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祁家小五?”趙嵐漪上前幾步,仔細看著眼前這身材略顯單薄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雖然以紗巾蒙面,但露出來的眉眼卻精致萬分,光看這眉眼,還真看不出哪里是同祁二郎有相像之處的。
虞常寧匆匆看了她一眼后,立刻神色慌張地垂下了眼睛,她一副受了驚的模樣,音調(diào)微微顫抖,語氣之中半是惶恐,半是委屈地回答說:“正是臣女?!?p> 她本來也不想這樣,可是眼前這個名叫琳瑯的嬌小姐卻惡人先告狀。
虞常寧瞧著紫衣華服的美婦人雖然對這兩姐妹格外寵溺,但她眉宇之間的凜然正氣卻也更加不容忽視,既然連琳瑯都明白在這種時刻只有裝可憐才能博得別人的同情與憐愛,那虞常寧自然也不會愚蠢到非要強硬地跟她爭個面紅耳赤。
琳瑯一看她這幅模樣,心里更加窩火,她嗓音尖銳地吵嚷道:“你裝什么呢你?果然是從那種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賤種……”
“瑯兒!你是怎么說話的?!”趙嵐漪厲聲呵斥琳瑯:“李嬤嬤之前交給你的禮儀修養(yǎng)都被你丟到哪里去了?這種粗鄙之言是你這種世家小姐應(yīng)該說出口的嗎?!”
琳瑯聞言,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了過來,她剛剛是被祁小五氣昏了頭,居然真當(dāng)著嵐姨的面就說出了這種不合規(guī)矩的話,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望眸中略帶詫異神色的趙嵐漪,隨后氣惱地狠狠跺了跺腳,杏眼之中盛滿了瑩瑩水光。
“你這孩子……”趙嵐漪微微蹙起眉頭,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些日子沒有見到瑯兒,瑯兒變得比先前更加刁蠻任性了些,想來這應(yīng)該與白家那位有手段的小娘有些干系,等到今日宴會結(jié)束,她果然還是應(yīng)該與瑯兒好好聊一聊。
絕不能再放任這孩子同白家那位小娘繼續(xù)親近下去了。
“你的事兒我聽你嬸娘說了,現(xiàn)在距離詩會開始還有些時間,你不若先隨我去東邊廂房里換身衣裳,簡單地梳洗一番?”趙嵐漪神色極其溫和地笑著對虞常寧道。
虞常寧有些猶豫地問她道:“可以嗎?”趙嵐漪上前拉住了虞常寧的雙手,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
“嵐姨,你是知道我的手很巧的,不如就讓我來替祁家妹妹綰發(fā)吧?!绷湛滦χf,“剛剛我阿姐那樣說話其實并非出于本心,祁家妹妹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虞常寧不著痕跡地細細打量著琳柯,卻見琳柯神色十分真誠,沒有半分作假的情緒在內(nèi)。
“我不會往心里去的……”虞常寧輕聲回答道,她的確不會往心里去的,畢竟像琳瑯這樣的人還不值得她為之費神傷腦筋。
琳瑯站在一旁恨恨地瞪著虞常寧,虞常寧感受到她了的目光,微微偏過頭去,趁著無人在意時對著她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
幾人進入嵐蕎園后,沒過多久便有身著玄色大袖長袍的青年走上石階,守門的侍衛(wèi)看見來人均是一愣,隨后神色惶恐地拜倒在地。
那青年身材高大且修長,體格略有些健碩,長長的烏發(fā)被高束于腦后,側(cè)臉線條極其流暢,五官猶如神明手中雕刻出來的藝術(shù)珍品,實在精美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