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是他
顧云替田中輝擋住了瘦老頭的進攻。
瘦老頭的掌法兇狠綿密，殺機盡顯，不留絲毫余地。如果剛才他在場，王振大可能不會死。
顧云努力試了幾次，傷不了他。有旋風(fēng)腿護佑，也不會被他所傷。
僵持。
但瘦老頭必須死，因為他知道了顧云的秘密。
顧云對廢物系統(tǒng)說道：殺了他，多少錢？
廢物系統(tǒng)說道：加60000，《旋風(fēng)腿》變《大旋風(fēng)腿》。
顧云此時的積分只有78000多。
又沒積分了。
顧云道：成交。
他頓時速度大增，身影飄飛，令人眼花繚亂。
瘦老頭一驚，反應(yīng)不及，被顧云繞到身后，一爪捏碎了喉骨。
很快，大軍從四面八方重新集結(jié)，進城。
赫陽到手。
金承川大辦喪事，用王振的人頭祭奠了金承河。
他在墓前一直跪著，哭得很傷心，幾乎要昏過去。
那條山路，他為什么要答應(yīng)讓弟弟走那條山路？那條山路，現(xiàn)在想起來疑點重重，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太干凈了，一眼看到了所有。太安靜了，幾乎聽不到鳥獸的叫聲。氣味單一，一切都太刻意了。
該死的王振。哎，那條山路，那條山路。他為什么要低估王振？如果他是王振，他會對那條隨時能要他命的山路視若不見，安心酣睡？那條山路并沒有多隱蔽，尤其對于一個守城五年的人來說。
他怎么會那么蠢？
那條山路當(dāng)時看起來太正常了，那就不正常。
他太急了。他為什么要那么急著，要攻破赫陽？
他的親弟弟再也不會回來了。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太蠢了。
金承河完全信賴他，從小就是他的跟屁蟲。而他隨隨便便，抬抬手，就這樣殺了他。
在墓前守候低語了一夜后，天漸漸亮了。金承川疲乏麻木地站起身，摔倒了，被人扶起來，緩緩離開了。
大戰(zhàn)將至，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處置。
他沉沉睡去，之后開始做夢，天馬行空，光怪陸離，生生死死，又喜又悲，好像過了一世又一世，最后呼吸輕緩，歸于平靜。
外面在下雨，飄飄灑灑，搖曳生姿。一切看起來迷蒙了，聞起來清新了，聽起來安詳了，摸起來涼絲絲的。
等到雨停的時候，金承川醒了。
天邊掛著一道彩虹，而他緩緩走到門廊之下。
眼前一片蔥蔥綠綠，晶瑩中透著亮光。有一絲花香在他鼻尖流動，有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有一只羽毛斑斕的小鳥飛到他腳邊，嘰嘰咋咋。還有幾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遠處等他。
金承川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重新充滿了力量。
都來吧，趕緊來吧。
他張開雙臂，無所畏懼。
軍心依舊不穩(wěn)，雖然金承川最終用計騙過王振，巧妙地、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赫陽。
因為金承川的親弟弟死了。這證明他并沒有多英明神武，因為他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保不住。如果他不夠英明神武，他又怎么能帶領(lǐng)大家以弱勝強，擊退馬上到來的朝廷鎮(zhèn)壓？
田中輝來回走了幾圈，皺眉道：“得找一個人背鍋?！?p> 顧云說道：“我來吧。反正他們都覺得我是個廢物?！?p> 田中輝道：“就說走小路偷襲赫陽城是你的主意。大王起初死活不同意，是你努力勸說軟磨硬泡，私心過重急于立軍功，大王才勉強采納的?！?p> 秦鯫拍了拍顧云的肩膀，說道：“顧兄弟，辛苦你了。估計消息放出去后有不少人想殺你。你自己盡量小心一點，我會派重兵日夜保護你的?！?p> 田中輝看向金承川：“大王意下如何？”
金承川沒有說話。
田中輝拱手道：“請大王盡快決斷?，F(xiàn)在軍中謠言四起，我們沒有時間了?！?p> 金承川抬頭，看著顧云說道：“委屈恩公了?！?p> 隨即他對秦鯫嚴肅道：“保護好恩公，不惜一切代價?！?p> 消息很快放出去了，電閃雷鳴一般傳播開來，晴天霹靂一般讓人震驚，說原來顧云才是害死金承河的真正兇手。
念及救命之恩，金承川沒有殺他，罷免職位，收回一切賞賜，罰到雀城以東的天山獵場當(dāng)馬夫，一輩子不準見金承川。
罵聲四起，殺氣沖天，誰人能忍。
“他姥姥姥姥爺?shù)?。爺爺我原本以為廢物只是一個什么都干不好的廢物。現(xiàn)在他還自作聰明干涉兵馬大事。人廢就算了，人廢還覺得自己忒聰明能干就是找抽了。他怎么不去死？這大禍害?！?p> “又蠢又狂，自取滅亡。廢物給老子死?！?p> “廢物。金將軍死得冤啊。廢物，怎么不是廢物去死呢？大王為何要放他一條生路？直接殺了人人拍手叫好。廢物，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就說大王是何等神人，怎么可能胡亂謀劃，害死自己的親弟弟？大王是天降神君，賢德無雙，來丘國拯救萬千黎民百姓的。哎，天意弄人，當(dāng)初為何是一個廢物誤打誤撞救了大王的性命呢？”
“天山獵場。老子記住了。廢物一日不死，老子一日不回雀城。日日夜夜耗著，不將廢物剝皮抽筋誓不為人。上天吶，你為什么要這樣捉弄金將軍？”
“廢物，廢物，廢物。王振是什么人？聰明絕頂，會留一條山路讓人隨便沖進去破他的城？廢物，廢物，也就只有廢物覺得那條路可以走。廢物，氣死我了。”
“爺爺?shù)?，跟我去天山宰了那個天殺的大廢物?！?p> “好。大王終于醒悟了，一腳踢開了那個該死的不會辦事只會壞事的天殺的廢物。從此我們追隨著大王，必將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再也沒有任何累贅擔(dān)心了。好，天下在望了。”
“廢物啊。造孽啊，大王為什么要攤上這么一個大廢物啊。我，我，我，天殺的廢物?！?p> “廢物。我出黃金三萬兩。誰殺了那個該死的廢物，黃金就是誰的。如果大王要問罪，我免費給找一個替死鬼。如此禍國殃民的千古大廢物，不殺更待何時？相信大王會理解的?！?p>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我要瘋了。天吶，為什么要弄出這樣一個大廢物來惡心我，折磨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廢物，死廢物，怎么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