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找利菁便是,想必各位也知道,近來我白云谷內病患增多,實在是抽不出身?!?p> 伊雪淡淡的說道,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利菁還等在殿外,將我的話傳達給她,她自然會知道?!?p> “多謝伊谷主?!备邠P朝她抱拳,感激的道。
伊雪朝他和藹的一笑,倒是做足了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快去吧,中毒越久越危險。”
“多謝谷主?!鄙蛞嗄喑笆值?。
眾人從打開的大門魚貫而出時,顧瀟瀟的動作遲緩了下來了下來,她綴在隊伍的最后,在即將跨出門檻時回頭望了一眼。
伊雪又重新回到了屏風后,身影重新坐回了椅中。
嗯?不是說抽不出身嗎?怎么還有閑情逸致坐在這里?
門在她面前緩緩關閉,隔絕了她的視線,也隔絕了她探究的目光。
伊雪手搭于座椅兩側的扶手上,指尖輕輕叩動著,另一只手上拿了一封書信。
那便是乾坤派掌門清源給她的,里面事無巨細的把沈亦墨回饋的內容陳列出來,末尾還有一句,墨色極為清淡。
“今之大局,瞬息萬變,魔修恐有大動作,還望我等團結一致,盡快建立同盟,用以應對此次危機?!?p> 呵,那個男人還是老樣子,慣會擺一副老好人的臉。
伊雪內心嗤道,對清源這番話不以為然,但是其中的兩個字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魔修……”她口中喃喃道,“該死的魔修,怎么不全部死絕了!”
她一把攥緊手中的紙張,用力到手指發(fā)白,臉上的表情有些微的扭曲。
早晚有一天,她定要讓當年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谷主若這么吩咐了,各位便跟我來吧,先給各位安排住所。”
利菁果然還等候在門口,聽他們說完后,也不怎么驚訝,欣然接受了。
眾人隨著她一路彎彎繞繞,最后停留在了一處院落前,這里倒不是建在懸崖之上了,而是類似于山林邊緣的位置,房屋兩側青柳低低的垂下,隨著風的弧度而止不住的搖擺。
“高公子,還請到屋內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p> 高揚活動了下筋骨,感覺這白云谷內空氣都比別處清新,
“沒問題,不過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有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p> 利菁了然的點點頭,“還是得觀察一下?!?p> “還請各位在屋外等候,當然了,也可以進其他房間內歇息,這里的房間幾位都可以任意挑選?!?p> “誒?”高揚一臉驚訝,“就我跟你在里面?!”
“有什么問題嗎?”利菁一臉不解。
“哈哈哈哈哈,你不會是害羞了吧!”竹鈴在一旁笑的別提有多開心了。
“臭丫頭,給我閉嘴!”高揚有點惱羞成怒的跳腳。
“這可是個機會啊,”顧瀟瀟悄悄的走到高揚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這么個美人與你獨處,可是別人盼都盼不來的?!?p> 高揚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頗有些咬牙切齒道,
“那我給你要不要?”
“行了,磨磨唧唧的煩死了?!鳖櫈t瀟朝他后背拍了一掌,力道不大,卻還是打了他一個趔趄,把他拍進了屋內。
利菁朝眾人點頭示意后,也跟著進了房內,房門在他們面前被關上。
“師兄!”竹鈴跳到沈亦墨身旁,手指拽著他的衣袖,撒著嬌道,
“你要選哪間房?我們看樣子還得在這里多停留幾天,居住的環(huán)境可是非常重要的?!?p> 沈亦墨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一點點的抽出,
“你們先選,我都可?!?p> 藍縈視線余光看向顧瀟瀟,見她并沒有多在意這邊,而是坐在了柳樹下的石凳上,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她上前拉住竹鈴,安撫她道,
“好了,竹鈴,我們先去自己的房間吧,你不是累了嗎?”
竹鈴心不甘情不愿的撇撇嘴,“好吧?!?p> 對于藍縈師姐的話她還是很聽的,跟在她后面離開了這里,往某一個房間走去。
顧瀟瀟將懷中的小白掏出,把它放在了石桌上。圓圓的小白鼠大敞著自己雪白的肚皮,臉上的胡須一顫一顫的,竟是又睡了過去。
沈亦墨沒有立即離開這,而是坐在了顧瀟瀟的對面。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揶揄道,
“呀,沒想到沈師兄這么受歡迎呢,我都要吃醋了?!?p> 沈亦墨心跳有一瞬間的加速,但他知道這不過就是她的一句玩笑罷了,算不得什么。
顧瀟瀟從自己的隨身空間內掏出兩顆糖果,一顆給了沈亦墨,另一顆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酸澀的感覺離開遍布了整個口腔,但她格外的喜歡這種味道。
沈亦墨看著面前圓滾滾的糖粒,外層是以紅色包裝紙覆蓋著的。說起來,她好像格外的喜歡紅色。
“再過不久,該是宗門大比了吧?!鳖櫈t瀟將口中的糖果咬得咔嚓咔嚓響。
他點了點頭,“還有十日?!?p> 是嗎?她的目光有點出神,那的確是沒多少時間了。
“我有一種預感,”顧瀟瀟突然開口說道,沈亦墨帶有些微疑惑的看向她。
“今年的宗門大比將會是無比的熱鬧?!?p> “你要來嗎?”沈亦墨看著她一臉神秘兮兮的跟他說話,活像是要說出一個驚天大秘密似的。
事實上每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一旦舉行,便會是修真界的一大盛事,熱鬧那是肯定的。
“這我也不知道,等這些事情結束之后,我要閉關了,可能去不了吧?!鳖櫈t瀟微微思忖了會,視線在沈亦墨的臉上來回逡巡,見他并沒有什么反應,不由的有點好笑,
“你怎么一點都不感到可惜?我可是去不了啊。”
沈亦墨被這么一問,頓時有點發(fā)窘,可惜自然是有的,不過他并不習慣將所有的情緒表露在臉上。
“木頭腦袋!”
本在睡夢中的小白悠悠轉醒,“什么白飯?開飯了?”
還不等它反應過來,后頸便被人提起,
“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困了?!?p> 沈亦墨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后,眼神微不可查的看向了院門的方向,那里剛剛一直有一個視線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