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她笑得見眉不見眼,顧子初晃了晃手中的茶盞道,“一早給你準(zhǔn)備好呢?!?p> 頓了頓,又說,“財神么,首先得有一個隨身錦囊般的不起眼的小箱子,用來存放私人物品。更重要的是,這個小箱子會陪伴她一起成長,所以日后肯定會用這世間最恒遠(yuǎn)而美好的財富慢慢地填滿它?!?p> 他看著遞過去的木匣子,似乎有些不滿意,“如果不是被一些事情耽擱了,還能鍛造得更好。以后得閑再幫你隔出個存放私人物品的空間?!?p> 說是這么說,戴上乾坤鐲的白瑞雪卻很是滿意,將有些燙手的繡球花紋熏爐重新裝了進(jìn)去,心滿意足地走了。
乾坤鐲隔絕空氣,用火的熏香爐自然會熄滅。
徒留一室沉檀的香氣。
帳中香原是用于寢帳中,夏日里驅(qū)除蚊蟲,香味持久。
而這一刻送客回轉(zhuǎn)的顧子初,臉色就跟從內(nèi)室走出來的時候一樣,怎么說也不像好看的樣子。
顏司然伸手接了顧子初遞來的木匣子,口里還不忘調(diào)侃:“名士風(fēng)流的品香公子,事先也不曾說一聲,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顧子初也不理睬他一副欠收拾的口吻,徑自伸手拿了桌上的賬簿來看,一邊微笑道:“沒關(guān)系,不用對不起,我扣你月俸好了?!?p> 顏司然一怔,看著手中打開的木匣子,隨即大笑起來:“哎呀,是真的上了心?!?p> 回應(yīng)他的是噼里啪啦撥打算盤的聲響。
顏司然看了看他,笑道:“這下好,名字也報了,關(guān)系也挑明了。交了帳就走?”
“現(xiàn)在還走不了?!鳖欁映踉诜葱”咀?,“一杯春露暫留客,你飲了這杯待客的茶,便也該容她為我送行,才算不失了禮數(shù)呀?!?p> “一杯春露暫留客,兩腋清風(fēng)幾欲仙?!鳖佀救黄娴?,“你這一趟回去是打算羽化登仙,乾坤榜上留名,再也不來這里歷練了嗎?”
頓了頓,又說,“你想都別想,接了你這一攤子的我還不愿意了。我至多等你兩年?!鳖佀救粚㈥H上的木匣子,隨手推進(jìn)指間儲物的乾坤戒。
和乾坤鐲一樣,乾坤戒也是專做儲物之用,內(nèi)部有著奇異的空間。
空間之大似能將天地收納于內(nèi)。取戒指里另有乾坤的意思,天大地大,取之不盡。但實際上,鍛造出來的乾坤戒乾坤鐲,一開始內(nèi)部空間有限。
現(xiàn)在可以升級了,才真正有了傳說中的神仙袖里乾坤的雛形,但距離“天大地大、取之不盡”還遠(yuǎn)得很。
顏司然看一眼。
現(xiàn)在,乾坤戒內(nèi)部的空間不只是大了些,功能區(qū)域劃分已臻合理,可以存放一些私人小物品。
他們也是剛剛換裝。
只是顏司然也沒有想到,顧子初拿給白瑞雪的也是這一款,還是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
這待遇,他都沒有。
“我在這里沉淀了三年。”遲疑片刻,顧子初還是端起蓮花小盞里的茶,泡沫已經(jīng)散盡。
喝上去,滋味大減。
顧子初合上小本子,看它重新變回一張牌,抬手靠近桌角的那一盞螢燈。
還別說,真的像了月亮,繞月的軌道依稀。
只是因替換的水靈石而衍生大面積的藍(lán),觸感溫柔如藍(lán)色的海,所以,這一刻更像是地球。
神的地球儀。一定距離的感知即可解鎖。
顧子初知道,白瑞雪現(xiàn)在來找他,除了儲物的乾坤鐲,還有他們生活的這個藍(lán)色星球——地球的故事。
上一次的神的地球儀的課程,還沒有講完。
不過,有關(guān)的書籍資料已經(jīng)放在她的乾坤鐲里了,剛好附贈一套五行靈石卡牌。
顧子初想象著她看到時的驚喜神情,表情不自覺柔和下來,再沒有這么尷尬過。
簡直是灰頭土臉。他一貫自詡的形象就不說了,那石頭還弄得他一身臭味。
而這個臭味要怎么形容呢?像極了一塊油膩膩的肥肉在三伏天的太陽下暴曬三天三夜,顧子初覺得他可以三月不知肉味了。
“預(yù)定的飛船,最快也到了明天?!?p> 書桌一角的神的地球儀兀自轉(zhuǎn)動著,微微傾斜,始終眺望北極星的方向。
被點亮的經(jīng)緯主環(huán),和次第浮現(xiàn)的經(jīng)緯副環(huán)。若隱若現(xiàn)的星路站點,如星辰落在其上,璀璨流光。
現(xiàn)在,可以清楚地看到這里的護(hù)山大陣,和他預(yù)定的飛船的飛行路線,一線蜿蜒。
“你改主意了,明天就走?”顏司然收回視線,“你自己琢磨出來的點茶玩意兒都教了她,通關(guān)守塔大魔王?!?p> “是她天賦好?!鳖欁映跣πΓ耙膊恢梨?zhèn)守第七層的魔王就是顏司然,更不知道他會出點茶這么偏頗的考題。
顏司然看了他半晌,嘆道:“不拘泥于門戶之見到你這份上,真夠一瞧?!?p> 頓了頓,又笑道,“北辰戰(zhàn)隊進(jìn)隊也就一個乾坤鐲,你還打算自掏腰包送她一枚戒指?”
顧子初將賬簿遞給他,半晌才道:“你怎么想到來了這里?”
“命犯桃花。”顏司然一本正經(jīng)道,“還有地方比這里的桃花還多嗎?”
說著,他偏頭去看顧子初遞過來的那一份入隊申請,投影靈石卡牌牌面的她正盈盈笑望,正是剛剛來拿乾坤鐲的少女。
這一張代表身份的銘牌,是復(fù)制的去了山宗內(nèi)門的她新制的弟子身份牌。
顏司然目光微閃,手中申請資料的文字部分則是她自己填寫的,字跡清秀而工整。
然后,聽得他說:“那可真是對不住。這一班飛船是替你預(yù)定的,以北辰戰(zhàn)隊的名義。你還有一個晚上好好想一想?!?p> 顏司然正要說話,忽然收到消息:
深山里一處新發(fā)現(xiàn)的礦脈出了意外。
來了。
而這一刻下意識望向顧子初的顏司然,瞧見他微一頷首,也一刻遲疑:
“是宗門發(fā)來的消息?!?p> 他想,當(dāng)真是要他押送這一批靈脈原石的礦樣,回去一趟。
“我明天一早就走,將預(yù)定的飛船號發(fā)給我。”顏司然笑笑,端起蓮花小盞一飲而盡,起身告辭離開。
而這一刻送客出門的顧子初也不知道,此時走在山路上白瑞雪驀然覺得腳下的石階在震動,忙伸手扶了身邊的樹干一把。
“地震?”
她下意識去看石階外的地段,余震不斷。
一些靈藥紛紛冒頭,就像感應(yīng)到了那一刻的危險,一時之間但覺入眼皆是寶光爍爍。
如夏夜流螢般,一閃一閃。
“撞仙緣。”運足目力的白瑞雪也是第一次撞見此地異象,一時之間,但覺目不暇接。
也來不及細(xì)看。只覺得都很好,都想要。
紅豆八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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