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既授命,當即取之,族人朱自叩見陛下?!?p> 震驚!
目瞪口呆!
手足無措!
呆楞!
傻眼!
不知道有多少詞可以形容朱業(yè)現在的心情,他傻傻的看著周圍跪著的一大群身穿古代服飾的人,心中滿是迷糊的想著。
這是在干嘛?
我當皇帝了?
拍戲呢吧?
......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朱業(yè)是一名偉大的外賣小哥,之所以偉大,因為他身著黃袍。
黃色!
在古代,那可是帝王專屬的顏色!
今天,和往常一樣,朱業(yè)頂著近四十度的烈日,穿著自己的龍袍,騎著自己的御輦穿行了湖廣大地上的街頭巷尾之間。
“吱!”
御輦使用的年限已經有好幾年了,潤滑油早就干枯,每次使用它,總會發(fā)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來。
朱業(yè)把自己的御輦??吭诹寺愤?,提著一個黃色的大箱子就沖進了巷子里。
這一單,客戶特意說要買冰的涼粉,這個箱子是公司專門給他們配發(fā)的,冬天保溫,夏天保涼。
巷子是條老街,現在被政府改造成了步行街,街頭巷尾都有專門的職守人員看守,為的就是防止車輛進入。
而朱業(yè)這一群人,就是他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朱業(yè)抹了抹額頭流淌的汗液,提著黃色大箱子,狂奔著沖了進去,路過看守人員時,還給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你倒是攔住小爺??!”
看守人員惡狠狠的回蹬了一眼,撇過頭去,一言不發(fā)。
眼神壓制住了看守者,朱業(yè)狂奔的步子也飄了許多。
這一回合!
他勝了!
說到朱業(yè),他也是一個本科生,可惜是個孤兒,靠著政策和社會愛心人士的幫助,讀完了大學。
朱業(yè)的成績很好,他所讀的大學是一所211重點本科,老師看好他,他自己也爭氣,成功考上了研究生。
但高額的學費放在面前,就算是有助學金和學業(yè)貸款,他的日子總要過的。
朱業(yè)不想放棄研究生的學業(yè),所以趁著假期成為了一名外賣小哥,加上住在學校,吃喝也便宜,每個月算下來能存?zhèn)€七八千塊。
兩個月的假期,能有一萬六左右了,不管是生活,還是購買專用書籍,都能承受,甚至還有機會買一臺電腦。
終于跑到了目的地,朱業(yè)步行攀上了六樓,完成了送單任務,以五星好評為代價,提著一大袋垃圾下了樓。
“呼!這鬼天氣,啥時候是個頭?。 敝鞓I(yè)扔掉了垃圾,抬起手用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長嘆了一聲。
就在這時,朱業(yè)瞄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小賣鋪,想了想,抬起腳走了過去。
花了兩塊大洋買了一瓶來自幾千里外的冰凍山泉水,一口就灌了進去。
“咕嚕咕嚕!”
“嗝!”
一聲長嗝,一瓶普通的水硬是被他和出了可樂的感覺,朱業(yè)一把捏扁水瓶,照著遠處的垃圾桶扔了過去。
“著!”
正中靶心!
朱業(yè)握著拳頭給自己打了一個氣,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了。
說起現在的職業(yè),朱業(yè)下意識的就想起了最近在網上很火的一個小視頻。
我八歲那年碰到一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說我24歲會黃袍加身
餐餐都有大魚大肉為伴
我信你個鬼
你這個糟老頭!
視頻中的那個小伙子說話態(tài)度非常氣憤,但是從他的實際生活來看,確實是“黃袍加身”,天天給人家送外賣,點的東西也是魚肉俱全,一點都沒毛病。
朱業(yè)笑著搖了搖頭,他今年也是二十四歲,再看看對面店鋪玻璃門上的反影,何嘗不也是“黃袍加身”呢?
“生活??!”
朱業(yè)長嘆一聲,提起身旁的黃色大箱子,向著街外走去。
黃袍加身不過是一個自娛自樂的玩笑,他還得繼續(xù)送外賣。
到了街口,朱業(yè)整個人都愣住了,悲憤的大喊道:“朕的御輦呢?!”
“噗!”
就這這時,一旁的看守人員靠上前來,很是恭敬的回了一句:“皇上,您的御輦因為違章停車,被一群名為城管的街頭份子給擄走了?!?p> 說完,又呈上一張條子,上面寫著,讓他去什么地方處理,落款是老街城管三中隊。
“......”
朱業(yè)蹬了那人一眼,一把抓過罰款單,黑著臉一看。
得!
罰款一百五,今天差不多算是白干了!
早些時候經常聽黃袍群里的人說,老街外面在搞城市市容整治,違章停車會被抓,朱業(yè)連續(xù)幾次沒出事,就覺得無所謂。
這下好了,輪到他了。
朱業(yè)哭喪著臉,很是頹廢的走出了老街,他得去處理違章,就算今天送不了外賣了,可明天還得繼續(xù)干啊。
打個車?
站在街頭,朱業(yè)看著來來往往的出租車,打車的想法剛起,就被按了下去。
這里距離城管三中隊也就兩三公里,又是市中心,打車不僅堵,而且還不劃算。
朱業(yè)搖了搖頭,決定還是走路過去。
轉過身,一抬腳,頓時就是一陣強烈的失重感襲了過來。
“槽!”
“天天整頓市容,這井蓋沒了也不知道給個提示!”
朱業(yè)眼前一黑,最后一個念頭升起。
......
漢末,光和五年,豫章郡,鄱陽湖。
鄱陽湖旁,一個明顯是剛建起的莊子里住著大概五六十號人。
住在這里的人姓朱。
朱家本是生活在滎陽地界上的一個豪強家族,人口也有五六百人,在當地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個大姓了。
可因為得罪了外戚何進手下某個劉姓將軍的妻族,朱家不愿意放棄滎陽的家業(yè),想要反抗。
可惜那位劉將軍手下兵馬過萬,朱家的反抗連水花都沒掀起,就這么被滅了族,奪了家業(yè),剩下幾十號人在朱家相好的家族幫助之下,逃到了豫章。
可朱家這些人早就被打上了逃犯的名頭,哪里還能進城生活,只好逃到了鄱陽湖附近的山區(qū),建起了莊子,勉強度日。
這天,朱家莊里剩余的人全部都集中到了莊子最里面的一處大型院子里內。
院子正中是一處木屋,木屋大門敞開,正面分有一些閣臺,每個臺階上都立著一些來自,這是朱家祖宗的牌位,這些東西,就是朱家從滎陽帶出來的最后一點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