落回到了原處。
“哎呀,我的媽呀,我這老胳膊,這老腿喲?!币荒軇樱搬t(yī)又作妖,沖著秦儔便去了。
穆靜安也不攔,想打架是好事,說明他心情還不錯。秦儔接收到穆靜安的提示,手下也不留情,很快便占了上風(fēng)。
“好了,好了,不打了,又不能用毒?!毙袄瞎Ψ驔]有毒術(shù)高。
“你的毒對他沒用?!蹦蚂o安涼涼得來了一句。
“什么?莫非你把那種藥制出來了?!蓖缀茲梢粯邮莻€藥癡。
“算是吧。”這樣的回答,在穆靜安這便是承認(rèn)百分之九十的意思。
“我瞧瞧?!毙袄嫌行┳ザ鷵先?。
“你小徒弟那有,方子也在那,找他去。”就知這老頭不安生,不找點(diǎn)事他做,能鬧死個人。
“不早說。”邪老丟下一句話,便跑步了。
“沒想到這邪醫(yī)……”
“是這個樣對嗎?”他想說什么她明白,她第一次見也沒想到,明明一個中年美大叔,非要扮成猥瑣的樣子,做些不著調(diào)的事。
“你今天給我吃的是……”現(xiàn)在他才明白,安安給他吃的東西不一般。
“百毒不侵的藥,時限三個月,對你?!蹦蚂o安加重了最后兩個字。
“那對你呢?”對她會配這種藥不稀奇,秦儔在意的是她知道了些什么。
“我半年,你體溫高,藥力散發(fā)得快,自然時效便短了些?!彼竭^他的脈,除了溫度高于常人,別的暫時是正常的。
“這樣啊?!鼻貎壖m結(jié)了一下,仍沒告訴她實(shí)情,必定現(xiàn)在時機(jī)并不好,她娘還病著呢?!斑@藥很難配嗎?”看那老頭的樣,就不簡單。
“藥并不難配,方子也不難,難就難在火候與藥材的精準(zhǔn)度上?!睂ι纤倫劢忉寖删??!拔乙彩亲罱排涑鰜淼摹!眱x器方面太不稱手了。
“那安安原先是如避毒的?”他很想告訴她,他本身就百毒不侵,任何毒素進(jìn)入他體內(nèi),很快便會消失掉,狼王的血脈太厲害了,容不得別的雜質(zhì)。可他不能告訴她,一解釋起來,便是交底。
“我用不上。”穆靜安也是百毒不侵,卻不同于是來自血脈,而是來自一個機(jī)緣巧合,那與她今生的媽媽有關(guān),她也不能說。
“比毒,我還沒輸過人?!睋P(yáng)了一下眉,表示剛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兩個幾乎算是默契得隱藏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一個是不敢,一個是不愿。
穆靜安回到穆莊第一時間并沒有去看穆素妍,而是抓緊時間休息,狀態(tài)不好做什么都不行,秦儔成功得賴下了,這里很偏,穆靜安又喜靜,同在京城一樣,幾乎沒人來打擾他們,正好讓他鉆了空子。
到自己房間轉(zhuǎn)了一圈,便偷溜了回來,一路上在一起是在一起,卻沒好好親昵過,此時免不了動手動腳,穆靜安也由他,可不會承認(rèn)自己也想同他親近,好在兩人都知明天有事,沒太過胡鬧,早早得歇下了。
第二日,準(zhǔn)時起床,晨練后,便是簡單的早餐,這時,秦儔又發(fā)現(xiàn)了稀罕物?!斑@是什么?”對這個紅通通,軟趴趴,散發(fā)著甜咸香氣的食物很陌生。
“紅薯。你嘗嘗?!蹦蚂o安沒有笑話他,這是她穆莊獨(dú)有的,延伸產(chǎn)品他是見過的,原貌還真沒有。伸手幫他剝了一個放在碗里。
“還不錯?!睂τ诓惶矚g甜食的秦儔來說,可以接受。
“粉絲吃過吧,它做的?!蹦蚂o安扔了一個炸彈。
“這個做的?”果然炸到人了。
“騙你作甚,莊子里有作坊,你可以去看看?!边@里是產(chǎn)地,延伸加工也在這。
“這東西不好種?”他可記得那東西可不便宜。
“不,正好相反,它很好種,產(chǎn)量也高,而且不擇地,房前屋后,種下就能長,長好就能吃,生的,熟的,烤的,都行。并且這個很飽肚子?!?p> 穆靜安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別的一大堆,秦儔隨著她的描述,在腦飛轉(zhuǎn)。
“什么地方都能種?”
“嗯。北城也能,地一解凍便能開種,四、五個月便能收,畝產(chǎn)高的可達(dá)上萬斤,低的也有七八千斤左右?!?p> “好存放嗎?”
對他問的問題,穆靜安感到很高興?!巴趥€地窖收起來,可以吃上一年?!?p> “安安?!鼻貎売行┳蛔×?,站了起來?!澳懿荒堋?p> “能。但是得以你的名義?!彼虑f不能再出名了?!斑@東西是我讓人尋的,找到種,也是這兩三年的事,在穆莊后山上有一片專門的育種基地?!?p> 她知道大楚有些缺糧,可她不能太冒頭,東西她都備著,先讓自己人享用,至于外界的,有機(jī)會幫一幫也行,若對穆莊有害,她見死也不會救,她不是圣母,只能管好一方土地。
“我穆莊不缺糧食,種的自然不多,可把它當(dāng)糧食吃,也差不到哪去。”單憑它那畝產(chǎn)量,就不得了。
“安安?!鼻貎壎?,為何今個的早餐吃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