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話
把藥包里的藥粉捏出來聞了聞。祁蒼怒視鹿姝也:“一包香料,你叫宮女放在香爐中就好了,為何還得自己來?”
“本宮怕人進(jìn)來叨擾皇上......”鹿姝也委屈道。
祜、蒼相視。
祁祜道:“鹿姝也,我如今沒心思跟你在這里玩障眼法,你最好放聰明點(diǎn),本宮只是養(yǎng)精蓄銳,不是徹底虎落平陽了。”
鹿姝也不滿:“你是太子,我不敢說二話?!?p> “......哼。上思,咱們走。”
兩人出了寢宮,不放心,抓住宮人問了問,得知風(fēng)離胥真走了才放心離去。
見兩人走了,鹿姝也嚇得腿肚打顫。
素鳶一瘸一拐進(jìn)來了,無聲給她遞了一包藥。
回頭看看祁禎樾,鹿姝也連忙把藥倒入了香爐。
“娘娘,快走吧。”素鳶拉著鹿姝也道。
鹿姝也出了寢殿。
“阿彌陀佛,但愿不是,不是要害人的東西————”
“噓!”素鳶神色嚴(yán)肅。
祁禎樾睡夢之間,恍惚聽到有人喚他。
“七哥——————”
“七哥——————”
他掙扎起身。
“......桓清?”
的確,是祁禎睿的影子立在紗簾之后。
“桓清,你如何了?是有什么不放心么?”祁禎樾支撐起身道,“你怎么回來了......”他急切喚著。
祁禎睿聲縹緲:“七哥,你為何......沒好好待寵兒?”
“不是的————朕沒有!”祁禎樾解釋,“咳咳咳咳——————朕不是的,朕是好好待她的,人禍不可違,朕恨不得替她!”
“七哥,你太讓我寒心了......我把寵兒交給你,你為何不保護(hù)她?”
“不是的,桓清你聽朕說,朕沒想到?jīng)]能攔下秦環(huán)明,朕沒想到啊......桓清......”
“七哥,她說了她放下了。她下輩子也不見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生生世世九世輪回都不可能跟她有因果了??!”祁禎睿忽然厲聲喝道。
祁禎樾慌張:“不......”
“是你竊了我的人生。她本該是我的妻,本該是我的皇后,本該是我坐在你的位子上??!你偷了這一切——————”
“桓清————————”
祁禎樾喊得撕心裂肺。
他惕寐。
“啊——————哈——————”大口喘息。
冷汗?jié)窠蟆?p> 鹿姝也聞聲進(jìn)來,“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祁禎樾猛起身抱住鹿姝也,“宅兒,你真的放下了么?你真的跟桓清在一起了么?朕求求你了,你帶朕走吧——————他能做的,朕也能做啊......”
“皇上......”
捧起鹿姝也的臉,祁禎樾才回神。
“崇崇......”
鹿姝也含淚,“是......臣妾是您的崇崇,不是皇后娘娘......”
輕輕推開她。祁禎樾躺下眸光渙散。
“皇上......”
“無事,你回去歇著吧。把禾子叫來?!逼畹濋刑撊鯚o力。
鹿姝也心如刀割?!笆恰?p> 走時(shí),她瞥了一眼香爐。
“皇上,這天都黑了,怎么想著去燒紙了?”禾公公問。
祁禎樾出行低調(diào),只帶了一隊(duì)人馬,也未讓禾公公與人提起?!盁o事,就是今日......夢見了桓清?!?p> 禾公公不語。
“他質(zhì)問朕,為何竊取了他的一生?!逼畹濋凶谵I輦上道:“朕時(shí)常想,朕是不是走錯(cuò)了命,導(dǎo)致一生痛苦......要是朕由皇后跟桓清,她會(huì)不會(huì)不必香消玉殞?”他不想要其他了,只要邵韻宅能活著,他能放她去任何地方。
禾公公道:“誰有前后眼呢?皇上當(dāng)年可不是什么得寵的皇子,那廢先皇要是不舍得,說出來的話,皇后娘娘定不會(huì)這般順利嫁給皇上做王妃的?!?p> “哈哈。走吧......”
去邵韻宅墓前上香燒紙之后,他嘆了口氣。
“走吧,去看看桓清......還有哥兒,糅兒,崇玄?!逼畹濋幸恍ΓM顯歲月滄桑。
“禾子,朕看著他們一個(gè)個(gè)不甘心而去......卻一點(diǎn)報(bào)復(fù)的快意也沒有。”祁禎樾喃喃道。
下了轎輦,禾公公扶著他先去看祁榮。
“......皇上,這墓前有新燒的黃紙?!焙坦釤艟X起來。祁禎樾皺眉,“難道,有人來看崇玄?”
禾公公道:“咱家去前面瞧瞧,你們幾個(gè),護(hù)駕?!彼釤艨绰?。
祁禎樾已然滿面陰鷙。
他幾步上前,心門提起。
可千萬別是太子殿下......
“......叔叔,我也不知你是不是好人,但這么多年都無人來看你。我看瞧你,你在那邊可安息了吧。父王不仁啊。一藤結(jié)果瓜,不許藤開花,果熟瓜落地,藤上獨(dú)孤零......”祁齡蹲地?zé)垺?p> “十三皇子?!”禾公公執(zhí)燈看清背影后大驚。
這下可是嚇愣了祁齡。“禾總管?您為何在此?”
“快跑————快!”禾公公低聲道。祁齡不解,“?。俊?p> “皇上在后面......”
“抓住他————————”
身后,祁禎樾暴怒。
東宮點(diǎn)燈。
元、蒼匆匆進(jìn)宮。
“......我都打聽清楚了。”璟讕面露擔(dān)憂著急,“皇上被夢魘著了,起來便微服去了皇陵,誰知給皇后娘娘燒完了紙,就要去幾里之外的無名陵燒紙。正好撞上了十三皇子。這孩子糊涂啊,給章王燒紙已是大忌,怎么還給廢先皇燒紙。嘴里念道了一些大不敬的話,正好被皇上聽了去。如今正在刑司挨打呢?!?p> 公孫不冥道:“止安別亂動(dòng)——————衣服得穿好吧————”
祁祜在屏風(fēng)后急得出來,祁蒼沉著道:“這......也太巧了。皇嬸常說,事出反常必有妖?!?p> “虛牙,你待在這兒,璟讕看著他。”祁祜道。祁元起身忽然握住他的手,“哥,我陪你。保證不亂說話?!?p> “我哪里是怕你亂說話,我怕有心人害你?!逼铎锏?。祁元還是跟上了他,堅(jiān)定道:“我跟著你?!?p> 祁蒼道:“我已派人同南初和瑯燁說了,他們先去刑司把擎鐘救下來......”
“好?!逼铎镛D(zhuǎn)而對(duì)璟讕道:“去告訴閔娘娘......”
璟讕點(diǎn)頭,“放心吧太子殿下?!?p> 幾人分頭。
趕到壽安宮時(shí),祁禎樾正大發(fā)雷霆。
“——————這就是朕生的好兒子?!”他沖著蕭嬪怒道。蕭嬪跪地痛哭,一旁鴛妃也不安撫,一臉冷漠嫌惡。
“不是臣妾......擎鐘平日里都是太子殿下帶著的......”蕭嬪痛哭。
“太子殿下駕到——————懷王殿下駕到——————淳王殿下駕到——————”
蕭嬪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疤拥钕隆拥钕履愕降锥冀塘诉@孩子什么了————為何他辦了這種糊涂事啊——————”
三人行禮。
祁禎樾冷眼看著祁祜。擺手平身。
蕭嬪道:“擎鐘自幼跟你學(xué)讀書寫字,本宮是真心將孩子托付給你,他咋么會(huì)出了這樣子的事......”
祁元在一旁道:“上次明明在東宮都說清了,今后擎鐘的事不歸哥管。蕭娘娘,您這是忘了么?當(dāng)時(shí)可是有不少人看著呢?!?p> 蕭嬪莫對(duì)一味哭。
祁祜拱手下跪:“父王。此事定有誤會(huì),還請(qǐng)父王先別動(dòng)怒,把孩子打壞了可不好......”
“他本就該打。你知他說了什么話么?他對(duì)朕不滿,認(rèn)他的叔叔,認(rèn)他的哥哥,擺明要反了天啊?太子,他平日里在宮里的所做,你都幫他找補(bǔ)著,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你告訴朕,朕親看到的,親耳聽到了里面有誤會(huì)?!”祁禎樾震恚。
祁祜莫對(duì)。
祁元站出來跪下叩頭:“父王,擎鐘也才十四歲,正值恣意妄為年紀(jì),父王念在他年紀(jì)尚小,就先免了他的皮肉之苦吧......”
“朕十五歲的時(shí)候都當(dāng)?shù)恕!逼畹濋惺钦媾恕?p> 這廂,宗南初扶左丘瑯燁進(jìn)刑司,命人行刑人住手。
祁齡已然被鞭打得不成樣子,哭得是涕淚縱橫。
“十三爺啊,您是不是瘋了?怎能去祭拜廢先皇呢?”左丘瑯燁忍痛道。宗南初扶他坐在椅子上,“如今說這些都沒用了?!?p> 祁齡大哭:“我以為......無人知曉......”
“既做了,怎會(huì)無人知曉?”宗南初心一橫,“十三皇子,您且聽著,無論如何,太子殿下都會(huì)盡全力護(hù)著您,但您也不能負(fù)了太子殿下,無論誰問,都得說此事是你個(gè)人做的,與太子殿下無關(guān)?!?p> 祁齡哭道:“哥哥呢?他真不管我了?”
他自小哪里受過苦,如今嚇得什么話都聽不進(jìn)去。
宗南初道:“他不會(huì)不管你,只是你得聽話,你不能害死他,不然誰救你?”
祁齡只是哭,哭得左丘瑯燁頭疼。
“我覺得,好像被人騙了?!苯?jīng)他一提,宗南初才問:“十三皇子,您為何好端端去給廢先皇燒紙???”
祁齡哭道:“啊——————我就是聽人提及,覺得叔叔可憐————嗚嗚嗚,誰知父王動(dòng)怒————”
左丘瑯燁問:“誰提及?”
“不認(rèn)得,路上的人......嗚嗚嗚......母妃——————”
宗、左心中起了疑。
壽安宮中,祁祜苦苦哀求道:“父王,念在父子一場,有什么不能好好說呢?是兒臣未教導(dǎo)好他,讓他惹了禍端......但兒臣從不知他能如此大膽,若無人點(diǎn)撥,擎鐘怎能知道廢先皇的墓呢?”
祁禎樾道:“你不知?他就在崇玄前面——————”
“兒臣不知。”祁祜叩頭,“若母后在世,定不愿看父王如此對(duì)待自己的親生骨肉——————”
“你母后?”祁禎樾大咳幾聲,“你母后就是對(duì)孩子太好了!孩子......孩子個(gè)個(gè)都不曾想放過朕!你也是一樣么?!”
祁祜愣住。他磕頭:“兒臣不敢。”
“夠了!誰也不要再提了——————去把那個(gè)孽子押來,你親自問問他!”祁禎樾怒完大嗽,鴛妃連忙安撫:“皇上,龍?bào)w要緊......”
祁蒼鼻尖一動(dòng),細(xì)細(xì)嗅了嗅。
話分兩說。
宗、左二人夜訪將軍府,敲門后亮明身份,一棠前來。
“不知二位大人這么夜了,所謂何事?”
左丘瑯燁道:“給你家公主殿下帶句話,十三皇子出事了,他擅自祭拜廢章王和廢先皇被皇上當(dāng)場撞見,此時(shí)龍顏大怒,十三皇子保不住了?!?p> 一棠聽罷震驚無比,連忙進(jìn)去通報(bào)。
“曜靈,這般夜了,你還出去作甚?宮里都宵禁了。”風(fēng)離胥跟在祁盞身后道。
祁盞沒梳妝,匆忙披上披風(fēng),“將軍接著睡吧,本宮不進(jìn)宮,但此事是怎么也睡不著的?!彼崎T出去,風(fēng)離胥跟在其身后。
“曜靈……你頭發(fā)沒梳……”
祁盞滿心焦急,根本不理。
“南初哥哥,瑯燁哥哥……”祁盞出門,一棠見她未施粉黛,不由自主一直盯著偷看。
祁盞急得哭道:“如今形式如何?能進(jìn)宮么?”
“無通行牌。他們都進(jìn)宮去了?;噬习讶颂嶙吡恕!弊谀铣醯?。
左丘瑯燁接話:“止安正求情呢?!?p> “怎么辦……”祁盞拭淚,“父王本就生性無情……這孩子不是往上撞么?!?p> 風(fēng)離胥立在她身后不語,神色淡然。
宗南初余光細(xì)看。
“父王……會(huì)殺了他的?!?p> 左丘瑯燁大驚:“他可是皇上是親兒子啊……廢章王都謀反了,皇上臨了了也沒松口說殺他啊……”
祁盞語氣冰冷:“只要沾上母后和廢先皇的事,父王就是心狠無情?!?p> 風(fēng)離胥上前道:“我有通行牌……”
“將軍的好意本宮心領(lǐng)了。只是進(jìn)宮也只會(huì)火上澆油。咱們?nèi)m門口等?!逼畋K道。
兩人點(diǎn)頭,“好?!?p> “將軍請(qǐng)回吧?!逼畋K冷冷撇下一句,扶著左丘瑯燁上了剛套好的車。
又被她甩在一邊。風(fēng)離胥神色逐漸凝重。
“阿胥……”
“一棠,我為了曜靈,也得贏。”
丑時(shí)打更。
祁齡被帶到壽安宮門口跪下。
祁禎樾坐在門前審他。
“父王……嗚嗚……”他哭得好不可憐。
祁禎樾蹙眉?!翱墒怯腥吮破饶憬o廢先皇燒紙的?還有你的六哥?!?p> “無人……兒臣看他們實(shí)在可憐……近來總夢見六哥哥……還請(qǐng)父王恕罪……兒臣真的錯(cuò)了……”祁齡大哭不止。
祁禎樾震怒:“朕看你是大了,覺得無人敢管束你了吧?!”
“皇上啊……”蕭嬪跪地叩頭。“您就饒了他吧……他年紀(jì)尚小,一時(shí)糊涂……”
祁祜也跪地,“父王,兒臣求您了……這真是兒臣帶大的孩子,您生氣就殺兒臣吧……”
不遠(yuǎn)處璟讕扶著洛酒兒,洛酒兒扶胸喘不上氣?!斑@……蒼天啊,擎鐘這下真人菩薩顯靈也救不了他了……”
璟讕道:“要是玥婕妤求情呢?”
“……除非皇后娘娘活過來。否則皇上是絕不會(huì)動(dòng)搖的?!甭寰苾嚎谥形?dòng),不知在念什么。
祁禎樾喝道:“他這是在質(zhì)疑朕!是存著謀逆的心的!都別再替他求一個(gè)字了!”
祁齡哭道:“兒臣怎敢質(zhì)疑父王,兒臣自幼就不見父王幾次,連話都極少說,兒臣對(duì)父王只有天子敬畏啊……”
“就因朕不常教導(dǎo)你,你才被太子慣的如此無法無天!來人,拖下去。天亮就行刑?!逼畹濋欣淠樀?。
蕭嬪欲昏過去。
祁元張張口,祁蒼跪下,“皇叔三思……這是皇子……”
祁元也跪下道:“父王三思……”
“誰再說一句,就替他死?!逼畹濋新暤统痢?p> 祁齡被人拖下去,大哭不止:“哥哥你救我———哥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此時(shí)他全然不顧其他,屁滾尿流。
祁祜不顧一切追上去,“你們殺本宮吧!你們殺了本宮吧?。。》砰_他??!”只剩下束手無策。
蕭嬪哭喊:“鴛妃娘娘救救我們,鴛妃娘娘!!我按著娘娘說的去撕太子殿下的臉面,您不能見死不救??!”
鴛妃神色尷尬,“咳……本宮何時(shí)要你去給太子殿下辦難堪了?;噬夏拧?p> 祁禎樾面色陰狠,冷言:“祁齡謀逆,天亮既斬首。既然這般喜歡那片陵,皇陵也別入了。把他扔到亂葬崗。蕭嬪教子無方,褫奪封號(hào),廢為庶人,賜白綾三尺。蕭嬪母家東方,上下誅三族。誰若求情,與謀逆同罪?!?p> 禾公公忍下心驚,“是……”
祁禎樾近年病重,卻不是和善。
在場無不瑟瑟發(fā)抖。
璟讕扶著洛酒兒:“娘娘,咱們快走吧......”他不能慌亂。洛酒兒口中無聲念往生咒。
“鴛妃,朕看你協(xié)理六宮心累疲乏,還是與貴妃同做吧?!?p> “是……”鴛妃腿軟,跪地磕頭。
祁禎樾起身,緩緩轉(zhuǎn)身進(jìn)了壽安宮。
祁元挫敗,“完了……不行,我得攔住哥哥……別橫出其他事來了?!?p> 祁蒼心覺不對(duì),跟著去了壽安宮后面。
天亮。
祁盞等了一夜,祁元才出來。
立即迎上去,祁盞道:“虛牙,如何?”
左丘瑯燁也被宗南初扶著。
祁元悲痛道:“我們……我們剛送走擎鐘……”祁盞險(xiǎn)些沒站穩(wěn)?!澳阏f什么?父王把……擎鐘殺了?”
“是……哥當(dāng)即沒站住,被不冥哥扶了回去,上思哥也跟著回去了。璟讕在陪閔娘娘……”祁元說著也不由得痛哭?!斑@孩子……”
祁盞更為窒息。“真的……殺了?”
“這會(huì)子,把人送出了東門......”
其他皆不顧,祁盞駕車往東門去。
到東門偏門,禁軍正好把裹著草席的尸首推出來。
“且等等——————”祁元攔住他們?!敖?.....”
祁盞跌撞過去,宗南初連忙扶著,“若瓷,你不要看了,既然虛牙說了那就是——————”
輕輕掀開了草席。
看首定人。
左丘瑯燁不忍直視,“虛牙,這——————”祁元扶著他,“我們方才,親眼看著他......”他說話時(shí),不由潸然淚下。
宗南初蓋上草席,“阿彌陀佛——————”
“嘔......”祁盞冷汗津津,頭昏目眩,跪地干嘔。祁元去扶她:“姐——————”
宗南初問禁軍:“你們要把人送哪里?”
“回侯爺?shù)脑?,皇上有令,把人扔到野外喂狼?!?p> 宗南初結(jié)欷:“我知道了。多謝......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祁元攬著祁盞,“姐,我送你回去......”
“虛牙————父王,殺了自己的孩子......”祁盞顫栗。祁元語氣安撫:“他并不是頭次殺自己的孩子了。姐,你還未梳洗換衣,在外面被人看到不妥。我送你?!?p> 宗南初過去扶左丘瑯燁:“姥姥啊??焐铣?,咱們快些回去換衣裳吧。你站累了吧?!?p> “無礙,虛牙,你好生照顧若兒,我們給你知會(huì)一聲,你今日不上朝了。”左丘瑯燁摸摸祁盞的額。“說了讓你別看,你看了又成這樣......”
“你哪里來這么多話?!弊谀铣醴鏊熳?。
祁盞癱在祁元身上,“虛牙,哥哥如何了?”
“上思哥讓我先來告知你一聲。哥此時(shí)想是醒了。我先送你回去,等到回去之后,我去叮囑一下永禮,千萬不敢輕舉妄動(dòng)。父王此時(shí)正在氣頭上,誰也別出頭......”祁元扶著祁盞,伸手給之理碎發(fā)。
祁盞道:“你也是。保護(hù)你自己......”
“你也要......”祁元安慰道。
十三皇子的事,天亮之后便傳遍了皇宮。
洛酒兒押了口茶。
六宮妃嬪皆犯怵,不敢隨意搭話。
“如今,皇上有令,鴛妃娘娘與貴妃娘娘共同協(xié)理六宮,姐妹們有事還是要同兩位娘娘稟報(bào)?!眳叉兼ハ鹊馈?p> 佟妃附和:“是啊。兩位娘娘齊心,定能使六宮和睦。”
“鴛妃。”洛酒兒面色和善,雖一夜未合眼,此時(shí)也得強(qiáng)打精神?!笆拫蹇粘龅膶m殿,等今年選秀時(shí)候,你來安排可好?”
鴛妃點(diǎn)頭:“全聽貴妃娘娘的。”
“咳咳、”鹿姝也嗆到捂嘴。鴛妃道:“玥婕妤要是身子不適,可以先行回宮。”
“哎。”洛酒兒喚住?!氨緦m還有事要交代玥婕妤呢。皇上近來生了大氣,身子骨受創(chuàng),玥婕妤侍寢最多,還要多多侍奉皇上吃藥......嗯,也少讓旁人叨擾?!?p> 鹿姝也行禮:“臣妾定謹(jǐn)遵娘娘旨意。”
鴛妃心中不悅,嘴上也得道:“貴妃娘娘說的是......”
“本宮看這彩鸞宮清冷。當(dāng)初皇上說的是思過,你們?cè)趺窗堰@里弄成了北苑。還得本宮親自過手?!甭寰苾寒?dāng)務(wù)之急就是解救麗妃。
鴛妃瞟了眼鹿姝也,道:“是吶。怎么就成了這樣。各宮也有被罰過思過,還未這樣過?!?p> “鴛妃娘娘是不知么?本宮當(dāng)初也是如此啊?!甭规财ばθ獠恍Α?p> 洛酒兒吃茶,就當(dāng)未曾聽見?!矮h婕妤也是受了許多苦呢。本宮這里正好有一支山茶花簪,就贈(zèng)給玥婕妤吧?!?p> “多謝貴妃娘娘?!甭规残卸Y。這聲“賜”扎心十分。
洛酒兒道:“行了,無事的話,就都散了。嗯......孫才人留步?!?p> “是?!?p> 待人走后,洛酒兒交代:“孫才人,想必不用本宮說你也知道了。今早擎鐘走了。永禮一向與擎鐘交好,這時(shí)候切要死死摁住他,萬萬不可讓他橫生出事端?!?p> “是?!睂O才人地位低微,得知蕭嬪都被處死了,更是心中膽怯。
“那本宮便放心了?!?p> 待孫才人離去之后,洛酒兒命人擺駕栩?qū)帉m。
瑭腐腐
【邵姐辣評(píng)】:閨女真滴狠人一個(gè)。啥血腥場面都看得下去。不過怎么越來越虐了?現(xiàn)在的劇情也太壓抑了吧