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澤有些郁悶了,其實三年前那個救人的方子,他只有一半的功勞,而另一半是穆姑娘的,可她卻把名聲都讓給了自己。
這幾年跟在她身邊又讓自己學了不少東西,只可惜除了藥材與藥方,自己毫無所長,許多事都幫不上她的忙,知今個有一批賠償?shù)乃幉囊绞郑抛愿鎶^勇得來驗貨。
哪知剛一出手,便無了用武之地,原不覺得自個這個不善交流的性子有什么不好,現(xiàn)在卻有些生厭。正在懊惱之時,身邊的小丫頭扭過身,對他挑了一個大姆指,晃了晃,這是表揚他的意思,心情膛由開朗起來。原來自個還有點用處。
兩人的互動落在了一下注意這邊的陶子駿眼里,莫名有幾分舒服,覺得那人很是礙眼,沒用的東西,還讓一個小拾秋來安慰。
很快幾樣做過手腳的藥材清理了出來,掌柜的手腳也快,讓人立馬回店里去取來補上,白浩澤上前看了一圈,點了點頭,表示已沒了問題。
穆留拍了拍手,立馬有穆莊的人上前收拾?!袄畲笕?,是不是……”有的話點到了,明白人都知道。
李文才當然是這類中人,從李夫人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遞了過去,他這么多年來在李府說一不二,也相信自己一直守著的東西不會被人動了手腳。
于是一直沒有打開來再次確認一番,而顧浩然放的地方,也不是看上一眼就能見到的。穆留伸手去接,不知是因為一個人手松得太快,還是另一個人沒有拿穩(wěn),盒子落到了地上,里面的東西自然也掉了出來。
兩株碧綠的小草在灰白色的地面上很是明顯。穆留很快蹲下身去,將兩株小草捧了起來,輕握著,不甚欣喜得說?!岸嘀x,李大人。”
李文才愣了一下,一時反映不過來為什么是兩株,可穆留沒有多給他留余地,將七星草放入了懷中。取出了當初李文才簽了字的字據(jù),還了回去。
李文才輕皺著眉頭,不太敢有情緒外泄,再多疑惑,再多不愿,此時只得壓下,快些解決眼下的事。
兩人的動作算不上慢,可該看到的都看到了,各方表現(xiàn)不一,穆莊這邊當然是高興,特別是白浩澤,穆姑娘說過有多的,定會給他一株。看來他的愿望達成了。
夜賢堯作為證人,外帶震攝者,有些吃驚,二哥只說過計劃有點變動,讓他們見機行事,卻沒說這草由單變成了雙,不過這效果可就不止翻倍這么簡單了。
而附馬爺?shù)娜穗m不太明白主子的意思,可也把這意外的一幕牢牢記住,回去后好如實稟報,留心的人都選擇沉默,可偏偏就有不嫌事大的。
“藥單上不是只有一株嗎?為何你拿兩株走?”李夫人離得近,自然也看到了,很是不樂意。
穆留輕笑,不說話,看向李文才。李文才的臉都黑了,他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便是娶了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
“一株草藥罷了,便送于穆莊吧?!绷舨涣粼谑掷锒际且簧眚},不如快些打好,再按計劃拿回來。
“那怎么行?……”李夫人別的不知,這株草藥來得不易還是知道的。剛想上前理論,被一直低調(diào)的兒子捂住了嘴,拖到了后面。
“李大人?”穆留客氣得詢問。
“請?!崩钗牟拍妥⌒宰铀涂?。
穆莊的人有序退了出去,見自己手下的人也跟上了,李文才的臉色才緩和了些,熱鬧看完了,人群也逐漸散去??吹饺岳仙裨谧膬晌淮鬆?,李文才有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本以為是找回了面子,風光的一回,哪知愣是讓那個蠢女人給毀了,幸好那福安堂的掌柜機靈,好歹糊弄了過去,可明的人都清楚這其中的貓膩,更何況那多出來的草藥……不由一陣頭疼。
“三皇子。”先得把這尊神送走了再說?!奥犅劺畲笕说钠逅嚫叱?,不知能否請教一二?”請神容易送神難,今個他可是要在這耗上一耗。
李文才的頭更疼了,可是又不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把人請到書房,命人擺好棋盤,恭敬得陪三皇子下棋。
“李大人的棋術,本皇子早就聽說過,切勿回某的身份,故意謙讓呀?!甭渥忧?,夜賢堯似玩笑般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