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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月安然

第二百零六章 流言2

哮月安然 林靜玖安 2874 2021-06-14 08:03:41

  “你母妃說的也不是全然不對。”見兒子捏緊了拳,便知自個猜的又對了幾分?!皳?jù)沈老家傳出的可靠消息,那穆小姐二十歲之前不可成婚?!弊郎系南碓床缓媒忉專坏谜f些有理有據(jù)的。

  “噢?”夜賢啟算是應(yīng)了個聲。

  “她不摘面紗便是最好的證據(jù)?!痹谧约曳蚓氖疽庀拢言捬a全了。

  “是嗎?”夜賢啟頭微垂,讓人看不清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人兒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她是不想惹麻煩才蒙的面,因為她太美,美在她這樣的女子身上便是原罪。

  至于說她二十前不能成婚,想必也是為了拒絕那些有的沒的,想拉攏沈閣老的人放的障眼法,以她的聰慧,怎會不知,會有麻煩。

  要說這夜賢啟是真聰明,從短短的幾句話中便分析出了穆靜安的目的,只可惜……一想到外界傳她傳得如此不堪,胸口似被什么壓住,有些喘不上氣來。

  什么天煞孤星,什么克父克母,一個嬰兒能做什么,單憑她對小寶的耐心與醫(yī)治,便不是那樣的人,如今她背上了這樣的名聲,也不知那人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得對她。

  如果他偏聽偏信,那么便由他來護她,疼她,想到這里,夜賢啟慢慢松開已攥疼了的手指,平靜得與父親對視?!案赣H教導(dǎo)過兒子不妄聽妄言?!?p>  他一開口恭親王便知要糟。

  “自然更不該去偏信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流言,一個女子名聲何其重要,被糟賤至此,她又是何其無辜?!碧岬竭@句話,夜賢啟不由如鯁在喉,那么純凈的人兒不該受此等待遇。

  “賢啟不才,曾與穆小姐有幾面之緣,看人不說很準(zhǔn),卻也不會眼盲心瞎,這樣的女子,賢啟想娶?!闭f出最后四個字,夜賢啟心中的大石終被移開,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你個糊涂的?!惫蹂@得不知說什么,可對自己夫君的懼怕還在,忍紅了眼也不敢哭。

  恭親王也不好受,這孩子性子犟,決定了的事很少能改,這對面和心不和的夫妻,第一次有了同樣的想法,不該讓啟兒去接近那個女子,也不該起了娶那女子的心思,更不該再次當(dāng)面問他,糊弄糊弄不提,時間久了不就好了嗎?如今該怎么辦?

  悔青了腸子的恭親王看了一眼兒子與王妃,知道這事只有他來周旋,好在還有余地。

  “啟兒,此乃終身大事,急不得的?!毕软樦f。

  “是,兒子知道。”可惜,已十九的夜賢啟不好糊弄了。

  “待閣老認(rèn)了干親,本王再與他商議如何?必定這沈府傳聞可不是空穴來風(fēng)?!敝坏弥竿桥诱娴亩畾q以前不能成婚了。

  “兒子娶她,不一定就要摘了她面紗?!彼o她便不會在意她的堅持,若不能摘,他便等,只要能保她平安,別說只有五年,十年八年又如何。

  “啟兒,娶親可不是我恭親王一家說了算的。”知這孩子實誠,便只能用這來壓他。

  “是,兒子聽父王的?!痹捓锏囊馑济黠@不只是字面上的。

  “這就好,退下吧?!敝荒芟确€(wěn)住他。

  夜賢啟一離開,恭王妃便坐不住了,早已沒來時的氣勢,戰(zhàn)戰(zhàn)兢兢得站了起來,等候發(fā)落。恭親王倒是想發(fā)脾氣,可他知道這事是他一手造成的,猛得有些灰心,擺了擺手放她出去。

  伸手又將那穆靜安的資料翻了一遍,更加迷惑了,正如啟兒所說,一個女子的名聲何等重要,不會有人拿它來玩笑,那便排除了她自己作鬼的可能,可信度又升了不少,這令他更頭疼了。

  與此同時,面對這些資料頭疼的人還有一個,那便是秦儔,他的頭疼來自他知道是誰的手筆,暗暗咬了兩個字‘安安’。

  穆靜安打了個噴嚏,揉了一下鼻子,仍繼續(xù)手上的活計,那股力量開始不穩(wěn)定了,這種感覺也有過兩次,一次三歲,一次十歲,時隔六年又開始了,好在她越來越熟悉它,有了些應(yīng)對之法。

  比如說繡繡花,做做衣服,用極致的快速的針線活分散一點它的濃度,同時練一下它的專注度,讓自己更平心靜氣,便會溫順不少。

  于是當(dāng)沒換裝的秦儔急沖沖趕回來之時,便是廳廊下一抹陽光里,正在飛針走線閑靜的身影在等著他,氣她不知憐惜自己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怎想起來做這個?”在她身旁坐下,她周身的氣息讓他很舒服。

  “沒見你有幾件春衫,尋思著,便做了幾身?!彼俣瓤?,幾身衣裳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可這氣息的事,太過微妙,又太過危險,還沒想好同不同他提。

  “這是我的?”倒是令秦儔很驚喜。

  “男裝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這人好生奇怪,不是不讓她給別的異性做衣服嗎,收了針才有眼去看他。

  “今個還要忙?”見他仍是秦儔的打扮問了一句,不提還好,一提秦儔便想起了那事,接著生氣。

  “你同我進來。”語氣間少有的嚴(yán)厲。

  穆靜安抱著衣服,莫名其妙得跟他往里走,想了一下,也沒出什么事啊,這人這是唱的哪一出?“這是怎么了?”一進屋,自然得放下手上的東西,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如那體貼的小媳婦般,讓秦儔差點破功。

  很想負(fù)氣得不接那杯水,可手癢,喉嚨癢,心更癢,怎樣也做不到,捧在手里押了一口,仍決定開口質(zhì)問?!鞍舶?,為何放出那樣的流言?”

  “什么?”穆靜安沒太懂他在說什么,說實在的,那事她真沒打心里過,更別提關(guān)注了。

  “安安?!眲傁氚l(fā)脾氣,見她一臉懵懵懂懂,又忍住了?!澳俏姨嵝涯?,是關(guān)于你命格的流言?!?p>  “噢,那個呀?!蹦蚂o安總算明白了?!八悴坏昧餮?。”明白了是明白了,關(guān)注卻不一樣。

  “安安?!鼻貎壐鼇須饬恕?p>  “你吼我干嘛。”不覺得錯的小女人歪頭表示自己的不滿。

  一個‘吼’字便讓秦儔喪了氣,煩躁得丟掉面具,不管是秦儔還是顧浩然在她面前永遠(yuǎn)都難得強勢一回?!拔夷纳岬煤鹉??!睘榱诉@個字他可是吃過虧的。放軟了語調(diào),去拉她的小手,見她沒拒絕,便知還好她沒生氣。

  “能告訴我原因嗎?”好言相問。

  “你怎么確定是我讓放出去的?”

  同這小女人說話,就不能走正常套路。“知道這些事的人不多,你四葉門中人沒任何反應(yīng),除了你故意為之,不作他想。”以四葉門護短的那幾個,若是旁人,早殺上門去了,哪容傳得眾人皆知。

  “我忘了你是四葉門的副門主。”四葉門上了正軌,平日她專注一些規(guī)劃與發(fā)展的事情,沒大事一般不往她這報,小事不用報,他們自己消化,不大不小的事,也被子儔接了手,倒讓她這個門主更清閑了,倒是忘了剛提上任的重要人物?!笆菤膺@個嗎?沒通過你?”

  “安安。”見她曲解自己的意思,摘了面具變回顧浩然的秦儔,只得叫她的。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蹦蚂o安放棄胡攪蠻纏,雖說這事她沒做錯,可面對他發(fā)脾氣,仍免不了心虛,把那日祖父,祖母來時,她逼出的原由一五一十得說了,還有她的對策與額外的布局,也都講了,揚著眉等著顧浩然表態(tài),當(dāng)然是希望他夸獎。

  哪知人卻被拽了起來,屁股上意外得挨了兩下,頓時又羞又氣,便發(fā)了脾氣,還沒等她鬧起來,結(jié)果就被那人按進懷里,頭頂上傳來他心疼的聲音。

  “安安,你何時才會疼惜你自己?!?p>  頓時穆靜安安靜下來,悶聲悶氣得回答。“哪有那么嚴(yán)重。”見他又要發(fā)飆,忙加了一句?!斑@不是有你心疼嘛。”

  “安安。”顧浩然真的很無奈,抱了她一會,伸手去揉他打了的地方,被穆靜安捂著逃開了。

  “哼?!崩浜吡艘宦?,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害羞多過于生氣,她的小模樣徹底讓顧浩然沒了脾氣。

  “安安?!鄙焓秩克?。

  “你打我?!边t來的告狀。

  “你不乖?!辈幌霊T她這毛病,顧浩然故意沉著臉批評她。

  “我哪有?!蹦蚂o安仍不認(rèn)錯。“那都是些實話,我本就是那樣的人,本就是……”

  “不許這樣說自己?!鳖櫤迫徊恢盟趺崔k才好,沖上前抱住人,一口便堵了下去,不讓那不好的詞匯出現(xiàn)在她身上,一觸到她,心慌的感覺才好受些,不由加深了這個沒打算親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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