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儒低、道中、佛上
第二天中午,亭長和廟祝站在夫子廟前,一齊瞧著遠(yuǎn)處。
“你別轉(zhuǎn)了,弄得我頭都快暈了?!蓖らL一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手指揉搓眉心。
廟祝看了一眼亭長“我這不是擔(dān)心嗎?”
“你說到中午了姜安那個孩子怎么還不回來?”
亭長罵道“你安靜坐會兒,這會兒誰不著急,可著急有用嗎?”
“咱們應(yīng)該想想,如果姜安那邊出了問題,接下來該怎么補(bǔ)救,難道要讓別村的人白白看我們笑話不成?”
廟祝突然想起一事,他緩緩?fù)O履_步,看向亭長“你說會不會是同和村那群人干的?”
“以前咱們鎮(zhèn)上可就數(shù)人家同和村最有錢,只不過這些年被我們搶了風(fēng)頭而已,而且要不是咱們村脫貧最快,你以為你能坐穩(wěn)亭長這個位置?”
“而且這同和村離我們最近。”
亭長皺著眉頭“有可能,但沒有證據(jù),就不太好說了?!?p> 廟祝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嘆氣道“希望姜安那個朋友真的有辦法吧?!?p> “對了,那張畫像給姜安了吧?”亭長問道。
廟?!敖o了,給了?!?p> 原來村子里有個規(guī)定,所有的寺廟里面都不能照相,所以當(dāng)初村子里面高價(jià)請了幾位大師,將那些神像都臨摹了下來。
除了河神的畫像早已遺失,其余幾張畫像都都保存在廟祝,主持、觀主三人手中,歷代相傳。
亭長看了一遠(yuǎn)處,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遠(yuǎn)處一輛小轎車緩緩駛來,真是他的車。
“走走走,過去看看?!蓖らL都沒來得及拍掉屁股上的土就飛快跑了出去。
汽車緩緩?fù)O?,從車上走下一名青年,正是姜安?p> 姜安打開后方車門,從里面拿出一個透明盒子,里面放著一尊一尺高的神像,身著儒衫,須發(fā)皆白,臉上笑意溫醇,一手持書本,一手持戒尺,上刻“學(xué)而時(shí)習(xí)之,不亦悅乎!”
姜安將手中那尊放在透明盒子里的神像輕輕交給廟祝“看看吧,怎么樣?”
廟祝接過之后上下打量,看了又看,隨后大笑道“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p> “有救了,有救了?!?p> 二人大喜,亭長看向姜安“要是這件事做成了,你就是村子里的功臣那,所有人都會感謝你的?!?p> 姜安笑了笑,看向亭長說道“我需要一份詳細(xì)的尺寸。”
“這個好辦,這個好辦,夫子廟的廟祝會跟你說的,其余的我馬上去問?!蓖らL說完便興高采烈的朝著道觀跑去。
姜安再次問道“神像的土是哪里來的?”
“跟我來。”廟祝拿著神像走入夫子廟,將那尊神像放在正中央,然后從旁邊拿起三炷香,插在香爐當(dāng)中。
三叩首之后,他緩緩起身來到神像底座下,五指輕輕一推,一道暗格彈了出來,里面放著一張紙。
廟祝輕輕拿起放在了姜安手上。
“夫子像,高九尺.....用昆侖山腳土壤塑成?!?p> 上面詳細(xì)的記載了神像的尺寸,以及所用土壤,看著上面的字跡,姜安推斷,這張紙有些年頭。
他雙手托著紙張,將其輕輕放在原來的位置。
“昆侖山?”姜安皺眉道“有點(diǎn)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是用附近的土壤塑造而成,結(jié)果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昆侖山?!?p> 姜安沒來由有些佩服那些先賢,在那個年代竟然能從昆侖山上將土挖下來。
接著亭長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位身著中年道人以及一位年邁僧人。
二人皆手托紙張,材質(zhì)與姜安剛才見到的一模一樣。
姜安首先結(jié)果道人手中的紙張,與剛才那張記載的差不多,不過這土卻是在昆侖山半山腰。
而僧人手中那張,所記載的取土地點(diǎn)在昆侖山頂。
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要知道昆侖山常年積雪,而且異常寒冷,就算是大夏天去,如果不做好防護(hù),絕對能給你凍出一個好歹來,保不準(zhǔn)性命也得留在那里。
那個時(shí)候他們是怎么攀上昆侖山的呢?
年邁僧人輕輕佛唱一聲“施主盡力而為即可,切不可因?yàn)榇耸露装讈G了性命。否則老僧我就算是墮入阿鼻地獄也難償萬一?!?p> 中年道人施了一個道門禮“切記要量力而行?!?p> 姜安輕輕行禮,沒有說話,目送二人走出夫子廟。
夫子在下,道人在中,佛陀在高,每尊神像用土一百零八斤數(shù),正好對應(yīng)天罡地煞之?dāng)?shù)。而每尊神像又有二十八彩珠,分別對應(yīng)周天二十八星宿。
就在這時(shí),亭長的電話響了起來,亭長接通電話那邊響起一道嗓音“同和村的人來了?!?p> 亭長皺了皺眉頭“他們怎么突然來了?”
亭長連忙走了出去,對著身后的廟祝吩咐道“關(guān)門!”
“姜安你快去告訴道觀和寺廟。”姜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率先跑了出去。
亭長最后看了一眼桌上那尊神像“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迅速踏出夫子廟,朝著遠(yuǎn)處走去。
.......
“張亭長。”有三人迎面而來,中年夫婦以及一位青年,張亭長驚喜到“來做客了,歡迎,歡迎?!?p> 張亭長看向那位青年“學(xué)習(xí)怎么樣啊?”
青年十分有禮貌,笑著說道“年級第十?!?p> 那位夫人哀愁道“唉,才第十,看來九洲最好的大學(xué)是沒有希望嘍。”
中年男人解釋道“這不孩子正好放假了嗎,我正好陪著孩子來這邊的夫子廟上柱香?!?p> 亭長哦了一聲“可惜啊,夫子廟這幾天關(guān)門了。”
“為什么?”中年夫婦問道。
張亭長竟然也有些憂愁“你們也知道,咱們那座河神廟也要重新塑金身,掛匾額,按照咱們村里的規(guī)矩,神不見神,況且還是個金色碎過一次的昏神,那就更加見不得了,所以啊咱們?yōu)榱瞬环讣芍M,就挑了個良辰吉日,將什么夫子廟啊,寺院啊,道觀啊,都給關(guān)了,為的就是讓咱們那位河神安穩(wěn)上位?!?p> “我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個忌諱?”中年男人皺眉道。
張亭長憂愁道“你一個外鄉(xiāng)人不知道也正常,畢竟咱們村子又不是經(jīng)常辦這事兒。”
“所以啊快回去吧,要是實(shí)在是不甘心,看到山頂那座廟沒,那里沒事兒,放心去就是?!?p> 那位婦女正要開口,被漢子所察覺一個眼神就給嚇了回去。
他轉(zhuǎn)頭笑道“那好,那好,那咱們就先回去了?!?p> 說著,幾人快速離開。
亭長看著三人遠(yuǎn)去的背影,沒來由一聲冷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shí)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