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話

　　猛遭遇襲，宗、左二人皆艱難抵抗，左丘瑯燁本就有舊疾，他咬牙閃躲之余奪下一人的刀，一個翻身接招，翻手打傷一人，擋在宗南初面前。

　　“南初，我來，你走......”

　　“一起走，一起死?！弊谀铣醺谒砗?，左丘瑯燁伸手擋在他身前?！皠e說這些話......咱倆都死了，就沒人保護(hù)止安了?！?p>　　宗南初心如火焚。

　　人又襲來，左丘瑯燁咬牙抵抗。

　　“南初——————走——————”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走為上策，宗南初轉(zhuǎn)身就跑。

　　圍剿左丘瑯燁的五人看宗南初跑，三人提刀猛擊左丘瑯燁，左丘瑯燁一個反身躲過，刀背相抵后反手一刀戕入面前人體內(nèi)，那人應(yīng)聲倒地。剩下兩人欲后退，左丘瑯燁卻見還有兩人直追宗南初，而自己卻被死死纏住。

　　宗南初沒跑幾步，只覺顱頂生風(fēng)，他一個側(cè)彎腰躲過襲擊，正好被逼入墻邊。他本就是文官，此時手無寸鐵，眼見冷風(fēng)砸面，他閉眼大喊：“瑯燁救我——————”

　　左丘瑯燁急得紅眼，怎奈被死死拖住，“南初——————”

　　宗南初認(rèn)命——————

　　「當(dāng)——————」

　　一聲清脆，兵刃相見。

　　月光下粵芙蕖一身朱紅勁裝手執(zhí)劍擋在宗南初面前接下刀鋒。

　　“粵粵！”

　　粵芙蕖反手旋劍抖出劍花，與追殺宗南初的二人顫抖。

　　這廂左丘瑯燁燃起斗志，卻聽耳畔「嗖嗖嗖——————」三聲飛箭聲。

　　接連慘叫，那二人倒地。

　　“止安......”左丘瑯燁囁嚅回頭，竟是祁蒼。

　　“來人，抓活的——————”祁蒼帶人及時趕到。

　　生擒那兩個與粵芙蕖顫抖的蒙面人。

　　“粵粵，你沒事吧？姥姥啊，你怎么來了？”宗南初看看粵芙蕖沒事?；涇睫〉溃骸跋喙?，你沒事吧？”

　　祁蒼前去扶起左丘瑯燁：“你可真厲害，就算是傷了也是厲害?！?p>　　左丘瑯燁喘息：“不行，比起玄劍我差得遠(yuǎn)......”

　　宗南初牽著粵芙蕖與兩人匯合：“這是風(fēng)離胥派的人么？”

　　“還可能是尚書大人?！逼钌n道?！拔以诩依铮c母親吃酒，宮里止安便來信，要我定去看看你們是否安然無恙到家，要是還未到家，定要親自去接你們。見你們還未到家，想來出事，我就帶人來了。”

　　粵芙蕖道：“是我非要來的，相公，你無事就好。”宗南初搖頭：“你別說這話，你要是出了事，我也就不活了。今后這么危險的地方，你別來了。方才我這心都死過一次了?！?p>　　祁蒼道：“去逼問那兩人到底誰派來的，千萬別讓他們死了?；浕浗袢招量嗔?。想來我們已經(jīng)暴露，有人都來殺我們了?！?p>　　“哎呀——————”左丘瑯燁猛一拍腦門，“我的允兒......要是被人盯上了，那我的允兒在城外接人......上思，馬借我，我即刻出城接允兒......千萬別有事......”

　　“我陪你?！逼钌n道。

　　兩人上馬，祁蒼對宗南初道：“南初，事發(fā)突然，雖止安早有預(yù)感，卻還是棘手......”

　　“我這就進(jìn)宮，一刻不耽擱。今夜管什么大事小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這一步也得邁出去了?！弊谀铣跎钗跉?。

　　“是。”祁蒼點(diǎn)頭。

　　月色高懸。

　　落霄洲內(nèi)一片靜謐。

　　外面猛然喧豗，有人拍寢室門。

　　“將軍……”祁盞睜眼喚。風(fēng)離胥捂住她眼睛，“無事……你睡你的……來人，給我遞個燈進(jìn)來。曜靈，你接著睡，別張開眼，燈晃眼。”

　　祁盞道：“將軍去哪兒？”

　　見她關(guān)心，風(fēng)離胥忍著笑意道：“定是一棠找我有事。你睡你的，我出去瞧瞧……等會兒還回來?！?p>　　祁盞道：“不了，本宮等將軍吧。等將軍半個時辰……”

　　“嗯，成。要有棘手之事，我就帶句話回來，讓你歇息?！憋L(fēng)離胥說罷，穿衣起床。

　　祁盞睜眼。

　　蝶月進(jìn)來。

　　“殿下，是宮里有人遞來話了?！?p>　　“是哥哥么？”

　　“是?！?p>　　祁盞道：“盯著穿林閣?！彼痪湓?，風(fēng)離胥就不能悄無聲息地走了。

　　穿林閣。

　　風(fēng)離胥冷臉不語。

　　竹慶著急道：“怎么辦？姜雋這個糊涂蛋，竟然按耐不住派人去了，真是個蠢人……他連夜被叫進(jìn)宮里了，不知是哪里找來的人去滅口，沒打幾下全招了。”

　　左冷吟陰**：“他們落在了懷王手里，那就是生不如死……”

　　“我用你分析？你們是不知張河死的有多慘，他和淺墨連個全尸都沒……太子肯定恨極了我們，咱們只能先走了……”竹慶無了辦法?！耙冉h把咱們都供出來，就完了……”

　　風(fēng)離胥道：“你們著急什么?！?p>　　竹慶道：“阿胥！你還不懂么？你當(dāng)初就不該交出虎符的！你怎么一挨著小公主的事就這么無腦……”

　　“也不全是為曜靈……”風(fēng)離胥皺眉：“那時候我已經(jīng)落在皇上手里，他已經(jīng)不信我了。他能防著章王就也能防著我。要是讓他知道我還結(jié)黨謀權(quán)，我也活不了。故而先交出虎符保住命吧……”

　　一棠緩緩道：“咱們還有個活下去的法子，別忘了……當(dāng)年從太后那兒得到的空白圣旨……”

　　風(fēng)離胥冷笑：“這個法子，弄不好都得死。也就是想想而已，不會真敢做的?！?p>　　“如今不是沒有辦法了么……”左冷吟道?！罢娴?，阿胥，只有讓程王繼承大統(tǒng)了咱們才能活?！?p>　　風(fēng)離胥道：“我知道……”

　　竹慶接話：“你是不是怕小公主傷心？不想殺太子？”

　　風(fēng)離胥莫對。

　　“阿胥……”

　　“是啊！我就是怕曜靈傷心。雖說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太子死！”風(fēng)離胥拍案。“行，只能那么辦了……”

　　就算祁盞傷心會哭，也只能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哭。他寧愿一輩子哄她。

　　壽安宮中，祁禎樾扶額。

　　“三更天了，皇上?！焙坦?。

　　“姜雋還沒招呢？”

　　“是?！焙坦c(diǎn)頭。

　　一旁祁祜倒是精神，他吃了一杯不夜侯。

　　“父王，他派出來殺人的兩個，可是都招了?！?p>　　祁禎樾道：“要不歇息吧，明日還要上朝?！?p>　　“父王要給南初和瑯燁交代……”

　　祁禎樾柔聲道：“朕不會虧待他們的，他們要休沐還是獎賞都可，如何？”

　　“嗯～”祁祜得逞一笑。“那兒臣今夜就留他們在東宮睡下了?！?p>　　祁禎樾道：“知道了，安兒你也快歇一歇吧?！?p>　　“好～”祁祜行禮后退下。

　　出門，宗、左、公、蒼四人在侯。

　　“最多明日?！逼铎锏?。

　　四人點(diǎn)頭。

　　祁蒼問公孫不冥，“你行么？”

　　公孫不冥點(diǎn)頭，“自然是行的。不必?fù)?dān)心?，槦睿慵曳蛉巳绾?？”

　　“虛驚一場。我找到她時候，還在懵著臉問我怎么回事呢?！弊笄瓞槦钊炭〔唤?。

　　祁祜道：“那么大家且歇一歇吧。這局能翻盤，還是風(fēng)離胥太過自滿了，敢用這么險的一步棋?！?p>　　祁蒼道：“但這步棋勝算也大。萬一那時候璟讕沒看到張河，若瓷沒有鬧得那么狠，皇叔可就真把你殺了?！?p>　　“我倒是都不記得。幸而全無印象?！逼铎镄南?，若那是有意識，如今想想，會恨上祁禎樾的。

　　宗南初道：“那就等明日了。”

　　“嗯，就等明日了。”祁祜心中不忐忑是虛話。

　　天亮后，眾人換衣上朝。

　　將軍府中，風(fēng)離胥換朝服問祁盞：“身子如何？”

　　“承蒙將軍關(guān)懷，本宮已經(jīng)好多了。身子無礙了。”祁盞盯著銅鏡中的自己道。

　　風(fēng)離胥道：“那俺下朝后就速速回來?！?p>　　“也不必速速回來?！逼畋K上妝。

　　風(fēng)離胥湊上去摟著祁盞：“我定回來陪你?！?p>　　“將軍——————”祁盞抓住風(fēng)離胥的手掰離自己肩頭，“為何這么喜歡本宮?。俊?p>　　一旁蝶月擺擺手，圍著的丫鬟速速下去。

　　風(fēng)離胥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你不一樣吧。我就覺得跟你一起，就高興?？茨阈?，我比自己高興還高興?！?p>　　“真的么？”祁盞問。

　　風(fēng)離胥點(diǎn)頭：“曜靈，你可有喜歡我一些了？哪怕是零星點(diǎn)點(diǎn)？”他自己都不知此話問起來多卑微。

　　“等將軍回來再說唄?！逼畋K故作靦腆。風(fēng)離胥歡欣：“好，好......”

　　他出門后，祁盞收起笑意。面色陰森。

　　下朝之后，風(fēng)離胥滿心被祁盞牽著。早知如此，他只需好好待祁盞，得到祁盞就好。如今也算看穿了，再弄權(quán)算計他也不姓祁，實(shí)權(quán)終落不到自己手中，還會搭上命。

　　“風(fēng)卿，下朝之后，且留一下。”

　　祁禎樾道。

　　滿朝皆偷瞥他。

　　風(fēng)離胥回神：“是——————”

　　祁祜握緊手中笏板。

　　下朝后，風(fēng)離胥便被禾公公帶往壽安宮。身后還有禁軍跟隨。

　　“禾總管，您覺得，皇上會說什么？”風(fēng)離胥早有預(yù)感。姜雋被俘，他是自己一手提拔，定脫不了干系。

　　“皇上只是有些事不明，想問問風(fēng)大人罷了?！焙坦?。

　　風(fēng)離胥抬腳進(jìn)壽安宮，大門便關(guān)上。

　　祁禎樾已換下九龍玄天袍，換上了朱紫龍袍，正坐在上。

　　風(fēng)離胥跪下行禮。

　　“不知皇上留臣所謂何事？”

　　祁禎樾道：“朕昨夜扣了尚書大人。他今早......不對，是在方才，他在刑司沒招，李厚倒是嚇得找到朕都招了?！?p>　　“什么？”風(fēng)離胥佯裝震驚?！罢辛耸裁?？”

　　“他們派人謀害宗侯和左丘尉官?！逼畹濋械馈?p>　　風(fēng)離胥裝傻：“他們好生糊涂啊，為何要做此等大逆之事？”這并未出乎意料。

　　“風(fēng)卿。在此之前，朕望你先靜默，聽聽其他人如何說?！逼畹濋姓f完。宗南初便從后出來跪下。

　　風(fēng)離胥莫名心里一提。

　　宗南初跪下高聲道：“既然今日風(fēng)大人也在，那臣就擺明了說。臣要控風(fēng)大人謀權(quán)陷害當(dāng)朝儲君之罪！誣陷皇子，害死皇子之罪！”

　　說罷，風(fēng)離胥一臉淡然無波。

　　兵來將擋。

　　知道實(shí)情的，他早就解決了。從章王到鹿姝也，他從不講什么手下留情。

　　接著宗南初道：“自廢章王謀逆，太后陷害太子殿下，就有風(fēng)離胥參與。”

　　風(fēng)離胥輕蔑彎唇。

　　“當(dāng)年，那份廢章王謀逆名單恰好就出現(xiàn)宴席之上，恰好淳王的兩位門客自盡，讓淳王百口莫辯，這實(shí)則都是安排好的。廢章王的那份名單上，后來的懷王殿下、淳王殿下是后加上去的?；噬锨铱疵麊紊系哪郾阒?，墨新墨舊自然又分別。但這不足以為證，臣請左丘大人，帶來了當(dāng)年的證人——————”宗南初話畢，左丘瑯燁便帶兩位女子上來跪下。

　　兩位女子面有黥字，膽怯跪下。

　　左丘瑯燁道：“回皇上，這二人是當(dāng)年丘蘭王府舊人，是館陽郡主的貼身女使。”

　　風(fēng)離胥瞪直了眼。

　　他們竟能從流放地方找到這兩個女使。

　　兩人叩首皆道：“當(dāng)年名單早就被竊，在流放之前便被竊走......王妃說過，當(dāng)年風(fēng)大將軍的確出入王府，與王爺交好......”

　　“那你們可曾見過懷王殿下與淳王殿下？”宗南初問。

　　“自是沒見過?！?p>　　宗南初鏗鏘：“這足以說明了，懷王殿下與淳王殿下的清白，他們是被人陷害！”他看向風(fēng)離胥。

　　風(fēng)離胥嘲諷一笑：“您可真是，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兩人，教她們說話，之后把矛頭對準(zhǔn)我......不錯，臣當(dāng)年是與廢章王交好，但后來是臣帶人救駕，親手廢了章王。難道皇上都忘了么？憑這個，也不能嫁禍給臣吧。”

　　“是不能證明，”宗南初看向祁禎樾，“但起碼，懷王殿下與淳王殿下是清白的?！?p>　　祁禎樾眸光閃爍一下?！半拗?.....”

　　宗南初道：“后來，臣與左丘大人，親自前往西杭，欲查方玄劍大人之死。據(jù)臣所致，方大人在出征臨行前最后一次見的人是風(fēng)離胥。”提起方玄劍，就如在宗南初心頭剜肉。

　　左丘瑯燁拱手道：“臣以性命擔(dān)保，方大人之死是有人預(yù)謀?！?p>　　他將與璟讕發(fā)現(xiàn)戰(zhàn)地地圖被掉包一事闡明。

　　風(fēng)離胥面不改色。

　　宗南初接著道：“方大人忠魂難鳴，皇上定不能讓此等忠烈寒心?！?p>　　祁禎樾冷眼看著風(fēng)離胥。

　　風(fēng)離胥道：“這也不能證明，就是臣做的，憑著你們幾張嘴污蔑，臣清白也能被玷污殆盡?！彼荒芩酪Р徽J(rèn)。

　　“自然不是污蔑?！弊谀铣醯?。“方才我說了，我因懷心玄劍的死，與瑯燁去了玄劍最后去的地方——————西杭?；噬舷雭碇?，玥婕妤在入宮之前就在西杭?！?p>　　祁禎樾道：“朕知道鹿姝也身份?！?p>　　“是，不單單是皇上知道。最初是玄劍知道了玥婕妤身份，更知道她是被風(fēng)離胥引進(jìn)皇上面前。臣這里有從西杭帶來的人——————”

　　說罷，左丘瑯燁連忙讓當(dāng)年在西杭畫舫做事的老人上來。

　　“回皇上，這位老人，是當(dāng)年在畫舫做事的老人?！弊笄瓞槦畹?。

　　這回，風(fēng)離胥略局促抿唇。他當(dāng)年讓人殺光了見過他的人，沒想到還會有漏。

　　老人道：“的確見過將軍，是將軍交給老鴇一大筆前帶走了鹿家姐妹。鹿素鳶和鹿姝也......”

　　祁禎樾攥拳。

　　“皇上，這都是他們構(gòu)陷臣。臣從未做過此等事?！憋L(fēng)離胥道。

　　宗南初道：“還未完呢。你先害死玄劍，后來陷害虛牙和上思，雖說你手下張河把事情全攬在身上，但你錯了一件事，就是張河情急之下說他是廢章王舊人，可這兩位章王府舊人能作證，并未見過張河?！?p>　　風(fēng)離胥道：“張河已經(jīng)死了——————我哪里知道他到底跟太子殿下有什么仇恨？這些都是瞞著我做的啊————皇上，臣是皇家婿，曜靈是臣的妻子，臣就算與太子殿下有舊事牽扯，互看不順，也不會去害太子殿下惹曜靈傷心啊——————”

　　“那是你本來就是拿著若瓷作為把柄——————”

　　身后話音起。祁蒼進(jìn)來跪下行禮。

　　“皇叔。”

　　“懷王來了?！?p>　　祁蒼道：“風(fēng)離胥你不要不認(rèn)了，李厚那個廢物聽到姜雋的處境，嚇得早就認(rèn)了。而就在方才，本王親自審了姜雋，本王告訴他，你已經(jīng)進(jìn)了壽安宮，姜雋以為你招了，便什么都招了，這里有他的供詞畫押。白紙黑字，寫著你如何誣陷太子殿下，如何謀害死了方大人，害死了淳王和兩位皇子；還有安排鹿姝也進(jìn)宮侍奉，害死太后陷害麗妃娘娘。無人敢供出你，只因你曾干過滅門焚家等令人發(fā)指的惡事，只要敢招供你，你手下的人便敢滅門。”

　　“真的？”祁禎樾瞇眼：“朕竟不知你還有如此本事手段......”他只知風(fēng)離胥謀權(quán)，卻不知他竟如此心狠手辣。

　　風(fēng)離胥叩頭：“臣冤枉——————都是他們冤枉臣——————”

　　“證人證詞皆在，何談冤枉？！”宗南初喝道。

　　風(fēng)離胥道：“這都是你們找的人，想如何說就如何說?；噬峡梢园殉忌磉吶?，或是家里人叫來問問，他們?nèi)羰且踩绱俗C明，臣無話可說......”

　　“別頑抗了——————”公孫不冥進(jìn)了大殿跪下?！盎噬希奂夷軒硪蝗俗C明。正是風(fēng)大人說的身邊親近之人。”他剛從將軍府來。

　　“誰？請進(jìn)來?！逼畹濋械馈?p>　　風(fēng)離胥忽忐忑起來。他真不知能是誰。

　　大殿之后，祁祜吃了盞茶。

　　洛酒兒抬手斟滿。“你還不出去？可真是沉得住氣?！?p>　　“兒臣等下還得跟他單獨(dú)說呢?！逼铎锏?。洛酒兒端茶盞一笑：“我早就把鴛妃關(guān)起來了。如今大將軍可能孤立無援了。無人能幫他說話了。”

　　祁祜道：“他定不認(rèn)。你聽到方才他鏗鏘有力，證據(jù)面前還說誣陷?！?p>　　“止安，咱們?nèi)ヂ犅牪悔硎裁慈肆?、”洛酒兒起身拉起祁祜兩人往外大殿后走?p>　　祁祜道：“實(shí)言，我也不知......若兒命人前來，要不冥去將軍府領(lǐng)人......”

　　大殿中，風(fēng)離胥難以置信看著錢挽禾。

　　錢挽禾跪得筆直。

　　“回皇上話，小女子乃是將軍府妾室。給風(fēng)將軍育有一子?！卞X挽禾道。

　　風(fēng)離胥咬牙低聲道：“挽禾......挽禾你要做什么......我待你不好么......”

　　祁禎樾道：“你能證明什么？”

　　“所有人指正將軍的，都是確鑿的?！卞X挽禾叩首。

　　風(fēng)離胥大怒：“你胡說些什么——————”他就要上去抓錢挽禾，被一旁禁軍死死摁住。

　　此時祁祜從后面屏風(fēng)中走出。

　　錢挽禾道：“曜靈公主待小女子恩重如山，小女子不能看著曜靈公主在此人手中受折磨。皇上，風(fēng)大將軍不但犯下累累罪行，還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爹??！他瘋了的老娘能作證，因他娘就是親眼看風(fēng)大將軍殺人焚尸才被逼瘋的。小女子親耳聽到過?！?p>　　“你說的是真的？”祁禎樾大驚。

　　雖眾人早有猜測，親耳聽到也是驚心。

　　風(fēng)離胥勃然大怒：“錢挽禾——————你為何要這般吃里爬外？！錢挽禾?。?！”

　　錢挽禾抬眼，終于看到她魂牽夢繞，日思夜想之人。

　　此時她更有底氣：“小女子實(shí)在看不得將軍作惡多端，還請皇上還那些冤魂一個清白??！”

　　“錢挽禾——————”風(fēng)離胥徹底失了智。

　　錢挽禾看到了祁祜。

　　她此生足矣。

　　痛痛快快在無人之處愛的酣暢淋漓。哪怕那人根本不知她是誰，她也為她所愛之人盡了力。

　　“皇上，她定是受人蠱惑，還請皇上別信——————”風(fēng)離胥吼道。

　　錢挽禾忽起身：“妾身無人蠱惑威脅，妾身愿以死證明——————”說罷，她拔掉頭上簪子，猛插入脖頸??！

　　“姥姥啊......”宗南初險些被濺一臉血，公孫不冥護(hù)住他，左丘瑯燁則是瞪直了眼。

　　祁蒼連忙扶著她，“這——————”

　　“上思！！”祁禎樾大喊。

　　祁蒼搖頭：“無力回天......”

　　這下，錢挽禾以死坐實(shí)了風(fēng)離胥罪證。

　　祁祜驚心，轉(zhuǎn)身看看洛酒兒，她被嚇得拭汗。

　　祁禎樾道：“風(fēng)卿，你還有何話說？！”

　　“呵呵呵呵——————皇上何必做這么大一個局來讓我就范？明明可以直接就讓我死的，您卸磨殺驢，用我上陣殺敵，如今一片太平，便要我死？”風(fēng)離胥癲狂大笑。

　　祁禎樾冷臉不語。

　　眾人神色帶樂。

　　祁祜緩緩走出，“父王，風(fēng)離胥認(rèn)罪，那兒臣想與他說幾句?！?p>　　祁禎樾起身：“朕去凌霜殿歇一歇?！?p>　　洛酒兒前來扶著他，“皇上慢些......”

　　剩下幾人退下，何行蕭帶人進(jìn)來拖走了錢挽禾。

　　風(fēng)離胥怒視祁祜，起身站直：“你還跟我有什么說的？太子，斗了這么多年，要不是張河那一步?jīng)]走好，你真以為自己會贏？”

　　“......”祁祜竟笑了。

　　風(fēng)離胥只當(dāng)他挽尊?！澳阈κ裁?？”

　　“你看到的，真的就以為......嗯，是自己看到的？”祁祜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