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營帳,皇甫嵩的鼻子都要貼到李恪臉上了,大喊道:“李恪,你要干什么!包庇逆賊?還是要造反!”“只不過是十幾萬的逆賊,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李恪一把推開皇甫嵩,盯著他說:“只不過?你這個程度代詞用的不錯?。 ?p> “既然他們繳械投降了,那他們就是十幾萬百姓,身為大漢百姓,你有什么權利殺掉他們!”
皇甫嵩瞇上了眼睛,拱拱手說:“李將軍,造反這種事,歷史上發(fā)生過無數次。”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只要有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有第一次把他們殺狠了,讓人懼怕了,才不會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李恪冷笑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那一段的歷史?!?p> “自古以來,第一次農民起義是大澤鄉(xiāng)的陳勝吳廣,第二次起義是王莽篡位時的綠林起義,但三次就是當下的黃巾起義?!?p> “第一次大澤鄉(xiāng)起義,引發(fā)的難道是第二次大澤鄉(xiāng)起義?當然不是,是六國貴族的舉兵反秦!”
“綠林起義而后呢,是光武皇帝舉事。而眼下,你不去思考那些可能造反的王公貴族和邊患蠻夷,反而盯著這些農民不放?你這么做有什么道理!”
“我這是在盡快的平息黃巾起義的反抗和余波,你卻要用殺戮來激起更大程度的恐懼與叛逆!”
皇甫嵩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咧嘴一笑:“沒想到李將軍身居邊境,竟然對歷史的發(fā)展有如此的把控,實在讓人意想不到?!?p> “但是這些逆賊會在乎這些嗎?這些農民會越來越不把造反當一回事,等到大漢遍地狼煙的時候就晚了!”
李恪舔了舔嘴唇,說:“你以為他們真的想造反嗎?你以為他們都是為了追逐功名利祿而活嗎?你以為現在的他們會真的把陛下敬若神明嗎?”
“一些邊緣地區(qū)的農民甚至一輩子都不知道陛下叫什么,他們只知道天下姓劉,他們真正在乎的是有沒有人能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真正在乎的是能不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下去!”
“你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是不會明白的,而我,出自最底層,難道不比你要了解他們的苦衷嗎?”
皇甫嵩冷笑,這些話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qū),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了解這樣的事,但是他從李恪的話里聽出來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最初連陛下是誰都不知道?”
李恪干笑一下說:“皇甫義真,不要繼續(xù)挑我話里的毛病了,我告訴你,這些大漢的子民我保定了,而且我還會參你一本!”
皇甫嵩笑道:“哈哈哈,參我一本,你真是笑死我了,我也會參你一本,而且我告訴你,縱使你有天大的功勞,陛下也不會留著你這樣的人的!”
“這些逆賊我殺定了,你保不??!”
李恪惡狠狠的說:“沒想到你為了彰顯功績拓大威名,已經如此無所不用其極了?!?p> “來人,義真將軍犯了失心瘋,綁了!”
林七和墨隱直接拿著繩子就上前了,皇甫嵩后退一步說:“李恪,你真的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李恪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快,快,快點綁了?!?p> 皇甫嵩拔出了劍厲喝:“我看誰敢?造反嗎?”
皇甫嵩麾下將領紛紛拔出武器,與李恪一方劍拔弩張,形勢十分緊急。
李恪笑了,緩緩走到了其中一個軍司馬面前,微笑道:“你敢斬我嗎?”
軍司馬與李恪對視一會后低下了頭,李恪又到另一個人面前微笑道:“你敢斬我嗎?”
迫于無形的壓力,其余軍司馬都收起了兵刃,李恪冷冷的看著皇甫嵩說到:“綁了!”
皇甫嵩揮劍掙扎,被呂布一擊拿下,皇甫嵩被束縛在了地上,咆哮道:“李恪,你有能耐就砍了我,不然,我絕對到陛下面前檢舉你的罪行!”
李恪不以為意的說:“義真,省些力氣,我只想這幾天安置的時候能清凈些,等到百姓安置好了,自然會將你放出來?!?p> “奉先,堵上他的嘴?!?p> 李恪說罷,做到了位置上說:“這幾天,由我全權負責冀州軍事,諸位軍司馬積極配合,不然按照違令者處理,違令者斬!”
“好了,諸位下去吧,墨隱留下。”
待到眾人走后,李恪低聲對墨隱說:“將今天的事,大肆的宣揚出去,務必讓基層的百姓知道,另外,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修書給陛下送去?!?p> 墨隱領命離開了,李恪盯著遠處若有所思。
廣宗和長社的百姓幾乎空了,冀州身為賊窩,浮尸遍野,千里無雞鳴。
黃巾軍所過之處,就如同蝗蟲過境,寸草不生,一點活物都沒有。
李恪如同歷史上的皇甫嵩一樣上書給漢靈帝建議減免一年的賦稅,緩輕一下農民的生活壓力。
李恪查封了趙忠家族的大宅,原因是規(guī)模過大,懲罰了很多乘亂而起的不法之徒,消滅了一些地方上的強盜,嚴明了漢律,整治了風氣。
又過了幾天,李恪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將皇甫嵩松綁,而他本人,也動身前往洛陽。
皇甫嵩罵罵咧咧一路,對他的手下極度不滿,狠狠地發(fā)泄了一通。
剛一到達洛陽,城門大開,道路旁是迎接得勝歸來的軍隊的百姓。
李恪身為首功,自當走在最前面。
而他卻用荊條將自己捆綁著進入了洛陽城。
得知軍隊歸來,漢靈帝也是難得親自出來迎接,滿臉喜悅。
當看到李恪幫忙荊條進來時,整個人都呆滯了,才想起來前幾天李恪給他的書信,于是他回過神說到:“給朔方候換身行頭,不能讓功臣如此受賞。”
李恪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說:“罪臣不配陛下如此垂青,請允許我綁著荊條進宮。”
漢靈帝皺著眉頭說:“好吧,好吧。”
第二個進洛陽城的是皇甫嵩,他滿臉憤慨,見到漢靈帝似乎是見到包青天一樣。
接下來就是幾個李恪帳下校尉和其他軍司馬,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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