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龍并不知此時的青木堂已然亂成一鍋粥,慘叫和狂吼一陣又一陣不停歇,而青木堂大門被牢牢堵死,通訊也被全然阻斷屏蔽,一則電話和短信都發(fā)不出去,更別提人為的通風(fēng)報信。
不到兩個小時,除東城各個分堂堂口和場子的散手人馬沒有收復(fù)以外,青木堂總部完成一統(tǒng)。
而此時,東長老、西長老和南長老三位青木堂長老被秦虎請到議事堂。
東長老脾氣火爆,“秦虎,你要造反??!竟然大肆殺戮自己人?!”
“秦虎不敢,秦虎只想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鼻鼗⒌椭^,臉上滿是堅毅執(zhí)著。
西長老卻破口大罵,“秦虎,你個白眼狼,你要推翻你大哥王天龍的堂主寶座,你是以下謀上的纂位???你不怕在背后受到他人戳你脊梁骨??!”
東長老搭話,“而且,你要明白,若我們四位長老不同意,你的堂主之位根本不可能坐穩(wěn),甚至明天都不用到,你就會被總會派的人來給強行抹除掉!”
西長老又說:“秦虎,念你初犯,加上你十年來的打拼功勞苦勞,我們可以當(dāng)什么事情沒有發(fā)生過,既往不咎,所以,你收手吧!”
秦虎噗通跪地,“東長老,西長老,我秦虎不得不反,不然青木堂得要被王天龍給害死了?。?!”
儒雅多智的南長老將秦虎扶起來,微微一嘆,“秦虎,我知道你為青木堂付出很多,甚至青木堂能有今天的發(fā)展,跟你有著直接關(guān)系,這個堂主之位本理應(yīng)由你所坐,但你畢竟是天龍帶的小弟,你若以下謀上篡位奪權(quán),哪怕你得到堂主的位置,并且得到我們四人的支持,你也難以在杭城立足??!你能有今天并不容易,可不要自誤啊!更不要危言聳聽,以青木堂存亡來恐嚇我們幾個老骨頭。”
秦虎卻虎目含淚,“三位長老,我慘?。。。∷跆忑堃梦业壤先擞谒赖?,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啊!而且,青木堂確實因為他,來到懸崖峭壁上,危在旦夕了!”
“此話怎講?”
南長老問道。
“葉寒,是武者!”
東西南三長老對視一眼,看似意料之外,又屬于情理之中。
“能確定?!?p> 秦虎點頭,“他一招就能敗我,那種威壓,我曾經(jīng)在左右二使身上見過,甚至更強烈!”
嘶?。?p> 左右二使多強,他們作為青龍會最老一批人,是親眼見識過的,拳碎巨石,腳裂石碑,輕而易舉。
而秦虎卻說,葉寒很可能比左右二使更強大,這下子令他們仨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南長老深深吸氣說:“我青龍會并非沒有武者,特別是咱們神秘強大的會長,葉寒翻不起什么浪花,沒到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p> 秦虎嘴角一咧,“葉寒或許咱們能對付,但裁決所呢?”
“什么意思?”
“蘇傲所長要動我們,作為上任后他的一把火!”
嘶?。。?p> 這下子,三個老人徹底傻了。
南長老顫抖的嗓音說:“消息屬實?”
“我從趙輝和劉勝嘴里得到的確切消息!”
趙輝和劉勝是青木堂買通的內(nèi)鬼,是花了大價錢的,但可惜兩個廢物得罪他的主上葉寒,所以,趁此機會,將趙輝劉勝一塊消滅掉!
見三位長老吃驚,秦虎臉色揶揄道:“此外,據(jù)我所知,葉寒和李家少家主李飛關(guān)系莫逆,請問三位長老,我青木堂……甚至青龍會在李家面前如何?”
南長老青著臉說:“宛如一只狗腿……”
“既然如此,王天龍害得我青木堂幾乎將滅不說,搞不好……青龍會都會受到牽連……”
秦虎臉色肅然,朗聲道:“現(xiàn)在,三位長老還認為我是以下犯上謀權(quán)篡位嗎?我這叫撥亂反正,重振旗鼓,保存我青木堂有生力量!”
三位長老胸口起伏不定,呼呼的喘粗氣,“好,秦虎,我們?nèi)送颇銥樾氯翁弥鳎垊?wù)必保護好青木堂??!”
“沒錯,我們認可你。”
“秦虎辛苦你了?!?p> ……
秦虎暗然一笑,三個老不死的東西。
“來人啊,將青木堂各個分堂和場子的核心人員召回,其他人全部留下?!?p> “秦虎你……”南長老臉色難看,這是要舍棄一部分人??!
“南長老,您足智多謀,應(yīng)該能看出我想做什么,但沒有辦法,不舍棄各部堂口,裁決所方面,咱們沒有辦法交代,另外,還得犧牲烈焰堂,玄冰堂以及銳金堂的各個分堂口?!?p> “這……”南長老猶豫了。
“咱們青木堂折損,為何要牽扯其他三堂?”西長老問。
秦虎冷笑:“誰讓咱們都是青龍會下屬堂部,蘇傲看上的是青龍會,可不僅咱們一個小小的青木堂。”
東長老猶豫道:“要不要去通知其他三堂……”
“不可!”秦虎直接拒絕,如此哪能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務(wù)?
主上說了,此次圍剿,必須滅掉半個青龍會!
而青木堂必須滅!
其他三堂折損攔腰……至于王家更是一個不能活!
秦虎冷冷的說:“裁決所和警戒司不傻,若真抓不到幾個核心人物,蘇傲豈能罷休?屆時蘇傲一怒,青龍全滅,咱們可就得不償失了?!?p> 三位長老頓時啞然,不敢說話了。
……
王天龍和北長老青龍會總部,求見左右二使和會長。
會長神龍見首見尾,一般沒有重大情況,不會出現(xiàn),大都情況下都是左右二使替會長處理會內(nèi)事物。
青龍左使楊瀟,右使范耀。
“青木堂堂主王天龍?!?p> “青木堂北長老張鑫浩?!?p> “拜見楊左使和范右使!”
王天龍和張鑫浩同時單膝下跪。
“說吧,什么事!”
王天龍猶豫片刻,便將事情托盤而出,不敢有半點隱瞞。
楊瀟冷哼道:“王天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兒子王斌還沒有加入咱們青龍會吧?”
王天龍點頭稱是,“我原本準(zhǔn)備他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再加入,可不曾想……?!?p> “既然沒有加入,你卻派堂眾百余人和你手下悍將秦虎去幫他討伐,你眼里可有“規(guī)矩”兩個字?!”
唰!
王天龍冷汗頓濕透衣衫。
青龍會會規(guī),非本會會眾,不得出面幫討,以免為幫會引來強敵。
“我……我……”
“待會去執(zhí)法堂領(lǐng)仗三十笞?!?p> “是,屬下遵命?!?p> “至于你說的那個葉寒,能以一敵百而大獲全勝,應(yīng)該確信為武者無疑,你說他剛滿十八,剛高考結(jié)束?”
“對,他跟我兒子同班同學(xué)。”
“那就應(yīng)該是剛突破明勁,成就武者,但能以此年齡突破明勁,成就武者,其背景未必就如你所說那般,錢塘來的農(nóng)村窮小子……”
“楊左使,我求求您,我救一個兒子,我若不幫他報仇,我怎配為人父??!”
說著,王天龍給楊瀟磕頭求情。
楊瀟微微一嘆,一旁范右使范耀說:“王天龍盡管有錯,但終究愛子心切,不如幫他一幫?!?p> 楊瀟點頭,卻又搖頭,“需要確認他的真實身份,不然戳了簍子,會長可不會輕饒你我?!?p> 范耀說:“你們退下吧,那個葉寒我去親自探上一探,看看他的深淺?!?p> “謝楊左使和范右使,屬下告退?!?p> 王天龍和北長老來匆匆,去匆匆。
范耀好奇道:“咱們杭城能以十八歲突破明勁者,屈指可數(shù),至于錢塘縣,沒聽說有什么厲害人物,這小子一身功夫哪來的?”
楊瀟眼神幻滅,漂浮不定,“我最怕就是有強者看上葉寒,收他為徒,如此你我就惹不起了。”
“一個初入明勁的小子怕甚,我去會會他的深淺,若他真有通天背景和神秘強者師傅,我便拉攏他,若沒有,呵呵,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p> 楊瀟忍不住提醒道:“萬事小心些,會長閉關(guān)期間,可不能出差錯。”
“放心,我會謹慎些的?!?p> ……
王天龍受到執(zhí)法堂三十鞭笞,抽打皮開肉綻,一肚子怒火需要發(fā)泄,沒啥心情回青木堂,直接前往水柔鄉(xiāng)會所,青木堂最大的臺面子,青木堂80%的資金資源來源,都從水柔鄉(xiāng)支出,水柔鄉(xiāng)號稱杭城DC區(qū)的男人天堂,比春秋酒吧更具“銷金窟”三字的含義。
“龍哥,您來了啊!快快請去帝皇包間?!?p> 中年婦女濃妝艷抹,搔首弄姿,水柔鄉(xiāng)的媽媽領(lǐng)頭,小湘玉!
“老規(guī)矩,叫幾個來陪我?!?p> “龍哥不用說,老太婆都懂,保準(zhǔn)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天龍轉(zhuǎn)身上樓。
媽媽桑小湘玉喊道:“小春子,死哪去了,快去叫新來的幾個去帝皇廳,龍哥來了,都給我麻溜的,機靈點,小嘴要甜……”
……
與此同時。
葉寒三人組在游樂場玩了一整天,十分痛快。
“晚上吃燒烤!”
葉寒說。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p> 懷里的閨女葉小彤說道。
葉寒拿出奶瓶,將奶嘴塞到閨女嘴里,“老老實實的喝奶,沒到你能吃燒烤的年齡。”
“嗚嗚嗚,紅顏阿姨你快看,爸爸欺負我?!?p> 說著,小丫頭抱著姜紅顏,一臉我受到委屈,阿姨快幫我報仇的小模樣。
姜紅顏笑得花枝亂顫。
葉寒欣慰的笑了,看著乖女兒葉小彤慢慢從張雅那種陰暗家庭影響的環(huán)境里走出來,變得和正常小孩子一樣,知道哭鬧索要,知道撒嬌賣萌……這樣感覺,葉寒特別幸福,也特別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