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浩然難得聲音中帶上了一點(diǎn)笑意,伸手捧起了那頭柔軟黑亮的長發(fā),非常熟練得為她挽好一個男子發(fā)髻。
安哲安靜得站著,感覺那雙手穿過自己的發(fā),不同于明夕她們幾個給她的感覺,有點(diǎn)奇奇怪怪的。
“好了?!鳖櫤迫环畔率?。
“好了?”安哲伸手摸了一下?!班拧北茸约菏岬脧?qiáng),抬步就要往外走。
“去哪?”顧浩然攔住了她?!拔叶假r了,還生氣?”
“我把七兒放出去了。”這人似乎忘記了今個是來做什么的。
“地方不熟悉,可以嗎?”顧浩然扭頭看向大門,當(dāng)然是著的,只是個可以去尋的方向民,看起來很是自然的動作,只有自己知道此時自己有尷尬,跟她在一起,有時差點(diǎn)忘了自己的身份,今個忘了自己的目的。
“不熟也不怕,它是動物,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何況,我們這之間也有聯(lián)系的方式,到不算什么大事?!卑舱軐ψ约盒湃蔚娜耍粫^于去關(guān)注他的周身氣息,因而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同伴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硬。
“那走吧。”顧浩然調(diào)整了一下,帥先一步去開門,領(lǐng)路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我送你的藥包帶了嗎?”因為一會要用藥,安哲輕聲問了一句。
顧浩然手指輕觸了一下貼身帶著的荷包,輕聲應(yīng)“是”。
“這藥包可保管一個月,一個月內(nèi)什么邊藥對你都無用?!鄙洗瓮浉嬖V他了。
“我知道了?!蹦呐聼o用了,這樣?xùn)|西他也會下意識得不想丟掉。
兩人的行動很快,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東西在這?!边€未入院子,安哲便報了喜。
“七兒在這?!鳖櫤迫豢隙ǖ谜f。
安哲揚(yáng)了一眉,驕傲了一小把。
看了一眼自己剛梳好的頭,磨了一下手指,還是算了吧。
安哲抖了一下衣袖。“讓你的人最好退遠(yuǎn)些?!彼刹幌氲葧闊?p> 顧浩然彎了一下唇,對暗處打了一下手勢,很快幾道氣息便沒了。可剩下的都呼吸輕淺起來。攬著安哲的腰,從墻外一躍而入,有了七兒的指引,兩人很快來到了李文才的臥房。
室內(nèi)還點(diǎn)著一盞燈,光線不算太暗。安哲挑了一下眉,看來這對夫妻最近嚇得可不清,睡覺都怕太黑。顧浩然也注意到了那盞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光亮,冷哼了一聲。
正是因為光線,讓他看清了床上的兩人此時的造型,可算不得文雅。低咳了一聲,擋住了安哲看向那邊的視線,對于他的這個小動作,安哲眸中滑過一絲暖意。
這人總是在有意無意中護(hù)著自己,不再耽擱,直接去向七兒所呆的位置,那李夫人的梳妝臺,東西其實就擺在面上。哪怕她不帶七兒來,也能找得出來。
打開七兒盤著的錦盒,一株七星草躺在里面?!敖o?!睂⒉萑×顺鰜?,遞給顧浩然,邊遞邊說?!岸?,是有什么用嗎?我那還有,在這費(fèi)個什么勁?!?p> “不是有用,這只是個引子?!笨粗蓛舻纳倌辏櫤迫粵]細(xì)說,不太想讓她知道那些背后的算計。
“哦。”安哲也就意思意思得問問?!靶|西,尋寶還尋上癮了?!被厥肿テ邇?,抓了個空。
“什么樣的小五,養(yǎng)什么樣的小七。”見她乖巧得不再追問,顧浩然的心情極好,也有心情說笑兩句。
“哼,過河拆橋?!卑舱芘み^頭,不去看他,來表達(dá)自己的不滿。歡快得斗了兩句嘴,開始去抓那個淘氣鬼,就在這屋里中間的桌子底下。
探到那條小蛇,小東西已纏到了桌底下的什么東西上,搖頭晃腦得在邀功。安哲伸手就要去摸?!拔襾怼!鳖櫤迫幌忍绞?。
七兒‘咝咝’得警告著,這人氣息是熟悉的,但不表示它愿意將寶貝交給他。
顧浩然不得不收回手,看向安哲。
“這才是小五的小七?!鄙倌戤?dāng)然又要傲嬌一把。
“小心些。”見她伸手去拿,顧浩然提醒,看不到,只摸得到的東西,總讓覺得不太安全。
安哲觸到東西的手指頓了一下,心臟某個地方不規(guī)則得跳動了一上,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壓下那絲異常,平靜得取出了那個綁在桌底的一個小盒子,遞給他。
“不好奇嗎?”見很安全,顧浩然放也了心,卻沒伸手去接。
“對我不一定有用。”七兒會尋到什么,她已有了猜測。
顧浩然深深得望了一眼安哲,這才伸手去接過。盒子很小,也沒多余的機(jī)關(guān)與鎖頭,打開來是一枚小小的印章,還有一團(tuán)小小的藥草。
將青草遞給安哲,這方面她比自己在行,而自己則是列關(guān)心這枚印章是誰的?!敗隽松厦娴哪莻€字,有些東西開始明朗起來,這應(yīng)該就是那李文才那位表舅的東西了。
自己的猜測很快也與安哲的判斷對上了?!斑@是七星草,比那晚的,應(yīng)該早那么一年?!?p> “它的功效很多嗎?”為何這么多人想要這草藥。
“七星草的功效并不多,卻因難生長,而顯得珍貴,南夷王為抬高它的身份,也做了不少功課?!睂⑹种械牟葸f給顧浩然。本來卷曲著的草葉,已緩緩舒展成了原來的模樣。
“它的形狀,顏色,特性都是一絕,自然編得出來的謊言也就神乎其神了,比如長生不老之類的?!?p> 顧浩然看著手心里的草藥皺疏通眉,若真有此說法,為何皇上對這幾年的貢品如此不上心。
“只可惜……”安哲冷哼一聲。
“什么?”迷團(tuán)馬上就要解開了。
“只可惜,上一任南夷王就是死在這種藥上?!?p> 原來如此,皇上是位很謹(jǐn)慎的人,打下南夷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卻沒有去做,自然也有足夠的了解,才會放手。若真存在這種神藥,哪還輪到它的存在。
可這也解釋了,為何位邊關(guān)魯姓官員會冒大風(fēng)險,隱下這么一株來,想來也是為了長生的誘惑。
“可有收獲?”對于剛才的兩樣?xùn)|西,不管是安哲,還是穆靜安都不感興趣,她的目的只有兩個,一是得到七星草,二是搬倒李文才,目前已經(jīng)都實現(xiàn)了。
“嗯?!鳖櫤迫稽c(diǎn)頭,看著手中的藥草劃過一個念頭,細(xì)想了一下,越發(fā)肯定了這個計劃的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