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魏若蕊一直以為九王爺對任何人都不冷不熱,也就跟她說過一次話,便覺得九王爺對她有意。
可是如今九王爺在被下藥的情況下還能認(rèn)出趙霓,她再做什么都是多余。
恐怕今晚即便是得手,她也不見得會成為九王妃。
以九王爺?shù)男愿瘢遣粫⒁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
她錯判了。
趙霓也懶得跟魏若蕊解釋,扶著寧陟出門,春惜連忙過去想要幫忙,可寧陟說什么也不讓她碰。
無奈就只好讓趙霓將人給扶出去。
即將跨出門檻之時,趙霓回過頭冷眼道:“算計當(dāng)朝皇子,我勸你好自為之?!?p> 在她看來魏若蕊不過只是會做些翻不起什么波浪的事情,卻沒想到被逼急了還能做出這等事。
不知道是何人給她出的主意,竟然妄想用這種方法嫁入皇家?
還真的是異想天開。
樓下的冷影瞥見趙霓正扶著寧陟艱難地挪步,趕忙沖到樓上,一把將寧陟扶過來。
也不管寧陟愿不愿意,先拽過來再說,而后扶著寧陟下樓。
……
等他們走出去,小二才猶豫著上了二樓,走到雅間門口,小心翼翼道:“姑娘,您沒事吧?”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收了人家的錢,如今沒能守好門,是他的失誤。
好在今日掌柜不在,酒樓的其他人都被他支開了,不然他恐怕是要玩完。
魏若蕊抬眼看向小二,一雙通紅的眼睛顯露無疑,身上也只剩下里衣。
小二滿臉惶恐,又一次問道:“姑娘,您沒事吧?”
魏若蕊只覺得喘息都費勁,捂著胸口道:“你進(jìn)來?!?p> 小二猶豫著將腳邁過門檻,又聽魏若蕊道:“將門給關(guān)上?!?p> 于是小二又顫顫巍巍地將門關(guān)上,剛轉(zhuǎn)過身,魏若蕊便沖了過來,柔軟的雙唇觸碰到他的唇上。
小二被抵到門上,一時不敢動彈。
不自覺中也臉紅到了耳根子,心想有錢人家的姑娘都是這般膽大妄為的嗎?
他聽說過這京城中有養(yǎng)面首的姑娘家,可他是個老實本分的小二啊。
感受到小二咬緊牙關(guān),魏若蕊挪開一段距離,冷笑一聲問道:“你還沒成婚?”
小二連忙點頭,他還是個清白的少年郎,可不能被糟蹋了啊。
點完頭才意識到不對,萬一這姑娘就喜歡清白少年郎可怎么辦。
果然,魏若蕊勾起唇角,“如今給你個機(jī)會,既能找機(jī)會嘗鮮,又能賺一筆銀子,你可愿意?”
剛才給九王爺下藥的時候,她因為心中害怕,也服下了藥壯膽,卻沒想到趙霓會突然出現(xiàn)將九王爺帶走。
如今她身上的藥效發(fā)作,來不及再去想辦法解毒。
她也顧不上其他,這小二長得眉清目秀,也不算是辱沒了她。
況且趙霓連面首都養(yǎng)了,她這樣根本不算是什么。
大不了就跟趙霓一樣,將人帶回去當(dāng)面首養(yǎng)。
此時的魏若蕊,已經(jīng)被藥物折磨的沖昏了頭,來不及細(xì)想那么多。
小二卻遲疑道:“姑娘,我雖然是在酒樓做工的,也出身自清清白白的人家……”
魏若蕊沒時間跟他廢話,忍著煎熬吼道:“十兩銀子!”
“其實我……”
“五十兩銀子!”
“要不姑娘還是……”
“一百兩……金子!”魏若蕊怒吼道。
小二被驚嚇到了,一百兩金子?那是他做工多少年才能賺來的啊。
姑娘,我不想努力了。小二心想。
仔細(xì)想想,這事好像他也不吃虧。
魏若蕊見小二一動不動,冷聲道:“怎么,不愿意?”
小二笑嘻嘻道:“我在想是我自己寬衣還是姑娘幫我寬衣?!?p> 魏若蕊費力一笑,不等小二多說話,攬住他的腰,又一次抵住小二的雙唇。
縱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小二還是心跳如雷,鼓起勇氣回抱著魏若蕊。
……
冷影在趙霓的吩咐下將寧陟扶到馬車上,冬藏連忙檢查了一番。
寧陟雖然神智不清楚,可一只手還是死死地握住趙霓的手。
又不能將這只手給剁下來,好歹也是個王爺,是以趙霓只好坐到他的旁邊。
冷影也被趙霓留在了馬車上,畢竟三位姑娘跟一個王爺同乘一輛馬車,多少有些不怎么方便。
特別是寧陟如今還是這種模樣。
還好馬車寬敞,容納五個人并不算擁擠。
“他如今這樣可還有救?”趙霓不冷不熱地問了句,仿佛剛才沖進(jìn)酒樓里將寧陟救出來的不是她。
冬藏看出了這是什么藥,紅著臉道:“奴婢可以試試將銀針刺入穴位,應(yīng)該可解?!?p> 趙霓微微點頭,“那你試試看?!?p> 而后吩咐春惜,“回府?!?p> 春惜有些吃驚,“九王爺也要帶回去嗎?”
趙霓理所當(dāng)然地望著她,“不然呢,將不省人事的九王爺送回王府?真這樣的話明日那些言官不知道會怎么編排他?!?p> 春惜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她第一次跟著小姐將一位王爺給搶回府里,一時不太適應(yīng)。
車夫?qū)ⅠR車停在大門外,趙霓掀起窗簾子看了一眼,而后吩咐道:“春惜,讓車夫把馬車趕到后門。你先回去,然后去將后門打開。切記,動靜小一些,不要驚動祖父祖母?!?p> 從正門回去太過于顯眼,趙霓不想帶寧陟回府的事情被太多人看到,于是打算從后門進(jìn)去。
而且她也不打算將寧陟帶回鈴蘭苑,而是決定將他暫且安置在偏院。
沒錯,就是先前那幾個餅所住的院子,就在府上的東北角。
唯一值得擔(dān)憂的就是北邊的壽松堂,也就是趙老太爺和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她打算安排寧陟在偏院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將人送走,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想來明早這藥效應(yīng)該也散得七七八八了。
順利將寧陟安頓好,寧陟似乎也感受到周圍安全,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
趙霓帶著冬藏離開屋子,將門合上。
“人怎么樣了?”
冬藏道:“沒什么大礙,睡上一覺應(yīng)該也就沒事兒了。”
趙霓微一點頭,“既如此,那咱們先回院子吧。”
“那九王爺這邊……”冷影遲疑道,剛才九王爺握著姑娘的手握了一路,別以為他沒看見。
所以即便是寧陟睡著,他也不放心。
趙霓思索片刻,覺得還是應(yīng)該有人照應(yīng)。寧陟所中的藥有些特殊,又不好將侍女派過來服侍,只好讓冷影盯著。
“今晚你辛苦一點,先守著他吧?!壁w霓淡淡地交代一聲,“切記,莫要讓人接近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