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精彩的一夜將過去。
晨曦為別墅籠上一層蒙蒙的光。
褚盡染進衛(wèi)生間,洗個臉。
這是一夜等候新郎未歸的新娘該有的樣子。
演技好的可以演,演技不好的就這么來。
褚盡染為什么不給新郎打電話呢?
因為從來沒打過。
新郎的電話她有,曾經(jīng)打過一次,那極致的冷漠。
哪個女孩不受傷?褚盡染又不是靠著恒家,她有娘家。
但新郎一夜未歸這事兒、新娘怎好和別人說?她是溫柔、弱女子。
弱女子給自己收拾好,穿一身粉紅的休閑衣。
她身材極棒,怎么穿都好看。
衣服稍大,襯的她更小,可憐的。粉紅又十足女孩,一夜沒睡,她眼睛依舊水靈,要長期的折磨才會崩潰。
褚盡染將長發(fā)編一條辮子放在前面,再找?guī)讉€發(fā)卡別著,這見人也可,居家也行。
下樓,門沒開,一股寒氣透入,即便空調(diào)十八度,也叫人微微發(fā)抖。
新婚第一天,就是這死了一般的景象。
褚盡染隨便吃點東西,上三樓。
將中間的燈開到最亮,比外邊亮一些。
打火機將那些畫點燃。
她默默的站在一邊,小臉冷漠。
她算是給了狗男人機會了,他昨晚哪怕后半夜回來,今天還得去老人那兒敬茶。
其實看過書,褚盡染覺得恒家從上到下都不值一個敬字。
昨天敬茶,是不想失禮。過了今天,沒有人能說她失禮。
火越燒越旺,價值不知道多少的名畫,送給最后的新婚丶之夜。
這房子的裝修也花了不少錢。
褚盡染不可能都砸,有公司在那兒就砸不完。砸一點是發(fā)泄,多了就像防衛(wèi)過當。
做錯事都有原諒。
她和狗男人打個平手,以后再打,不急。
火焰如此妖嬈,味道不是太好。
褚盡染在一邊看著,不會將房子燒起來。
樓下響起聲音。
很快有人跑上來。
這雖然是個配角,褚盡染對他不算陌生。
黃俊熙、今年四十出頭,算是三代都服務(wù)于恒家、老奴。他像是這邊的管家,很得恒澤豪的信任。
又一個人上來。
她是黃俊熙的媳婦吳曼,有一個女兒黃曉琳、十四歲。
在原書,黃俊熙一家都壓到原配頭上,黃曉琳年齡不大、成了女主的狗腿,各種刁難原配,和天才寶寶一塊折騰。所以,不知道原作者怎么將原配打成惡毒的?
吳曼剪的短發(fā),化著淡妝,很時髦;穿著薄外套,又系著圍裙,捋起袖子。
看著火、她嚇一跳:“這做什么?”
黃俊熙愣了片刻,趕緊找東西滅火。
“慢著。”褚盡染的聲音微啞、又軟糯。
黃俊熙瞪她、非常厲害。
褚盡染氣的:“是不是忘了你身份?你是下人,我是主人!”
褚盡染氣的臉紅、渾身發(fā)抖:“我是主人!這是我的地兒,我愛做什么做什么!管到主人頭上,是不是以為我動不了你?”
黃俊熙顧不上和她吵,先滅火。
褚盡染一腳踹過去。
黃俊熙手腕好像踹斷了,手松開,滅火器落地。
褚盡染發(fā)狠:“稍微有腦子的,就該趕緊躲了,留這兒背鍋嗎?恒家敢將我怎么樣嗎?最后死的就是你們?!?p> 黃俊熙捂著手腕,愣住。
褚盡染用一根桿子,將畫挑起來好好燒。
吳曼大叫:“這不是一樓的畫嗎?拍下來的時候花了上千萬!”
褚盡染看著她、眼里盡是淡然:“所有人都知道我嫁了豪門,上千萬算什么?我拿著上千萬的錢在外邊扔著玩又如何?這種事,不是你們能懂的?!?p> 吳曼張張嘴,畫著口紅的嘴、這會兒沒那么鮮艷了,幾乎哆嗦:“一樓的花瓶也是你打的?”
褚盡染說:“這不是你要關(guān)心,雖然我只是夜里下去、不小心碰到。”
吳曼看著她臉,過于淡然。
黃俊熙手腕疼,看她透出的狠辣不是假的。
褚盡染說:“主家的事希望你們別摻和,很多時候也摻和不上?!?p> 黃俊熙想起恒澤豪、真正的主人、有了底氣,比褚盡染高了半個頭、非常氣勢。
褚盡染一腳踹他的臉。
能動手就不嗶嗶。
黃俊熙只覺得殺氣撲面!
他想躲都躲不過!
褚盡染的腳擦著他耳朵過去。
黃俊熙只覺得耳朵沒了,挪開一步,抬手捂耳朵,耳朵流血、比流鼻血還快。
褚盡染收回腳,安靜的站在一邊,顯得還是那么柔弱。
最后的火光照在她臉上,白凈的臉透出一抹妖異。
吳曼不是三代家奴,她動搖了:“這別墅內(nèi)外都是監(jiān)控?!?p> 褚盡染不慌不忙:“把監(jiān)控毀了,都推到我身上好了。哪怕你們看上什么。”
這不用多說,她繼續(xù)游說黃俊熙,“你想告訴恒澤豪?一大早的掃興?他再問一句你怎么不早看好,不是正好拿你發(fā)泄?”
黃俊熙拿著手機,猶豫了。
褚盡染說:“天亮了,不如等他回來,沒準心情好?!?p> 吳曼脫口而出:“你知道恒總做什么?”
褚盡染反問:“你知道?”
吳曼愣住。對上她水汪汪的眼睛、就像被看透了。
褚盡染不打算動他們、太麻煩,所以還壓著脾氣:“管他做什么,我都是恒家合法的主人!”一字一頓的說,“名、正、言、順!”
吳曼明白,其他女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畫燒完了。
剩的東一塊細一塊也拼不了。
吳曼拉黃俊熙。
畢竟別墅里除他們,還有幾個人。
他們知道的早,趕緊想辦法。夫人這么不好對付,讓別人上。
褚盡染提醒:“地上的東西最好別動,少了什么不好交代。”
吳曼看著這地上、余燼,十分的詭異。
好像夫人說的沒錯,收拾干凈了不得問東西去哪兒了?
他們沒權(quán)處理。
吳曼拉著黃俊熙趕緊下去。
黃俊熙的左耳朵血不停流,好像聾了。他得趕緊去醫(yī)院。
吳曼關(guān)心他耳朵,比豪宅的名畫重要。
再說,誰讓恒總自己不在家看著?他們做傭人哪好管著主人?
褚盡染看著陽光照進來,豪宅依舊閃著壕氣,要不要再干個啥?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