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欣澤和顏雨在自己家這件事,陳橫不敢告訴齊德山。
假如齊德山知道易欣澤藏在自己家中,必定會想盡辦法,明里或者暗處繼續(xù)追殺易欣澤。這勢必會在陳橫家掀起一場軒然大波,甚至還有可能傷到袁伊。
同理,陳橫也不敢把消息透給聞人云和公玉潤,那倆人做事更加難以預(yù)料。
陳橫更不敢讓這件事傳到炎離族管事之人的耳朵里。炎離族殺手的每一單業(yè)務(wù)都會簽訂契約,之后嚴(yán)格按照契約行事,殺手們更不能違反炎離族的規(guī)定。
巧就巧在,易欣澤在陳橫家這件事,既違反了契約,又違反了炎離族的規(guī)定。
故此,陳橫不僅要忍受易欣澤每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還要幫易欣澤隱藏行蹤。
易欣澤和顏雨在陳橫家這件事,已然成為陳橫的心頭之患。甚至最近一段時日,陳橫每天吃的飯都比之前少了許多。
一日,剛剛吃過午飯,秋高氣爽的天氣讓每個抬頭望天的人都覺得舒適,好天氣怎能不讓人心情更加愉悅呢?!
“那奸人騙袁伊說他是教書法的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奇過,那奸人寫的字會丑成什么樣?我覺得他的字一定像雞撓狗刨一般。”易欣澤一臉笑意地對顏雨說。
“別的我不敢說,單就我們天天寫修習(xí)心法,不用特意練字都比他寫得好上千萬倍?!鳖佊晷Φ馈?p> “我們剛來那天,聽他說話的意思,袁伊的書法非常好,我們?nèi)靠纯慈绾危俊币仔罎商嶙h。
“閑著也是閑著,為什么不去呢?哈哈?!鳖佊旰苁琴澇?。
說做就做,易欣澤和顏雨加快腳步,向書庫走去。
“兩位俠士好!”
“俠士們,有禮了!”
在去書庫的途中,遇到的傭人們紛紛打招呼。
“你們好!”易欣澤微笑著點頭回應(yīng)。
“有禮!”顏雨抱拳回禮。
多么美好的一副畫面,不過美好的背后,盡是赤裸裸的邪惡。
“上次和你說的就是他們,在我們家白吃白住,這都小個把月了,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贝蜻^招呼后,一人小聲對另一個人說。
“就是他們啊,他們以后不會就這樣賴在我們家吧?”另一個人非常吃驚。
“小點兒聲,別被他們聽到了?!蹦侨粟s忙讓另一個人控制聲音。
其實大可不必小聲,即便離得再遠,易欣澤和顏雨也可以聽到。不是他們的耳朵有多好使,而是這些聲音最終的最終,都會傳到他們耳朵里。
易欣澤和顏雨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面帶微笑地向書庫快步走去,這點甚至算不上雞毛蒜皮的小事,怎么能阻擋他們?nèi)鴰斓哪_步呢?!
作為一個合格的喻隱之境成年人,必須有抵御流言蜚語的定力。看來,易欣澤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合格喻隱之境人了。
關(guān)于流言,最佳的處置態(tài)度就是不予理會。
假如易欣澤和顏雨較真,回頭追上那兩個人和他們解釋清楚,他們是被誠心邀請才在這里修養(yǎng)的,那兩個人嘴上一定會說是是是,知道了。
甚至,假如易欣澤和顏雨說得多了,他們還會反過來繼續(xù)給易欣澤和顏雨身上潑一瓢臟水:“我們只是開玩笑而已,兩位俠士不會開不起玩笑吧?!”
類似這種事情,一個用了幾千年的道理,可以百分百完美符合,那就是——狗咬了你一口,你總不能去咬狗一口吧?!
被狗咬已經(jīng)非常倒霉,假如他非要和狗講道理,將他的認(rèn)知強加給狗,那絕對是行不通的。
或許還有很大的可能,在和狗講道理的過程中,會被再咬一口。
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或許是只能換來幾聲狂吠,給自己搞一肚子氣。
這世上最難的就是把一個人的認(rèn)知,加到另一個和他不一樣認(rèn)知的人身上,這就等于說那人是想要主動提高他人的認(rèn)知。
其難度可想而知,喻隱之境萬余年來,從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這點。
故此,不論面對流言蜚語,還是他人的抬杠爭執(zhí),最具有智慧的做法就是置之不理。
易欣澤和顏雨來到書庫,這里的書著實不少。
撒謊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也是一件非??简炐闹堑氖虑?。因為撒了一個謊之后,需要用很多行動或者語言去讓這個謊言變得無限接近于真實。
所以,陳橫每年都會購買一些書本,其中就包括書法方面的教學(xué)。心情好了,陳橫也會來書庫翻幾本書,或者只是走走。
易欣澤和顏雨快速走過書法教材,去找袁伊留下的書法,所以他們在書庫里走得很快。
猛然間,顏雨發(fā)現(xiàn)一本心法秘籍。
顏雨是修習(xí)之人,對修習(xí)心法之類的書籍很是敏感,一眼就看到了那本秘籍。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看到一本秘籍。”顏雨高興地對易欣澤說。
“我怎么可能不信?!再往前走,這兩邊全都是修習(xí)心法?!币仔罎深^都沒回一下。
“不過這本秘籍一看就有點東西,一眼望去,很有滄桑感?!鳖佊暧终f。
接著,顏雨打開那本秘籍隨便翻了幾頁。
突然,易欣澤一把搶過顏雨手里的秘籍,保持現(xiàn)在書頁所停留的位置,又向前翻了幾頁。
“搶什么搶,有什么好搶的,我還能不給你看怎么著……”越到后來,顏雨的聲音越小。
在說話的過程中,顏雨隨意白了一眼易欣澤,無意間發(fā)現(xiàn)易欣澤表情異常,呆呆地看著那本秘籍的其中一頁。
顏雨好奇地瞅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易欣澤為什么突然如此怪異,因為秘籍上畫的這個招式他們再熟悉不過,正是毒蛇出洞。
在西盛榮州時,華紹輝為易欣澤擋住了陳橫突然刺來的一槍,那一招的名字就叫毒蛇出洞。
之后,易欣澤干咳兩聲,表情像平常一般把那本秘籍交給了顏雨。
別人看了易欣澤,定會認(rèn)為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有顏雨知道,今天晚上易欣澤又要洗澡了。
“一二,一二!”顏雨大聲喊著易欣澤。
“啊,怎么了?”易欣澤好像沒事人一樣回頭問顏雨喊他什么事。
“合著你剛才什么都沒聽到???!”顏雨試探性地問易欣澤,他的臉因為剛才提勁兒而有一點點紅。
“你剛才說什么了?”易欣澤微笑著詢問。
“哦?!鳖佊隂]計較太多,又對易欣澤說了一遍:“我們兩個分工合作,你繼續(xù)找袁伊的書法,我來看這本秘籍。對陳橫的招式熟悉之后,我們好方便應(yīng)對。”
“好主意!”易欣澤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