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覺得不公平。你自己也清楚,你寫的修習心法一直賣不上價,你就是屬于蠻干。我之前都和你講過,要有下一步意識,要學會逆向思維,這樣才能把修習心法的格局提高?,F(xiàn)在呢,我可以給你全方位地修改修改,好讓你對比一下自己的不足之處?!鳖佊暌荒樥J真地給易欣澤說。
“啊…這,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原本易欣澤想幫助顏雨,萬萬沒想到,顏雨來了一招反客為主。
“還是像以前那么雞賊!”易欣澤心中默想。
“講真,就修習心法這一塊,你還真就必須先提高自己的格局?!鳖佊暌荒樥J真地對易欣澤說。
“哈哈,年輕了吧,想用格局這種大、虛、空的話來忽悠人,你怕不是想多了吧?!”易欣澤用手指著顏雨嘲笑道。
“哼,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個,不僅僅自己懂得少,還認為自己什么都懂,而且極其反感學習?!鳖佊昕嘈α艘宦?。
“你幾個意思?”易欣澤不太理解。
“其實,有些東西應該讓你自己領(lǐng)悟出來,尤其是思想這方面。即便別人告訴你,假如你還沒到足夠的程度,依然沒有任何意義?!鳖佊暧行┰S苦惱。
“你是想說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易欣澤詢問顏雨。
“哎喲,沒想到你還懂這個?!”顏雨很是吃驚。
“我懂的遠遠比你認為我懂的要多得多?!币仔罎烧f。
“但愿吧?!鳖佊暧终f:“說到底,格局這個話題就和道理一樣,我和你講一下我認知中的道理。但我只說一遍,假如你能懂,一遍也就足夠。假如不能,講一百遍也是徒勞?!?p> “我倒要聽聽,你能講出什么新花樣來。”易欣澤一臉期待。
“之前,我認為道理全都是正確的,否則也不會經(jīng)過數(shù)千年的考驗流傳至今。慢慢的,我通過身邊發(fā)生的事情得知,有些道理是不對的。再后來,我認為道理不分正確和錯誤,就看你如何運用?!鳖佊隄M臉平靜、淡淡地說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易欣澤聽得云里霧里。
“舉個例子,就拿吃虧是福來說吧,那是我小時候從別人那兒學來的道理。于是我對朋友和身邊的人非常大度、各種忍讓。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被人欺負得非常厲害。身邊的大人全都夸我懂事,說我以后肯定會福氣滿滿?!?p> 顏雨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后來我發(fā)現(xiàn),別人會因為我認為吃虧是福是正確的,而從我身上獲得某種他們需要的好處,甚至利用這個處處拿捏我。時間久了,再怎么愚鈍的人都會變通。后來,我就不再信奉吃虧是福,我要保護我自己?!?p> “后來呢?”易欣澤插了一句。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但凡你有和別人有不一樣的地方,就一定會被打壓排擠,不論明處還是暗地里。比如,細心的你一定會發(fā)現(xiàn),假如別人喝酒,你卻不喝,那么喝酒的人就會聯(lián)合起來排擠你。當然,這只是個例子,你把它擴散到其它事情上即可。再之后,因為某種原因,我成長了,我就堅定不移地認為吃虧是福?!鳖佊昴抗鈭砸?。
“為什么,怎么會這樣?”易欣澤不解。
“因為人是群居動物,因為我要融入人群,而他們認為吃虧是福?!鳖佊暧终f:“不破不立,只有打破自己之前的認知,才會有質(zhì)的飛升。這就是我對道理的認知?,F(xiàn)在你再想想,格局這個詞是否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大、虛、空,是用來忽悠他人的?!”
“確實如此?!币仔罎伤伎计?,點了點頭說道。
易欣澤心想:格局確實像顏雨說的道理一樣,沒有褒貶之分,就看如何運用。
“你懂得真多,我都有點佩服你了!”易欣澤笑了笑,發(fā)自內(nèi)心地給顏雨豎起了大拇指。
“其實啊,這些道理應該你自己去領(lǐng)悟。我的初衷是不想和你說這些的,原本我想把這些話講給我兒子聽,好讓他少走彎路。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我們關(guān)系這么好,和你說了也無所謂?!鳖佊隄M臉微笑。
“嘿,你小子,怎么說話呢,有你這么占人便宜的嗎?!”易欣澤怒目而視,指著顏雨質(zhì)問道。
“你搞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的關(guān)系比血緣關(guān)系還要好。瞧你,這是干什么啊,動不動就這么暴躁,還想不想我給你修改了?”顏雨晃了晃手里的稿子,一瞬間,顏雨又占領(lǐng)了氣勢的高地。
“論狡辯還得是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剛才講的確實對我有很大啟發(fā),受教了。為了表示謝意,這本心法賣的全部收入都歸你了?!币仔罎擅鎺⑿Φ卣f,他希望以后顏雨能多講些類似的東西。
“剛才說了要六成,我就要六成。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還有,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另外,君子坦……”
“坦白直率地給句痛快話,你想干什么?”易欣澤打斷顏雨的長篇大論。
“我想告訴你,不論我再怎么不破不立,我都是有原則和底線的。那六成是我?guī)椭阄覒摰玫?,而且我的修改絕對值那么多,甚至遠遠超過了。順便插一句,這可是友情超低價哦?!鳖佊暧终f:“不過你放心,以后我會經(jīng)常和你討論這些話題的,因為在你認知提升的同時,我也會有所提升。”
“嗯,還算你有點良心?!币仔罎勺チ俗ナ直痴f道。
“你的手背怎么了?”易欣澤的細微動作被顏雨捕捉到,于是顏雨問他。
“沒得事情,就是有點癢。”易欣澤把這個話題一笑帶過。
顏雨也覺得癢只是小事情,也就沒放在心上。
突然間,顏雨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易欣澤那是凍傷。顏雨非常清楚,這幾天被凍傷的可能性大概率只有那次。
沒錯,就是前幾天被聞人云和公玉潤追殺,易欣澤抱著顏雨逃跑時被凍傷的。
易欣澤前幾天感覺沒事,也就剛剛才有些癢癢的感覺。
凍傷就是這樣,只有在之后,而且氣溫回升時才會出現(xiàn)癢的感覺。而且還是癢得想抓,一抓就痛的那種。
當然,易欣澤是很難忍住不抓的,最后還要抓出血才會停止。
話又說回來了,被凍傷后,即便抓出血,也是又痛又舒服的那種異常奇怪的感覺,是人人都拒絕不了的。
易欣澤抱著顏雨甩掉聞人云和公玉潤追殺的那個夜里,顏雨一直都在昏迷不假,但也不是一直都沒有任何知覺。
細細一想,顏雨猛地一下鼻子一酸,胸口一緊,要不是他足夠堅強,怕是要在易欣澤面前損失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