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美人恩的償還方式
清早，城東，馬氏包子鋪。
馬宏元已經(jīng)恢復(fù)許多，正在廚房內(nèi)搓揉面團(tuán)，認(rèn)真地包著小籠包，旁邊已經(jīng)堆了十幾個籠屜。
他娘子馬玉玉則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窗口邊售賣，外面妖頭攢動，生意好得很。
“宏元，再拿點(diǎn)過來蒸上，不然接不上了。”馬玉玉忽然回頭催促。
“噢，來了?！?p> 擦了擦手，馬宏元抱上那十幾籠小籠包走到蒸籠旁，穩(wěn)穩(wěn)地放下去，再稍稍加大點(diǎn)爐子火力。
完事兒正想繼續(xù)和面，卻冷不丁從售賣窗口里看到個熟悉身影，頓時眼前一亮：“牧兄？”
他骨子有點(diǎn)文妖墨客的迂腐，老喜歡X兄X兄的叫，經(jīng)常把牧長清給帶跑偏，明明心里想著宏元，到嘴邊就變成馬兄了。
聞言，牧長清沖他笑了笑：“早啊，來兩份小籠包，一份不要辣，一份多辣，再來兩杯小米粥和兩個雞蛋灌餅。”
“行，馬上?！?p> 話落，馬玉玉已經(jīng)麻利地用油紙袋包好，遞了過去。
牧長清自然是知道價格的，翻手摸出幾枚銅板。
“不用，請你的?！瘪R玉玉抬手制止，面色平靜，“昨日勞煩你送他回來，這便當(dāng)作謝禮。”
“這……”
牧長清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不曉得她為何如此客氣起來。
但見馬宏元也沖他點(diǎn)頭，便不再矯情，將銅板收回。
后頭客妖還多，簡單聊了兩句牧長清便拎著早點(diǎn)離去，打算得空再來看他。
“玉玉，牧兄如今也算是熬出頭了啊?！?p> 望著牧長清背影，馬宏元小聲感慨。
馬玉玉頭也不抬，迅速裝給客妖裝早點(diǎn)：“很羨慕他有個漂亮的狐妖師父？”
“別瞎說，也沒什么好羨慕的?！?p> “是么？呵，你現(xiàn)在指不定在想著怎么休了我，然后也去找個更好看的吧？”
“不不不！可不敢！”
外頭頓時一陣哄笑聲，惹得馬宏元漲紅臉直撓頭，辯解自己不是怕媳婦兒。
另一邊，牧長清已經(jīng)踏著清晨的雨水返回院子，朝陽映照，心情格外好。
即便路上遇到了一伙曾經(jīng)老找他麻煩的小混混，也只是笑了笑，然后頭一回反擊，把他們挨個送進(jìn)了小巷子里，強(qiáng)贈鼻青臉腫套餐。
之后心情就更好了，哼著歌推門而入。
“栗子，起床沒？”
牧長清在院子里呼喊。
沒有回應(yīng)，只得邁步進(jìn)入屋內(nèi)。
一道白色身影果然還躺在床上，兩腿夾著被子，露出大好春光。長發(fā)則肆意披散，九條雪白的大尾巴占了足足半邊床，偶爾還會與狐耳一起本能地動彈幾下。
她一點(diǎn)清醒的意思都沒，甚至還在囈語。
牧長清靠近，蹲下身細(xì)細(xì)琢磨，發(fā)覺基本跟他有關(guān)。
不過拼不出完整內(nèi)容，都是些只言片語。
“栗子？起床洗漱吃早餐了?！?p> “唔……”
栗子香翻了個身，不理他。
“你不吃我可全吃了?！?p> “……”
“話說剛才回來路上我看到一個穿得特別性感的女子?！?p> 唰——
一雙淡金色眸子瞬間湊到了面前。
栗子香上下左右環(huán)視一圈，又聞了聞，發(fā)覺沒有別的女子香這才松了口氣，重新縮回被子里，囁嚅道：“討厭……”
牧長清輕笑，輕戳她嫩豆腐般的俏臉：“都醒了就起來吧，太陽要曬屁股了?！?p> “曬就曬?！?p> “嘿？那我打屁股了??！”
話落，栗子香原本有些軟趴的狐耳瞬間支棱起來。
牧長清見狀冷笑道：“怕……”
話沒說完，她將翹臀撅起一點(diǎn)，轉(zhuǎn)頭欣喜道：“真的？快打快打~”
“……”
小白狐終究是被拽了起來，送去后院洗漱。
等回來時忍不住對著沒有辣椒的小籠包發(fā)牢騷，因?yàn)樗矚g吃辣，沒有辣可太沒意思了。
最終強(qiáng)行從牧長清手里搶了三個，賭氣似的將它們一同塞進(jìn)嘴里，甚至沒怎么嚼就咽下去了。
然后果然噎著了，灌了大半杯豆?jié){才算舒坦。
“你啊你，不讓你吃辣這不是為你好么？”牧長清哭笑不得。
栗子香扁扁嘴，委屈道：“可人家是修仙者嘛，體質(zhì)不可與凡妖一概而論……誒？為什么會有雞蛋灌餅??？”
“我教他們的啊，不然怕是早半年就被趕出來了。”
“這樣啊……”
牧長清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眼窗外愈發(fā)亮眼的天光，道：“所以天緣大會前這幾天怎么安排？是回去還是繼續(xù)在這待著？”
栗子香歪頭想了想，掐著手指頭：“唔，距離天緣大會還有四天，清香園的改造也差不多還要這么幾天，然后今天我又得去妖盟分駐地創(chuàng)建宗門——要不，干脆等清香園完工了再回去吧？”
她眨了眨大眼睛，滿是期待。
不過不是期待清香園完工，而是在期待牧長清的回答。
后者哪兒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無非就是想和他過二人世界，此前在天境峰雖然事事有妖打點(diǎn)，輕松，但總歸不自在，睡個覺還要翻房梁。
眼下來了北冰城，干脆待幾天再回去。
至于豆皮……
什么豆皮？
眼見牧長清一臉“沉思”模樣，栗子香略顯緊張，趕緊湊過去抱住他胳膊，撒嬌道：“好長清~就再待幾天嘛，正好你也可以和馬宏元多聚聚，我可不是為了自己哦，你不要多想！”
牧長清心中笑個不停，嘴上卻故作嚴(yán)肅：“可是天緣大會將臨，我還沒到靈渦九層呢，這里靈氣較少，在此修煉，遠(yuǎn)沒有在咱們家和天境峰來得迅速?！?p> “沒關(guān)系，我有靈晶！”
將牧長清胳膊從胸口解放出來，栗子香反手摸出一大堆靈晶。
想了想，又收回，噠噠噠跑到院子里東擺一顆，西放一粒，不多時就擺了個大致為圓形的怪異造型出來。
牧長清一臉古怪道：“這是什么？”
“陣法呀?！崩踝酉阏诡佪p笑，“是大伯教我的一種聚靈陣法，主要作用為聚集周圍天地中的天地靈氣，輔助修行，如果材料全用靈晶的話，效果更是能提升十幾倍?！?p> “這樣啊……”
“嗯嗯，長清去中間那個蒲團(tuán)坐著吧?！?p> “好?！?p> 待他坐定，栗子香雙手結(jié)印。
絲絲縷縷靈力從其體內(nèi)發(fā)散而出，激活陣法，點(diǎn)亮所有靈晶。
很快，一個直徑約一米的淡青色漩渦出現(xiàn)在牧長清頭頂上方，周圍天地靈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漩渦匯聚而來，最終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正中下方的牧長清。
“我去，好精純的靈力……”
牧長清愣住，歸元心法開始不由自主全速運(yùn)轉(zhuǎn)，貪婪吸收。
難怪那些個大勢力精心培養(yǎng)的后輩都是既年輕又強(qiáng)大。
只要有錢，坐在最好的洞天福地里用最好的聚靈陣法，然后再加上差不多的天賦，修行進(jìn)度可不就是一日千里？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栗子香輕笑道：“這種全靈晶搭建的聚靈陣法很貴很貴的，尋常大勢力也耗不起，可不會天天用，更不要說單獨(dú)給某一個人或者妖用了。”
牧長清不置可否。
他方才粗略掃了眼，這里頭有大約兩百多顆下品靈晶以及十顆作為陣眼的中品靈晶，實(shí)際算下來便是兩千兩百多顆下品靈晶，買件下品靈器都綽綽有余！
這等財(cái)力……
牧長清心中萬般感慨，嘆了口氣：“唉，栗子，最難消受美人恩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償還你這些恩情了?！?p> 栗子香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鉆進(jìn)陣法里席地斜坐，眸子中滿是笑意。
“吶~我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給你半盞茶的時間想想怎么償還我?！?p> “……”
令人頭禿。
半盞茶也就是五分鐘左右，一晃神就過去。
大眼瞪小眼。
牧長清面色有些尷尬和僵硬，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因?yàn)樗_實(shí)想不出來?。?p> 什么對她好，愛她一輩子之類的肉麻話，不說也都心知肚明。
她現(xiàn)在想聽的也肯定不是這些。
“還有一丟丟時間哦~”
栗子香掐著粉嫩的尾指尖兒。
“別急，馬上?！?p> “快點(diǎn)快點(diǎn)，我等不及想知道答案了?！?p> “我……有了！”
牧長清忽然眼前一亮。
稍稍組織語言，眼神認(rèn)真道：“栗子，或許這輩子我都沒法在物質(zhì)上償還你什么，但……”
“哎呀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一點(diǎn)都不懂我，哼！”
話落，栗子香一把推倒自己男人，九條尾巴同時籠罩過來，將其整個包裹在里面，很快便傳出一陣漬漬聲和喘息聲。
過了許久，尾巴緩緩挪開。
小白狐直起上半身坐在牧長清腰上，頂著滾燙紅潤的面龐，擦了擦嘴角，羞赧道：“現(xiàn)在知道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