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安山侯府拐賣人口一事,是你讓人去告的官?”
“你是黑市的人?”一聽他說這話,虞常寧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她下意識攥緊了拳頭,額角浸出了些許冷汗。
安山侯府下獄,黑市本該有所顧慮,在風口浪尖之時,必然不會如此貿(mào)然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警惕地瞥了一眼自己面前那身穿紫衣的男人,揚聲道:“怎么,是來找我尋仇的嗎,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這么個小姑娘,也不嫌害臊!”
男人一聽這話,樂的咧起了嘴,他指了指虞常寧,笑道:“你這小姑娘不簡單啊,端了我們在京的據(jù)點,還敢這樣跟我說話?”
他朝著虞常寧步步緊逼,虞常寧為了不顯露出自己的心虛,硬是垂下眼皮不與他對視。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一陣森寒的威壓,壓的虞常寧牙關(guān)微顫,她偶爾會在君熠寒御下之時在他的身上見到這種威懾,因此她猜測,此人就算是在黑市,應該也是那種算說一不二的人物。
男人抿嘴微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叫做靖蓮?!彼檬种柑羝鹩莩幍南掳?,作出一副輕浮之態(tài)。
虞常寧被他觸碰,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一把將他推開,又往后跳開了幾步,“你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別擱這動手動腳的?!?p> “你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兒,會招來黑市的怎樣報復嗎?”靖蓮嬉笑著恐嚇虞常寧道:“黑市最喜歡把挑事的人的舌頭割下來,再將他們的四肢砍下來做成人彘……對于像你這樣漂亮的小丫頭,他們也不會心慈手軟哦?!?p> “……”虞常寧沉默了一陣,這人有毛病吧,明明很血腥的事情為什么被他說出來卻好像割韭菜一樣輕松,這不是恐嚇小孩么,會遭天譴的吧。
她挑了挑眉,道:“有人跟我承諾過會護我周全,所以我一點都不害怕……怎么,黑市就派你來報復我?”
“你這么嫌棄我是做什么?”靖蓮很自來熟地湊近虞常寧,笑著說:“還真是勇敢無畏啊,讓我猜猜……是你那個深得皇帝青睞的未婚夫?”
虞常寧神色一凜冽,“你都知道什么?”
“這世上,當官的可不一定有用?!本干徱馕渡铋L的看了虞常寧一眼,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他有自己獲取消息的渠道,并不單單只依靠黑市,所以就算是黑市不知道的消息,他也有法子知道,慈云樓背后之人在朝為官,他雖未曾見過,但對那人的名字也有所耳聞。
他剛剛看見那小孩眼含戾氣,便知道不該把自己知道那人底細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只是打了個馬虎眼。
這小孩心思重,如今試探了一二,便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接觸,那君熠寒,果然是她的逆鱗啊,不過……要想撼動慈云樓這棵大樹,還是得從她這里下手。
畢竟如今君熠寒的心頭好,可只有她一個人啊。
遠方的空中忽然升起一陣紫色的煙花,靖蓮見狀,忽然皺了皺眉。
“今日來,只是想見見你。小孩,等你從邊境回來,定會愿意與我做筆交易。”靖蓮妖冶一笑,銀質(zhì)面具下,細長的眼睛里劃過精明的眸光。
話音剛落,他便笑著騰空而起,幾步躍上屋檐,消失在了朦朧的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