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再次仔細(xì)看他,不禁有些心疼,原來他也這么的不容易,短短八年時間經(jīng)歷了比她兩世還要多的痛,并且他真的有三歲,六歲,八歲,而不像自己老黃瓜刷的是綠漆,一直在裝嫩。
想出言安慰兩句,又覺得他不需要,如同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她眼神的變化看在了顧浩然眼里,心中溫暖,這個傻安安,自己都這樣難過了,還有心思在心疼他。
“安安,你瞧我也是不祥之人,不要推開我?!辈虏煌杆龑绾螌Υ约?,顧浩然只得扮可憐。
“是你自己貼上來的,出了事,可別怨我?!痹挾嫉竭@份上了,再推開,安哲做不到,反正他那么小就那么慘了,都沒怎么地,何況現(xiàn)在他已有能力了,拔開他的手,這才感覺兩個肩頭有些麻,這人是有多緊張,用了多大的力。
“安安,我……”顧浩然本想趁熱打鐵表一下心跡,一抹淺淺的幽香傳來,讓他變了臉,那花真的在這附近,而且要開了。
“安安,你對摘花真有信心嗎?”一瞬間有了決定,也有了對策。
“有?!卑舱芑卮鸬猛纯?,只是付出有點大而已,
她的氣息變了一下,顧浩然感覺到了,他更加確信安哲是知道這花的厲害之處,準(zhǔn)備肯定是做了的,就不知到了哪一步。既然是這樣,他越發(fā)要抓緊行動了。
“那我去替你引開那些麻煩。”外面的完顏康要解決,要引開,既有這目的在,也是人再好不過離開的理由。
“嗯,好吧?!彼f的麻煩她懂。
“這次分開,估計我趕不回來找你了?!笔且恢痹谀闵磉?,卻不能讓你知道,大戰(zhàn)前,什么結(jié)果都不能保證。
“那我們回京再見吧?!狈珠_忙是對的,京城那地方,她還是要再去一次的。
“好?!鳖櫤迫灰彩沁@樣覺得的,一旦安安得了手,便會回穆莊,他們一起走,太過顯眼了。在北疆惹的禍有點大。
“那你就要毫發(fā)無損得在京城等我。”想到這人為她冒的險,不得不提醒他。
“你也是。”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你要是守諾,等我到了京城,會有獎勵的喲?!狈謩e在際,安哲有些不舍,不善處理這種情況的她,不知該說什么。
“是什么?”提及有賞顧浩然就有些期待。
“想知道?”安哲因剛才鬧了一番,對上這個人更加親近了,也更放得開了。“不告訴你。”
“調(diào)皮。”顧浩然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安哲皺鼻沒躲,見她如此可愛的小模樣,顧浩然有些不想去了。這個冒頭就是一會,立馬甩掉,她的安全還是第一位的。
想到這,伸手從脖子上取下一樣?xùn)|西,掛到了她的脖頸上。
“是什么?”安哲要看,被顧浩然攔住了,放進(jìn)她披風(fēng)里藏好。
“算是護(hù)身符吧,我從小戴的?!蹦镉H給的,老和尚開的光。
“我不能要?!卑舱軖暝@種東西神秘又精貴,她不能要。
“沒說送給你,你先替我保管著,等我們再見面時,你再還給我。”再見面只要你認(rèn)得我就成。
“噢?!卑舱軟]動了,這是他的心意,再拒絕就該傷人了。“那你也要好好的,等再次見面,我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p> 再去京城,用安哲的身份就不太合適了,穆靜安的出現(xiàn),定會引起他的注意,而她的真容他也看過了,先找他坦白一下,也是好的。
“好。”再也忍不住,將人拖進(jìn)懷里,用力得抱了一下。
“珍重。”
“珍重?!辈辉俪C情,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看了眼那個身影,安哲攏了一下披風(fēng),他走了,似乎溫度也低了些,不管了,總歸是要再見的,該干嘛干嘛,走向洞穴深處的縫隙,她要去看看她的花了。
穿過狹長的縫隙,也是一個若大的天然洞府,但不再是昏暗了一片,洞壁上天然的各色寶石,在洞頂折射下來的光線熠熠生輝。
溫度比剛才那個洞穴的更暖和一些,因為這里的溫泉正在流淌,還沒干涸。而那朵花……好吧,還算不上是一朵花,紅色的花苞還沒打開,卻已有了淡香飄出。
“九轉(zhuǎn)還魂不愧為霸道的九轉(zhuǎn)還魂。”只見原有的上百株花都不見了,只余它一支獨立,安哲嘖嘖稱奇,書上學(xué)來終覺淺啊。
不錯,她對這些稀有草藥的認(rèn)識都是來自書本,不是顧浩然那種神化了的書,而是前世那老流氓找回來的孤本,其實安哲并不是主動學(xué)醫(yī)的,是老流氓受傷受怕了,也怕了見到同伴受傷,想著家中有了個孩子,可以從小自己培養(yǎng)一個醫(yī)生,才把她送上了這條路。
好在安哲的接受能力強(qiáng),天賦還不錯,學(xué)得快,也學(xué)得好,讓那人很在成就感,便對老友們好一通炫耀,還不斷發(fā)動那些人一起幫他收羅各種各樣的醫(yī)書。
他是什么,他的朋友自然是什么人,接觸到的市面那叫一個廣,那叫一個深,于是很多好東西都成了安哲的收藏。稀奇古怪的藥草認(rèn)了一大堆,方子也集了一堆。
前世能用上的不多,今生到是派上了大用場,書上提到了九轉(zhuǎn)還魂的生長環(huán)境,還有它的霸道,當(dāng)然也少不了顧浩然了解片面的,會引起的災(zāi)難。
九轉(zhuǎn)還魂,到所以叫這個名,不是因為它能起死回生,而是它花開到成熟,會經(jīng)歷九種顏色,先是彩虹的七色,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接下來會變黑,最后是白色。
當(dāng)從一個顏色轉(zhuǎn)成下一個顏色時,會歷經(jīng)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整整花開就是九個小時,此名前兩個便是由此而來。
而還魂則是指采摘它的危險性,從第一個顏色綻放起,便會引來無數(shù)生物的窺探,隨著色彩的變化,生物的等級也會從低級轉(zhuǎn)為高級,到最后也就是黑色時,這山林中,最厲害最兇猛的生物被吸引來都不為奇。
只有打敗,或是躲開它們的攻擊,存活下來,等到了最后,一切危機(jī)解除了,才能采摘,這種還魂著實酸爽了些。安哲既然知道它的特性,自然不會沒有準(zhǔn)備。
前面七波的對策,她都有,唯這最后的一波,她沒有把握,若是不行,便用那股力量吧,癱也好,傷也罷,總歸還有命在。
再說又不是沒有用過,養(yǎng)養(yǎng)便好了。洞中的溫度有點像春天,安哲不由覺得有點熱,將披風(fēng)解了下來鋪好,準(zhǔn)備安靜得在小紅花苞過呆著,等待它的開放。
這時被埋在披風(fēng)里,剛帶上沒多久的護(hù)身符沒了約束,因她的動作晃了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伸手將它握在了手中。是塊不大的玉牌,四四方方的,棱角已被配帶得十分圓滑,整塊玉也被溫養(yǎng)得十分潤澤。
可偏偏就是這塊什么都沒有的,還是小小的一塊墨玉,將安哲驚得從地上站了起來。拿出夜明珠,在本就十分明亮的光線下反復(fù)翻看。
終在右下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個撞痕,因年歲的久遠(yuǎn)已不明顯了,仔細(xì)看也只是淺淺的一點。而僅有這一點已足夠同記憶里的那個重合,是她來到這世上唯一一個拼命想要記住的東西。阿丑哥哥身上帶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